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敢抢阳哥的女朋友？梁小姐是你这种丑八怪能肖想的？”
董文健不屑的眼神上下扫射一番眼前人单薄的身板，嘲笑倾泻而下——
“你底下那根玩意硬的起来么?”
只是那镜片太厚，反射着从洗手间里逼仄窗户泄露出的日光。
众人看不清他眼光，只听见轻冷的一声辩解——
“我没有告状。”
围在一起的男生们见门口没了动静，又纷纷讥笑着教训着人群中间的猎物。
为首的叫董文健，城群一中的校霸头头。
卷起袖子，上前将推搡了猎物一把。
那个男生低着头，戴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罗雨瞧不清面貌，只隐约觉得身影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看什么？”
闯入者的好奇窥探被其中一个穿着松垮牛仔裤的学长打断，他厉声呵斥，“想一起挨揍？”
索性将烟头扔到一旁校工刚打扫过不久的洗手池，洇水之后火星很快熄灭。
走过去拎起少年被扔到一旁的校服上衣，搜刮了一通只发现了几枚硬币。
“操，这么穷？”
而自己这群人却是老师眼中的不良少年，总挨老师的骂。
董文健看施玉清不爽很久了。
这种在师长面前总是受到表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罪恶。
似乎被他说中了，青年身形开始微微蜷缩，嘴唇发出苍白到被人轻易忽略的辩解——
“我没有。”
一群人围着少年哄堂大笑，将他细碎的反驳声淹没。
城群一中。
月度联考刚刚结束，优秀生们围在一起对着答案，野猴子们得到了短暂的喘息机会。
三两奔向体育场撒欢。
施煜清低头不语，瘦削的身形微微颤抖。
“不会被我说中了吧?长得娘们唧唧的，还真是个废物？”
董文健带着深意的眼神肆无忌惮打量着眼前的羔羊。
“还敢嘴硬？”
董文健被少年不驯的模样成功刺激。
城群一中谁见了他不得绕着走，更何况传闻里病恹恹的施煜清，哪里来的勇气跟他叫板。
“不过是个班长而已，有什么了不起？上次你偷偷给老师告状，说我们考试作弊。打了你一顿之后还不长记性。这次还敢犯贱，勾引我兄弟的女朋友？”
被围猎的班长踉跄跌倒，幸好用手撑在背后，才不至于整个人被推到在地上。
被埋起来的脸颊因而暴露在众人眼前，眉清目秀，下巴尖尖。方才扭打一场过后，花瓣唇微微张开，喘息声透出一丝冷意，唇边还挂着一抹血。
扬起胳膊作势就要打他。
“对不起。”
罗雨慌不迭抱住脑袋，一溜烟跑得飞快，消失在墙角。
骂骂咧咧地解下围在腰间的校服上装，随手扔到一边。
走上前拍了拍少年的头顶，膝盖准确一顶，正中对方腹部。
想要让人狠狠将那种纯稚与冷漠撕碎。
仿佛欺凌他，就是战胜了权威。
施煜清梗着身板，不肯与自己对视，这愈发引起了董文健的不满。
这副笨拙又执拗的模样，毫无疑问又激发了不良少年的欺凌之欲。
他明明这么懦弱、这么虚伪， 为什么就这么讨老师的喜欢。
他施煜清说什么，老师就信什么，让他做了班长，每次奖学金都给他。
高二（3）班的罗雨拍着篮球，刚走到厕所门口，就遇上了两个面色凶狠的高大男生。
他很快认出了这是在城群一中横行无忌的校霸团伙。
慌不迭低头道歉，余光瞥见里头还站着三五个人，将一个身形瘦削的男生围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