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的都结束,她转身上楼。听了全程的宋夫人放下咖啡杯,喝到见底,只剩些没滤干净的渣滓和未化开的糖粒。
你休息得差不多,是该重回正轨了。宋夫人抬头对她道。
宋意情手都放到楼梯扶手,转身听她说,正轨?这些时间太过清闲,宋意情还以为自己只是个无所事事的闺阁小姐。她问:什么事?
这回没错。宋意情抬手托起话筒,宋夫人又靠回沙发,呷口略带苦涩的咖啡。哪怕加了方糖,舌上也是擦不去的滋味。咖啡在浅口骨瓷杯中摇摇晃晃着,杯缘与柄都镀了金,柄角微微翘起的装饰,还雕刻了纹路。她的手指卡在里面,金戒指与之相碰,宛如成对。
宋意情不在乎这通电话被宋夫人听见,答:我是宋意情,想找祝娴,她在不在?
听是她,接电话的佣人声音更敬几分:原来是宋三小姐,可不巧,我们小姐出门去了。这几日听闻您身体抱恙,她还想去宋公馆探望,这些时日暂且脱不开身,过段时间得空,一定上门问候,还说希望您别生她的气才是。
直接撂下。
她拿起电话簿,再仔细看这个号码。
那这到底是谁呢,值得她刻意标注出来,却又不写名字。绝对是无可顶替的人。
不急,一件件来。头发都整理好,佣人端面镜子到她面前,宋夫人打量着检查,早先就约的明儿个去看婚宴礼服,韩异廷已打过电话,中午来接你过去。你虽失忆,这几日休息足够,有些事却不能停。脑子记不清楚,该办的还得办,且慢慢适应吧。你头发有些乱了,一会叫如珠忙活完,帮你梳理梳理。
清楚了。宋意情听她说话像打哑谜,一时摸不清楚,先答应道。
没关系。宋意情答,就是这些日子我在家里快生霉了,想约她出来聊聊,真是不巧。
宋三小姐还记得我家小姐,身体稍微好些便打电话过来,这真是小姐知道后一定很高兴。电话那边的佣人浮出几分感动,话里意思,她也听说了宋意情失忆的传闻,您放心,我一定将话带到,不负您的情谊。
麻烦了。宋意情挂下电话。
宋意情正百思不得其解,往前翻两页,终于在一串名字中找到了祝娴的号码,后方标注着新家。怪说不得前几页翻不到,应当是祝娴搬过一次家,原来的电话号作废了,宋意情划掉后又记下新的。闺蜜的电话总是倒背如流,她或许早就记住,每次根本不需要查,直接拨打,所以这页没有反复打开的折痕。
她再给这个电话打过去,又被接了。
祝公馆,请问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