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玫回答之后才扭头走人,留下一个高冷的背影。
她没有和那男人对视,但能感觉到一束锐利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自己,感觉有些如芒在背。
她才想起来自己裙子下面没有穿内衣,不由得脸有点烧。
如果是平常,夏新玫肯定扭头走人了,她和夏怀仁从来没什么话可说。
但是那好看的男人也在,她想要留个好印象。
我下来吃饭。她别别扭扭地解释了一句自己的行为。
姐姐,你在偷看什么呀?夏小玉的声音传来。
夏小玉明明和她离得很近,但却故意高声说话,这不,她这一喊,客厅里的人就看了过来。
夏怀仁看到夏新玫的时候微微皱眉,似乎不满。
呜呜呜,姐姐你不喜欢我,我知道,但是我一直想和你好好相处的,你为什么不给我这个机会呢?我们做一双好姐妹不行吗?夏小玉哭哭唧唧的。
你做梦!夏新玫忘记胳膊上的伤,直接走上前抓住夏小玉的头发。
啊!啊!好疼,爸爸救我,妈妈救我!夏小玉尖叫起来。
夏新玫这次清晰地看到他的脸,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完美无暇的面部,精致深邃的五官,妖冶勾人的薄唇,仿佛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夏小玉关切地上前去摸夏新玫的胳膊。
夏新玫对她这种惺惺作态十分反感,她嫌弃地将夏小玉推开。
可是她根本没用力,夏小玉竟然尖叫一声倒在地上,哭了起来,膝盖骨瞬间蹭出了血。
她懒得理她,自顾自去倒一水,先倒半杯凉水,再端起烧开的水壶准备倒。
夏新玫!夏小玉突然冲过来推了夏新玫一下。
啊呀!夏新玫手不稳,水壶里的开水撒到她的胳膊上,瞬间红了一大片。
难道是因为夏新玫偷听了?
也对,秦仲爵的律所肯定是保密级别很高,不允许有业务泄漏。本来都要谈好了,夏新玫出现的真不是时候。
这女儿,哎,总是给他添麻烦。
没事。秦仲爵将文件收到公文包里,夏先生,文件我还要拿回去跟合伙人商量一下,随后给你答复,可以签约的时候会给你打电话。
本来谈的已经很融洽了,秦仲爵突然这么公事公办,夏怀仁有些紧张,怎么,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现在讨论一下,当场解决。
不了,律所还有事,秦仲爵露出一个职业笑容,我会让助理联系你。
那是玫玫,我和原配的大女儿,比小玉大三岁。她妈妈去世之后,我就一直惯着她,导致现在孩子性格有点偏激,今天闹了点矛盾,我让她回房冷静了一会,没赶上饭点,不过给她留了饭。你看她妹妹性格就好得多,还比她懂事。哎,不说了,家丑外扬了,仲爵别见怪。
提起夏新玫,夏怀仁的口吻虽然慈爱,但仍带着些微微的嫌弃,仿佛夏新玫是个什么见不得人的角色。
从他刚才发现夏新玫的反应就能看出来,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有个这么个女儿。
夏新玫头一次听到夏怀仁用这么恭敬的语气说话,不由得感到好奇,这人到底是谁?
她脱了鞋,踮着脚下了楼,身体躲在楼梯后面,探出半只脑袋看向客厅。
男人穿休闲白色t恤黑色裤子,坐在夏怀仁对面,正低着头看茶几上的一份文件。
那也是你女儿?秦仲爵问,刚才怎么没一起吃饭?
刚才饭桌上夏怀仁只给他介绍了宋美秋和夏小玉。
秦仲爵还以为他们是简单的三口之家,看来实际上并不是这么简单。
嗯,去餐厅吧,刘妈给你留了饭。夏怀仁对她主动的行为略感欣慰。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示个软,今天的事他也就不计较了。
哦。
秦仲爵倒是没什么表情,目光淡淡,依次看过夏小玉和夏新玫,但在夏新玫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夏小玉看到夏怀仁对夏新玫流露出的厌恶,满意地上楼去。
楼下又剩下他们三个人。
夏新玫不由得看痴了。
16岁的少女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她很想多看他一会儿,将他的样子刻画在自己脑海中。
她觉得,脑中有这样的记忆,晚上一定会做甜甜的梦,忘记一切不愉快。
姐姐,你为什么推我,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而已。夏小玉泪水在眼中打转,受尽了委屈的模样。
我根本没用力,你自己摔倒的!夏新玫觉得夏小玉这个样子令人作呕。
不愧是宋美秋的女儿,才13岁,这种两面三刀的伎俩已经熟练之际了呵。
疼,又疼又烧。
她生气地喊道,夏小玉你发什么疯,没看见我端着开水吗?
你活该夏小玉突然看到餐厅门口夏怀仁的身影,瘪了瘪嘴,换了个柔柔的语气,姐姐对不起,我不知道壶里是开水,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想到这,夏怀仁对她的愧疚就少了几分。
要不,就听宋美秋的,把她送到寄宿学校吧。
夏新玫一个人吃完饭从餐厅出来,就遇到了哭唧唧跑下楼的夏小玉。
好吧。夏怀仁见他去意已决,也拉不下脸再求他,只能答应,我找人送你吧?
不用,我开了车。秦仲爵疏离地拒绝。
人走后,夏怀仁有些懊恼,今天的事情,还是没办成。
但是秦仲爵问了,他又不能隐瞒,毕竟这点事谁想知道都能查出来。
家丑?秦仲爵低声说,若有所思。
什么?夏怀仁没听清。
虽是一身便服,却压抑不住某种上位者的骄傲和沉稳。
这些税都能想办法避开吗?夏怀仁不放心,继续问。
闻声,男人缓缓抬起头,和夏怀仁对视片刻,沉声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