“刚吃完,看电视呢。”
“你和妈妈身体都挺好吧?”
“最近刚体检过,都很好,年轻着呢哈哈哈。”
曾握瑜不打算多说关于项凡的事,似乎多一个人知道项凡的存在,他浑身的不舒服就要加重一分,最好项凡永远被他关在家里,拴起来,除了被自己干,给自己生孩子,其他什么都不要做。
“哈,那就没办法了,我好不容易弄到的女孩,又正点,又愿意接受开放关系,可是她看不起我的小公寓。”
李凯文满脸的失望,看了眼表,快上课了,只得叹了口气去还了餐盘。讲到项凡,曾握瑜忍不住要去探查一下他的近况,这时间曾嵘应该已经在家了,他便走到学校僻静的角落中打了个电话过去。
“为什么!好吧,我知道你喜欢平一些的,大不了我也给你找一个,但是求求你了,我真的还需要一个人来分摊费用,别墅真的太贵了。”
“那就别租别墅。”
“曾!别这么无情!”
曾握瑜跑了上去,一把捏住项凡的肩膀,俯视着他,眼神里的东西不似亲人叙旧,更像是仇人相见,欲将之拆吃入腹。
“哥哥。”
项凡一点没有惧怕的表情,冷冷地回了声。
“你最近总是魂不守舍的,是遇到了什么扰乱你心了?”
李凯文舀了一勺土豆泥送进嘴里,奸诈地看着曾握瑜。
“没什么事,最近学习忙。”
曾握瑜气得牙痒痒,同时下身也发疼起来。
“嗨!”
李凯文看曾握瑜一直盯着前方不远处的男青年看,便猜到了那就是弟弟,想也没想地挥手喊了声。
看曾握瑜还是站在原地不动,李凯文急了,上去抓着他胳膊就往外跑。
“一天租金近千刀呢,别浪费了!”
飞机晚点了三个小时,曾握瑜一直盯着屏幕上的dey字样,终于见它跳成了arrive,他立马拿出手机,给项凡拨去了一个电话,但电话那头仍是提示关机。他不耐地咋了咋舌,盯向出口,项凡总是要从那里出来的,不信他还能挖个地洞跑了。
“是你弟弟来,当然要隆重迎接了。”
曾握瑜皱了皱眉,他可不情愿。
“怎么隆重迎接?还是算了吧,没必要。”
终于到了项凡要到达的这一天,曾握瑜下课后看了眼手机,一条信息也没有,他有些被气笑,万一自己真的不去送机,项凡是打算露宿街头吗?
“嗨,曾,你弟弟今天到,对吗?”
“嗯。”
“是吗。”曾握瑜没太关注过项凡的成绩,明明是他问的,但听到这个回答后,总想到那个没见过脸的所谓“同学”,“看来凡凡有好好学习啊。”
“是啊,就上次他那个同学,帮了不少忙,两人经常一起学习,共同进步,挺好的。”
曾握瑜牙齿都快磨碎了,手劲极大地握着手机。
项凡说不再接曾握瑜的电话,从那以后便真的没再接过,曾握瑜有一段时间疯狂地打,拿呼叫软件一天二十四小时拨项凡的视频通话,手机都被他打坏了两只,然而某一天,对面竟然拉黑了他,且电话号码也变成了空号。
项凡是铁了心的。
当然,曾握瑜也是铁了心的。
曾握瑜寒暄完一番,终于能自然地轮到项凡的部分了,他在湖边的小凳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道:
“凡凡呢?还有一个月就要考试了,他准备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之前给他报了个班,老师说他模拟考成绩不错,应该是没问题的。”
“爸。”
“是阿瑜啊,下课了?”
“嗯,你们吃完晚饭了吗?”
“明年我弟弟要来。”
“弟弟?你还有个弟弟?我从没听你说过。”
“嗯。”
“少来,你才大一。”李凯文放下勺子,拿指关节敲了敲桌子小声道,“你那房子还没续租对吧,怎么样,想跟我一起吗?我想租一个别墅,这样带什么人回来,做什么事都方便,而且我们还将有一个室友,一个女生。”
李凯文双手在自己胸前做了个弧度,朝曾握瑜挑了挑眉。
“不了。”
“怎么不给哥哥打电话?哥哥要是不来,你今天打算住哪儿。”
“哦,我定了学校的宿舍,就不麻烦哥哥了。”
“别叫!”
曾握瑜没来得及阻止李凯文,他忙拉下李凯文的手,再看向项凡,项凡似乎是没听到,又看了眼手机,拉着行李箱往反方向走。曾握瑜回头对李凯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李凯文当他是要来个惊喜,便非常配合地捂住了嘴。
“凡凡。”
由于已是凌晨,机场客流稀疏,流程也变得快起来,李凯文去麦当劳买了杯饮料的功夫,出口处走动的人便多了起来。曾握瑜站起来,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看着陆续出来的人,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推着两个行李箱走出了门,在等候椅边站定,拿出手机看了眼,随后抬头看向标识牌。
一年多未见项凡,项凡长得跟曾握瑜心中的形象不一样了,男孩子在高中的变化是巨大的,项凡也不例外,他更高了些,比以前稍微胖了点,这也让他看起来身材更匀称、有曲线、且诱人。变化最大的还是脸,项凡长开了,婴儿肥下去了不少,不过满脸的胶原蛋白以及遗传自秦愿的娃娃脸,使得他变得更俊美,而那双带着无辜的大眼睛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
他就是顶着这样一张脸出现在公共场所,经历过不知多少人的视奸,现在站在这里。
“有必要!我,作为你朋友,又是东道主,怎么能不积极一点,我还租了好车,阿尔法罗密欧4c spider,非常难搞。”
“是你泡妞失败才来找我消遣的吧。”
“no!你怎么能把我想得这么坏,在我这里当然是兄弟第一了,快走吧,去机场的路很堵的,别让你弟弟等!”
曾握瑜收回手机,朝李凯文扯了扯嘴角,想着怎么摆脱他,然后打个车去机场接人。
“正好,走吧。”
“什么?”
“阿瑜?”
曾握瑜一直没说话,曾嵘大概以为他这边网络断了,叫了几声没听到回应,便把通话挂了。好一会儿,曾握瑜才平静下来,他将手机放回口袋,拉了拉衣摆,想着没关系,这些账,等项凡来了后,他都是要一笔一笔算清楚的。
不似曾握瑜当年为了逃离项凡,早早地就来了国外,项凡的飞机票到达时间定在了报道前一天。好好的一个暑假,项凡明明已经没有了“学习”的借口,曾握瑜还是没有办法联系到他,尽管他发现自己已经从项凡的黑名单中出来了。
他不会就此放手,转而想方设法推动曾嵘及秦愿送项凡出国的事宜,虽然这个曲线救国的方法,实际要进行起来,也是非常得困难。曾嵘比较不会去逼迫项凡,除去项凡那无法治愈、只能抑制的病外,另一原因是,项凡毕竟不是他的亲儿子,他无法像对待曾握瑜那样,不由分说地摆脸色,因此好长一段时间,他的劝说都没什么起色。而秦愿心思比较细,曾握瑜如果太积极,难保她不会多想。
如此持久战长达了近半年,项凡那边终于松口,只是留给他准备的时间不多了,曾握瑜都怀疑他是故意选在这个时间点接受提议的,到时候万一过不了考试,来不了了,也有正当理由永久将自己踹开。
曾握瑜无意识地咬着指甲,为此,他已动了不然干脆休学回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