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攔腰抱住的時候停止清潔動作。
「妳跑去哪裡?」
班淨生的氣息在她頸項後方。
她逃離他,讓他遍尋不著,現在竟然跑來他私人的地方。
「班,你為什麼沒事把自己關在這裡。」她沒回答,開始動手整理一旁桌面上的垃圾和物品。
他家的人忍不住把她找來,一定有事。
他將她和行李箱帶回室內。
怕她情緒不穩將她安置在自己床上好隨時看著。
被放在床上的夏青衣氣憤的緊閉雙眼,但是沒過多久因著整天的疲憊沈沈入睡。
她把東西胡亂塞到行李箱。
關上行李箱,拉著箱子往外走。
她走到房子門口扶著行李箱蹲下身子開始哭起來。
他什麼都沒說,直接走到她面前。
她發呆似地看著他。
他低下頭,用手指執起她下巴。
他從門縫偷偷觀察她。
她放下手臂,黑色的袖子從她白晢皮膚滑落到手腕。
他感覺到自己身體起變化。
班淨生穿著浴袍走出浴室發現一個打開的行李箱和女用包包,顯然是夏青衣的。
但是她不在房間裡面。
他決定去找找她在哪,再開啟房子的防盜系統,免得她誤觸。
夏青衣發現杯子裡的不是酒。
她連忙打開酒櫃把班淨生曾拿在手中的酒瓶打開,果然裡面不是酒,而是傳來些茶香味。
原來,她被騙那麼多年。
她獨自站在玄關決定先返回車子上拿行李。
回到主臥室她放下行李,環伺已經整理好的環境,決定拿甜點來。
她走進廚房切下一塊甜點,然後回到臥室。
她走到他身旁彎下腰仔細地看他。
他臉上皺紋多了幾條,白髮也多了幾根的樣子。
還來不及伸出手撥開他額頭前散落的髮絲,她的手腕被一個力量牽制住。
「跟上。」
她本來心中燃起的希望小火花瞬間熄滅。
房子外裝飾燈光已經自動開啟,把懸崖上房子點綴得神秘又迷人。
「沒想過。」她說的是真話。
「我本來以為妳會願意和我一起去住湖畔小屋。」他停下腳步。
她從他身後抱住他的腰,但是她的手被他拉開,他繼續往前走,她怕迷路不得不跟上。
就班淨生再喜歡大自然,她真的看不出在黑暗郊外散步的必要性,他甚至還拿手電筒。
「無所謂,沒有妳我還是活得好好的。」他沒有回頭,回答也很冷硬。
「我我傷你很重?」
她連忙回到位置上用紙巾擦嘴。
「吃完飯我都會先去散步再吃甜點。」班淨生告訴她。
她點點頭,因為太緊張完全沒感覺到他在騙她。
「不急,妳先吃完。」他拉住她的手腕。
夏青衣像是被電到般睜大眼睛看他。
他卻像是自然又輕鬆地放開她的手。
「放輕鬆點。」夏青衣不慌不忙的說,繼續手邊動作。
這次她不會輕易放棄。
班淨生乖乖吃完她做的晚餐。
「不會嗎?」她裝傻。
「妳說呢。」
「那我會努力讓你原諒我。」
當她開始以他妻子姿態生活,那快一年之間她發現他不願意讓她知道的秘密。
「妳在做什麼?」循香味來到廚房的班淨生看著穿圍裙手邊還在做事的夏青衣。
「做晚餐。」她對他笑笑,不理會他不太友善。
夏青衣是真想回來?可是他不喜歡這樣被耍弄。
當年他一開始用盡方法找她,不敢相信自己第二次被夏青衣擺道,後來他接受她想要自由的想法。
夏青衣送走清潔人員和接收最後一份外送之後把大門關上。
「你不要我嗎?」她哀怨的說,繼續哀兵政策。
「我要考慮。」他宣稱。
「那我可以留下來?」
她走過建於懸崖上房子的每個角落,連花園都去過,完全空無一人,最後來到應該是主臥室房門外。
輕敲幾下門,沒有反應,她試著轉動門把。
門輕易被她推開。
「算了,妳走吧。」他其實是想知道她突然離開的理由,放棄可以是幸福的生活。
「不要。」
班淨生第一次聽見她這麼直接的拒絕,好奇的眼光射向她。
雖然一直知道可能發生,但是他當時以為兩人關係已經不同,她不會輕易放棄。
不,他不會被她糊弄過去,她得要付出代價。
「就算妳脫光光裸體在我面前走來走去也沒有用。」
「說得倒很乾脆。」
他不相信,夏青衣立刻意識到他可能永遠都不會相信她的話了。
「我要怎麼證明你才會相信?」
「夏青衣,妳比我還狠。」他推開她的手。
「你不要我們?」
「妳何時還會突然離開?我累了。」他拿出一瓶琥珀色液體的酒。
「那妳為什麼回來?」他手扶著她的腰,將她轉過身來面對他。
「我想好了。」夏青衣乾脆地說。
「是嗎。」班淨生放開她走到酒櫃前。
本來呢,她打算就這樣過日子,但是班淨生的爺爺奶奶找上她。
她心疼他發生意外,不過也對他生氣。
在莊園等好幾天,班淨生還是沒回來,她決定不再按耐心中不安,直接去找班淨生談談。
「我去一個可以好好思考的地方。」她往後靠在他胸膛。
「為什麼?在我身旁沒辦法思考?」
「是啊,沒辦法。」她感覺到他的手一緊。
她也不理會他沒有回答只是坐著看她,伸手把滿出來的垃圾桶壓幾下,再把垃圾丟進去。
這傢伙可是有潔癖的,會搞成這麼亂真是稀奇。
偏偏當今食物有外送但是清潔人員沒有順道外送來。
跟在她後面的班淨生嘆了一口氣。
他打開沒關好的大門,把她拉起來。
「我們都累了,先好好睡一覺再說。」
「夏青衣,妳來這裡做什麼。」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著她。
「來找你。」她並不害怕,知道他不會傷害她。
「妳有什麼目的。」他放開她的手。
「妳如果以為色誘會有效,那妳現在可以走了,我只想知道事實,妳為什麼離開的原因。」
夏青衣氣憤地甩開他的手,拿起換下的衣服和盥洗包往主臥室走。
他跟在她身後竟然還在笑。
她把長袍腰間的帶子拉開,調整領子和前襟。
他看到裡面細肩帶和低胸絲質短睡裙,胸部撐起輕薄布料,裙擺幾乎落在細白大腿根部。
「班?」夏青衣聽到開門聲,從鏡子前轉身。
才走出房門,他不花什麼功夫就看到客房沒關好的門透出光線,他好奇地走過去。
夏青衣剛從浴室出來,在床上放下手上旅行用的盥洗包,床上還有換下來的衣物。
她身上穿著長長的黑色絲質睡袍,正在整理頭髮。
以前大概也都是用酒瓶裝茶放在熟識的餐廳騙客戶好擋酒吧。
他的確是不能喝酒的。
她轉身去打開行李,她有秘密武器,希望他會乖乖就範。
當她把盤子放在桌上,她發現班淨生下午拿在手上的酒杯裡面還有一些琥珀色液體。
但是卻沒有香醇的酒味。
她用手指沾一點放到舌頭上。
「妳隨便選間房間吧。」班淨生在兩人穿越院子剛進到房子玄關時說。
夏青衣當然不會選別間房間。
班淨生自顧自地穿過房子想直接走進主臥室的浴室,自動感應燈在他背後一一熄滅。
她有些氣餒於是不說話。
「衣衣。」
她抬起頭發現他正面對他。
「我們別提這個。」他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回頭。
「班。」
「妳想過住在這樣的地方嗎?人不多,看過去都是大自然。」
班淨生好奇起來,她不像帶著陰謀而來。
曾有黑幫試圖用美色吸引他失敗,夏青衣看起來比那些女人更沒有企圖。
「班,我很抱歉偷偷離開你。」夏青衣跟在班淨生身後。
反應和她完全不同。
她幾乎要以為她的計畫失敗。
「妳口水快流下來。」他提醒她。
班淨生正在窗邊的貴妃椅上午睡。
她脫下高跟鞋保持安靜走過去。
他不常偷懶,睡午覺可是極罕見的事。
夏青衣知道她做的是他最喜歡的義大利麵,要是合他胃口,那事情就算有個順利開始。
她已經有跟他耗個幾天的心理準備。
「班,我做了甜點你要吃嗎?」她想站起來。
「妳到底有什麼目的?」
「沒有。」她愛他,但是她之前傻得放棄,等到發現的時候,卻已經遠離。
「不管妳要的是什麼,我都不可能跟以前一樣輕易答應妳。」
她現在必須彌補他。
做他喜歡的菜,陪在他身旁,分擔他的煩惱。
「妳覺得我會原諒妳不告而別?」
她回到廚房開始做晚餐。
當年她一和香港好友取得聯絡,就開始計劃離開。
她遲疑過,所以拖了一陣子才下定決心。
「隨妳便。」本來他想說留下來幹嘛,但是他太好奇她到底要做什麼。
接下來一個小時,她電召清潔人員前來清掃和外送送來新鮮蔬果。
他被趕到房間外面正對花園的平台上的大陽傘下休閒桌椅坐。
「那妳想怎麼樣?」
「我們結婚!」她耍賴的說。
「妳有什麼企圖?」他故意裝作不理她,忽略他心跳漏拍的事實。
「班。」夏青衣尷尬的放下手。
「我要知道來龍去脈。」班淨生拿出酒杯。
「知道又如何?」夏青衣忍不住反問。
「妳說呢?」
夏青衣毫不遲疑,丟下手中包包,手指往胸前鈕扣解開。
班淨生試圖回想當初夏青衣離開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我不會再離開。」
他突然冷笑。
她反應不及,完全沒有預測到他會這樣。
夏青衣跟上前,按住他想打開酒櫃的手:「你不能喝酒。」這男人找死嗎。
「妳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當我家是旅館嗎?」
「班。」夏青衣知道這很難善了,他不會輕易原諒她。
把車停好,她走到大門,以跟他家人拿到的鑰匙開門。
這房子很漂亮,車子開進來有個寬廣的庭院,花草講究的修剪看得出主人對這裡的喜愛和重視。
「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