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童一直站在苼哥脚边小声抽泣,两只小脏手使劲抹眼泪,却是越抹越黑。脸上满是染黑的血迹,手脚上有数不过来的结痂的伤疤,除了这些还另有几处新伤,衣不蔽体的,一身黑黢黢,谁见了不觉得是个小乞丐。
<h1>楔子</h1>
他是被一阵歇斯底里的哭喊声止住脚步的。
闻越一边煮着茶一边看向小跑进林子的苼哥,商辙则摆弄巴掌大小的香炉里的香灰,而后用香箸埋进一小块香碳,又夹上降真香片放在隔片上,不一会儿便幽幽传出绵长的降真香。闻越闭上眼睛细细嗅着,称赞道:公子技艺越发熟练了。商辙敲了敲茶具,注意火候。
天色已入黄昏,天边云霞渐渐染上朱红,而后是青蓝,如一副笔触细腻,色彩壮丽的山河图。未几便有了几颗星子闪烁,陪着一角若隐若现的月牙一同出现,可那盘小小的日轮却还未完全下去,另周边的颜色显得炽热又清冷。
公子,是个被人遗弃的女童。
商辙拨了拨浮在茶面上的茶叶,细呡了一口,微蹙眉,又吐了回去。稍显稚嫩的面孔,开口的语气却不怒自威:这些天忙着赶路便忘了煮茶的水?闻越立刻跪下,颤巍巍回道:因路上颠簸他摆了摆手,闻越见状只得恹恹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