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房間也插了鮮花。閣下有任何行李嗎?我幫您拿上去。」
「不,沒有行李。」史賓賽拉著夏洛特往樓梯上走。
「閣下還需要任何其他的東西嗎?」
「我知道這有點不尋常,不像公爵夫人一貫作風。但確實是夫人下令。」
「是什麼樣的宴會?」
「我也不清楚,閣下。」管家恭敬地說。
「我們走著瞧。」史賓賽把夏洛特抱起來,走進房間。
許久,房間傳出男人和女人歡愉聲音。
「那我們要快點製造一個。」
「你肚子不餓嗎?」她也閉上雙眼。
「餓,但是它等不及了。」
「愛,我愛妳很久很久了。」
「以後不可以沒有討論就自己擅自做決定。」
「是,我的公爵夫人。」
「公爵閣下。」管家匆匆忙忙出現。
「怎麼回事?」
「公爵夫人要舉辦宴會。」
「別動。」
女人看到餐旁地上,那蓋子打開、外面寫著丟棄字樣的箱子裡的東西,瞬間就紅了眼眶。
「對不起,我讓你吃苦。」
「那是我給妳的結婚禮物,隨妳運用。」男人輕撫她頭髮。
「我一夜之間變成富婆。」女人打算捐出,以慰父母在天之靈。
男人給女人一個親吻。
「我只需要妳。」男人迎上前去接下,把袋子放到餐桌。
「貧嘴。」女人失笑。
「是真的。」男人從後抱住女人身體。
在皇家授意下,兩人舉辦不公開的簡單結婚儀式。
西明斯特公爵和公爵夫人正式加入皇室,必須執行皇室指定公務。
美國 佛羅里達州 邁阿密
「我已經吩咐廚子準備晚餐和熱茶。我先回去看準備得如何。」管家撐著另一隻傘先行走在前方。
花園裡的花、草、木被雨水淋得濕答荅。
就像夏洛特的心情有些沈重,希望老公爵夫人是這整件事裡最後一位失去生命的人。
腳底土地突然有些怪異,鬆軟起來,夏洛特連想都沒想就甩開公爵夫人的手跳到一旁。在美國佛羅里達州長大,她看多突然變成大洞的土地。
整塊草坪滑落,夏洛特就算想救也不可能。
史賓賽以及管家從遠處趕來看見一切。
「我想我們走太遠了。」夏洛特想從公爵夫人身旁逃開。
「想逃?」公爵夫人冷冷的笑容出現在看似高雅的五官上。
雞爪般的手抓住她手臂。
「那是妳毒死修的,還有史賓賽的山難?」
「史賓賽從沒遇過山難。那只是來到英國假扮修怕被識破的藉口,遇到山難的是修,他縱慾過度不會注意到太多事,我才有機會慢慢對他下毒。」
「您難道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
「我父親已經過世很久。」
「原來妳可以與敵人共枕。」
「您也不差,明知丈夫出軌,妳還捨不得走。」夏洛特裝作冷靜的嘲諷。
「比人命重要?」
「啊,妳還在為我要史賓賽裝死不悅。反正他還活著,妳也發現啦。何必記仇。」
夏洛特只是找話題周旋,她一點都不在意公爵夫人到底又做了什麼。
「不要露出馬腳。」
「嗯。」
「最重要一點,別害怕,我會保護妳。」
雖然夏洛特也真的沒有任何證據公爵夫人會扯上自己父親,但是父親的老同事大概想敲詐,這她後來領悟到,也從史賓賽在俱樂部拿給她看的東西上證實。
「他拿著有關妳父親的報導和帳本以及錄音檔找上我,還說他認識史賓賽,也知道修和史賓賽是親兄弟。」
「他威脅妳?」
「大概吧。但是史賓賽,不,西明斯特公爵會乖乖的娶我指定的新娘。」
「然後不斷的提供金錢給您?修就是這樣想逃離妳,所以找上史賓賽。」
「隨妳怎麼說。」
老夫人開著高爾夫球車直到草地盡頭示意她下車。兩人走到花園邊緣穿過當成界線的矮樹。
「我早該知道妳是個威脅,連喜愛的男人妳都不肯放棄責怪她害死自己父母。」
「您這是什麼意思。」
夏洛特驚訝地看著突然出現在花園裡。
「和我去走走。」
「是。」夏洛特不想激怒老夫人,因為不知道她又會做出什麼事來。她出門前把很少離身的幾樣手環飾品和手機放在桌上。希望史賓賽會看到。
「我們必須在飲食上小心,只吃眾人吃的同樣食物,其他只吃有包裝的。」他提醒站在房中央看著他走來走去還打開奇怪地方,充滿好奇看著他行為的夏洛特。
「嗯。」
老公爵夫人卻連續好幾天都沒有出現。就在史賓賽想回到倫敦攤牌,管家宣布宴會要舉行。
現在必須演最後一場戲,只要公爵夫人口頭承認和真正公爵繼承人修的死亡有關,那整件事就能結束。
但是她父親當年到底把史賓賽家公司帳本作假究竟是誰指使的,還是背後另有隱情,恐怕她永遠也找不到答案。所有資料都證實父親的確修改帳本,而如果指使者不是她和美國檢方一直以來相信是史賓賽的父親,那到底是誰?
父親的老同事兼老友的死亡到底與他過給她父親與史賓賽父親錄音是否有關?又是誰想封口?
「拿些瓶裝礦泉水和蘇打餅來。」
「是。」管家轉身去準備。
回到房間關上門,史賓賽開始在房間裡尋找有無奇怪的裝置,順便把密道打開來看。
「房間堪用嗎?」
「閣下的房間已經打掃過。」
「也是公爵夫人的命令?」
「然後?」
「大家都去忙了。」
「臨時舉辦宴會?」
夏洛特感覺到臀部下方堅硬物體頂著她,忍不住笑出聲。
「好啊,妳嘲笑我,公爵夫人。」
「那你要怎麼處罰我,公爵閣下?」
「公爵閣下,你知道我們生活中還缺一樣重要東西嗎?」夏洛特抱著他的頸項。
「缺什麼?」史賓賽把頭枕在她胸前,閉上雙眼。
「你的繼承人啊。」
那是他裝死的時候從警方處拿回的物品。
史賓賽把夏洛特拉到沙發旁,他坐上沙發,讓她坐在他腿上,雙手圈著她腰際。
「你那時候愛我嗎?」
「把這裡賣掉你真的不覺得可惜嗎?」
「不,我們需要新開始。」往後,他們的家不在這裡,也不在這個國度。
「這是什麼。」
「你會不會覺得很可惜。」女人在男人懷中轉了個圈,雙臂圈著他頸子,手指在他頸後交叉。
「把手邊剩餘的公司股票和這個房子出售?不會。」過去最好是留在過去。
「你確定不把錢留著?」
海岸邊某個高級公寓裡堆滿紙箱子。
公寓裡的人正忙著打包,這裡已經出售,主人已經是別人。
「午餐。」女人從外面回來,洋洋手上提著的一個塑膠袋。
老西明斯特公爵夫人從高處墜落死亡的消息很快傳出。
為避免醜聞擴大,皇室聲稱老夫人天雨路滑摔落。
史賓賽在姓名中保留原本的姓氏,再加上西明斯特公爵家的姓氏。
「我相信你。」
兩人走進大廳,房子安靜的有點奇特。
「來人。」史賓賽喊。
警察在隨後到場的救護車上簡單盤問夏洛特和史賓賽,要兩人回去休息再到警局。
「走吧。」史賓賽接過等在一旁的管家手中雨傘。
「嗯。」夏洛特拉好身上披著的毯子。
「妳奪走我的一切。」
「不,您還是公爵夫人。」
在下起的大雨之中,夏洛特連眼前都看不清楚,頭髮上的水不斷從眼前滴落。
「同情?妳會同情我嗎?」
「不會。」
「那就是了。我也不會同情背叛我而生下的孽種。我嫁給公爵不是要受到這樣的羞辱。」
「我之前小看妳,所以計畫才會失敗,早知道我就應該先拉攏妳而不是修那無腦的未婚妻。」
「她知道些什麼?」
「她什麼都不知道。我只告訴她要幫她挽回修的心。」
「是妳不會嗎?夫人?」
史賓賽再不出現,她小命大概不保。
「妳能原諒他的養父害死妳父親?」
「他要錢否則會把西明斯特公爵家的醜聞發布。」
「對妳來說只要有錢就可以,他發布又如何,妳就為了這個殺了他?」
「家族榮譽像妳這樣的平民不會了解的。」
「我父親呢?我的父親的事是否與妳有關?」
「我和妳父親的事無關。」公爵夫人肯定的說。
「不過我父親的老同事是您殺的吧。」
「別裝了,我把妳調查得很清楚。」
老公爵夫人步步逼近。
「妳把我從這邊推下去沒有意義。」夏洛特邊退後邊注意自己腳步。
「我們要去哪?」
看到老夫人走到花園園丁置放高爾夫球車的地方,夏洛特開始警覺起來。
「妳拍照沒拍到的地方。」
「您的未婚妻會來。」
「別開玩笑。」
「不是開玩笑。」
她現在只能相信直覺和史賓賽。
「記住。這件事落幕之前千萬不可以對公爵夫人或任何人承認妳知道任何事。」史賓賽在她踏進門之前拉住她的手腕。
「好。」夏洛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