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董老爺,說晚間大家一同用飯。
知月想說逃跑,可是這一個多月她都沒邁出過這個院子,飲食衣服,熱水髒物,都由守門的婆子送進來送出去。
晚之閉上眼睛,秀挺的鼻子有片刻停了呼吸,又緩慢恢復。
知月擦乾臉上的淚,笑嘻嘻的說:小姐可為難我,這些年對我這樣好,一日十屜都怕做不出來了。
我也能幫忙呀,你可不要小看我!
一個月后,藥就停了,開始的時候真是看病,到後來只是些調養的湯品,晚之身體漸漸好了起來。
如今人在屋簷下,沒辦法傳信,還是等日後吧。
知月喉頭哽著,眼眶也濕濕的,等到了日後,只怕小姐也毀了。
晚之卻還笑著說:姑姑不嫁人不是也很好,雖然族里已經放棄她了,但你也看見了,姑姑很是自在的。
<h1>食定</h1>
晚之正喝藥,總要身體好了,才能想想辦法。
房裏安靜極了,只有白瓷相撞的聲音。
知月進來幫她疏通頭髮,臉上有為難表情。
晚之從銅鏡中看見,略想了想就明白了。
說吧
姑姑也是個異類,自年少便吵鬧著不嫁人,好幾次議婚都攪黃了,如今有自己的綢緞成衣生意,很是逍遙。
以後我們倆也做做生意,開個點心鋪子,你的胭脂糕做的那樣好,只給我吃豈不浪費?我們再僱幾個小工,幫忙照應著,真是神仙也不換。
小姐總是這樣,心里難過的時候就往好了一直講,等好過了才去看那不好的地方。
嬤嬤在哪兒?
當日便沒進來,只對董老爺說要守著家裏,如今那兒只剩嬤嬤了。
嬤嬤是她的乳孃,從小看著她長大,想必會幫她想辦法,通知族人或者兄長,只是鞭長莫及,族中大約也不會管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