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美丽纯净的眸子睁开,直直地看向他。
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她快速的将手指移走,闭上双眼,如同未发生一般。
严越浅眠,早在她触碰的那一刻就已经醒过来,仍就闭着眼,内心因郗辞突如其来的亲昵而掀起惊涛骇浪,最后转化为不可压制的狂喜。
她是不是对他有感觉了?哪怕是一点也是极好的。
如若是深渊,她也没有力气逃离了。
人啊,只有在最崩溃的时候才会露出最脆弱的时刻。
而此时的严越无疑是幸运的。
两人之间那道无法跨越的距离渐渐拉近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带着哭腔的嗓音破碎而又沙哑。
好像奶奶,奶奶最会这样抚慰她。
泪水一滴滴滑落,染湿衣衫。严越紧皱着眉头,一点点地拭去她的泪水。
别哭。
第一次,这个如天之骄子般的男人尝到爱意回应的味道。
暖暖的填满他整个心脏。
郗辞。他有些忐忑地轻轻抚上她瓷白的脸颊,似低喃,似轻唤。
崩塌的信仰总要重建,而他,在那座还未建成的楼体中牢牢地扎下坚硬的钢筋。
郗辞浑浑噩噩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男人紧紧地抱着。两人衣衫完整,他的脸离她很近,五官立体,面容英俊。
鬼使神差的,她伸出自己细嫩的手指去触碰他高挺的鼻梁,淡色的薄唇。
他的心弦一直在颤动,这一刻,像是下定决心般,他听见自己来自胸腔的声音,低沉而又坚定,你还有我。
那目光里积存的浓烈的情感似光照射进她贫瘠而又阴暗的心,似火烘热她冰冷而又麻木的身体。
宛如喝了一杯陈酿的酒,让她醉的不醒人事。
我会心痛的。
这句话他还是未说出口。
男人的动作是那样的轻柔,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宝。模糊的视线里那张尚显凌厉的面容充满了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