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臉，深吸口氣。
冷靜點。
他，他，他該走了。
走入客廳頓在中央，椅子上他的外套掛在燦哥的外套上，門邊櫃子上擺著亞巡時逛街他新買的帽子放在燦哥的棒球帽旁，他的t恤昨夜被脫去扔在沙發上。
不知何時開始他已經每個周末都跟燦哥一起度過。
驟然意識到這件事他驚慌失措。
「我送你？」
「我有開車來你忘了。」
「嗯.. 」方燦不疑有他，閉上眼再次睡去。
他深吸口氣，推門進入。
「旻浩，我在廚房。」
他把背包扔至矮櫃，朝廚房走去，捲髮寬肩的男子，穿著削肩的黑色上衣，裸著強壯的胳膊，居家怡然自得模樣。
mh: 九點課結束後過去
他深吸口氣，不能再繼續了，長痛不如短痛，就讓他來畫下句點。
mh: 我有話想要跟你說
: 晚上公寓見？
他看著手機，盯著方燦的話。
手指輸入回覆，指腹懸在送出按鍵上，卻怎麼也按不下去。
方燦咕噥幾聲，反而攬臂把他擁入懷裡，溫暖舒適的懷抱。
他感覺到胸臆裡有什麼無以名狀之物異常的膨脹。
shit！
「告白是要表達心意，不試試看不知道的。」
「喔？這麼說你跟徐彰彬上次在lix公寓陽台轟轟烈烈的互相傳達心意？」
「對！」鉉辰噘嘴有些臉紅。
他勾起嘴角，「你知道我專門負責拒絕人，謝謝你喜歡我，但是我對你只是朋友。」
自己說出這句話怎麼覺得有點心痛？
「嗯哼。」鉉辰歪頭，「但是旻浩哥你看起來正在煩惱。」
「在編舞，但是沒靈感。」
「嗯，我進來的時候有聽到，我剛把音響關掉的。」
「喔。」
「怎？」
「要一起去吃晚餐嗎？」
「啊？」他抬起頭，窗外天色不知何時已暗去，音樂已停，牆上數字鐘顯示八點半。
zpo的b side收錄曲，交給他編舞。
抒情曲，旋律悠揚，簡單的背景樂器與人聲，直率真摯的告白情歌。
他腦袋裡一片空白，沒有任何靈感。
<h1>?!</h1>
他跟燦哥算是什麼呢？
他很早就醒了，
他快速抓起眼前看得見屬於自己的東西，胡亂塞入背包裡，快速離開。
z dance studio
舞蹈室e，音樂在空間裡迴盪。
是他太放鬆？太放縱？太隨便？太習慣？
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shit！
他走入衛浴，已經忘了何時燦哥幫他準備了一套毛巾與牙刷。
shit！
他草率的盥洗，在衣櫃裡隨便抓了衣褲套上。不願深想為什麼衣櫃裡有他的衣物。
他立刻後退抽離懷抱，趕緊從床上爬起。
「min？」方燦睡眼惺忪，睜開眼一線，「怎麼了？」低啞的聲音滿是睡意。
「我，我，我突然想起來我今天早上有事，我得要先走了。」他有些結巴硬擠出個理由。
他深吸口氣，快步走向方燦，「燦哥，我們談談。」
「好啊，來先吃一口。」方燦叉著粉紅色的火腿薄片與綠色的哈密瓜，遞至他眼前。他眨眨眼，張口咬了一口，風味立刻在嘴裡爆開。
可惡，不行。
方燦公寓，他拿出磁扣鑰匙感應開門。
shit！
他也不記得他何時有了這間公寓的鑰匙。
面對面說吧，只用文字也未免太逃避。
他嘆了口氣，一個字一個字把剛才的話刪去，重新輸入。
mh: 好
居然承認了？戀愛果然會讓人變傻。
他翻了個白眼，拿起背包，把隨身的東西快速的扔入，「走吧，陪哥吃晚餐。」
: 朋友送了伊比利火腿，我買了哈密瓜
正在煩惱？煩惱什麼？
我看起來正在煩惱怎麼跟人告白嗎？
「呀！事情一碼規一碼，我有沒有經驗跟編舞無關。」
「抒情曲，還是告白歌，旻浩哥.. 」鉉辰有些猶豫，斟酌的說，「不要覺得我撈過界，我沒有要搶這個案，只是嗯.需要我幫忙嗎？」
「你覺得我需要？」他蹙眉，有些不爽。
「嗯，」鉉辰點點頭，「認識你這麼多年來，旻浩哥你沒跟人告過白吧？」
「這麼晚你怎麼還在？」
鉉辰揚眉，「哥你還說我呢？在發呆？」
他扯了扯嘴角，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出口。
音樂從左耳進右耳出，流進流出，他漂浮在音樂中，隨著旋律與歌詞擺盪，思緒飄盪。
「旻浩哥。」
他眨眨眼，鉉辰站在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臥室裡舒適的床鋪，陽光穿過窗簾柔和的撒落，眼前方燦放鬆的睡顏，溫暖的身體躺在他身旁，一隻胳膊掛在他身上。
親暱又舒適。
他眨眨眼，將擱在他腰上的手臂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