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列夫,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你是不是真的要她?那麼我就會消失了。)冷靜的聲音說。
消失?
(不用管他的,他已鎖住你太多太多年了,把他徹底殺死吧!要是一般人被壓抑這麼久一早就瘋了,想想你希望海以後用哪張表情看著你?是你最喜歡的笑容還是你最害怕的悲傷表情?你自己選擇吧!)
古列夫再度勒緊著海,海心裡難以自控地又鬆了口氣,她覺得自己太沒出色了,總是在人前表現得很堅強的她,情緒竟然被他任意地牽著走。
(即使她真的恨你,也總比一步一步地把她推下懸崖好,你這樣是給她假希望!
你若真的愛她,就應該考慮怎麼做才是對她最好的。)平靜如水的語音在他耳邊引導著他要走向正確。
他感到思緒不停受到擾亂,瞇眼瞪著那個危險的東西,他要設法把它弄熄。
海羞得聲音在微顫:「放開我」
這是謊話,她並不希望他真的放手,她想他永遠這樣擁著自己不放,女人的說話往往跟心意是相反的。
卡爾迪娜轉回平日開懷的表情,用爽朗的腔調說:「好吧!這樣就對了,早睡早起對身體好啊!走吧走吧!」說罷她有點粗暴地推著二人的背往前走。
如同一家人的他們終於離開了導師房間的大門,沿通道走回他們自己所屬的房間。
卡爾娜迪最後回一回頭,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想著門後發生的事情,內心感覺難以言喻。
「不能回頭真的...不後悔...?」古列夫跟海十指緊扣在一起。
「不會...」
二人雙雙倒在床舖上,這一刻決定放下理智,一同墮落到奈落去....
海勇敢地將護在胸前的雙手放開,那潔白無穢的衣物立即落到她的大腿上,禁不住羞恥心,立即撲進古列夫赤條的懷內,他感受到她柔軟的身體正在壓迫著他,使他心臟激烈地上下躍動,完全沒法平靜下來。
「那麼你」海雙手貼在他胸前,含蓄地示意。
「嗯」他點頭,隨之把剛脫到手臂位置、露出肩膀的白衣一口氣脫了下來,落在床上。
幸好夜裡的光線微暗加上二人現時的思緒像喝醉了般不太清醒,否則她真的會羞得要死。海羞紅著臉,用雙手交叉掩住了內衣,又輕輕將整件襯衣脫了下來,再坐了起來,將身子傾前貼著古列夫的胸脯,她覺得這個姿勢會比較放鬆,起碼他不能眼睜睜地注視著她的身體。
但是,既然已定下決心,即使有多麼緊張和尷尬也應該讓事情繼續發展下去吧,海雙手護住胸部,心裡想著。
古列夫到這個年紀才第一次遇到這個情境,他不知將手放到哪裡去好,海靠在他膀上,小聲說:「我已經準備好了」說完她貼得更緊,好像暗示讓對方更進一步,可是對方不知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太僵硬的關係,雙手依然毫無動靜地往下垂著。
古列夫知道她全身幾近癱瘓了,他微微彎身用手將她的小腿托起,把海整個人抱了起來,被抱起的海昏眩得如在夢幻,古列夫竟然可以抱起她,這大概就是身形對等的其中一項好處吧。
他輕輕將海放回床上,自己也跪坐上去,雙手放在鎖骨的位置,在海臉前將身上的白衣緩緩拉下來,直到整件衣服的中間展露自己陶瓷一樣瓦白的軀體,海還是第一次可以這麼近觀看男性的身體,這副身體還是屬於今晚才第一次見面卻又認識了好久、暗戀了好久的人。
在床上的二人的情慾差不多淹沒了所有思考,也忘記了香爐的事,他們迷離的眼神互相交會,除了對方完全看不見其他事物。
古列夫半垂眼簾,在她耳後輕聲的低喃:「海其實我一直都很想靠近妳」他的鼻尖觸踫到海白嫩的脖子,急速的呼吸節制都清楚地傳到她耳內,感覺他好像存心要挑釁自己敏感的神經的,這刻他根本是頭活了幾百年的吸血鬼,不斷啃蝕溶掉她的身心,酥麻的感覺如電流般從她頸後竄至身體的每一處,她咬緊唇不讓自己發出羞恥的呻吟。
「真的可以嗎?」古列夫低聲輕喚。
海知道自己註定是逃不掉了,全身虛軟無力任由他擺佈,緊閉著因過度羞澀而瞇起的雙眼,曖昧地點頭示意「嗯」
她跟拉科格早把阿斯閣待看代成親弟弟,她覺得有責任保護他,不讓他受傷害,同時也希望他的內在能夠真實地成長起來而不單純是外表。
「可是」阿斯閣特說。
卡爾迪娜的聲音罕有地變得溫柔:「回去吧我想,海並不希望你不睡覺、這麼累還呆在這裡等她出來的你要像個大人啊。」
笑容?
(她渴望得到你的愛,你也應該面對自己真正的內心!)
兩個聲音最後消失。
(蘭迪斯和菲力奧可以盡情地愛他們愛的人,為甚麼你不可以?他們的戀人不也是跟海一樣是來自異世界嗎?你這樣三番四次地戲弄她的感情,這個傷害才是永久的。)
我沒有戲弄她只是我
古列夫覺得很痛苦,認為自己腦袋要被撕裂成兩邊了。
(趁這個機會讓她離開。)那個充滿理智的聲音又回來了。
怎知,古列夫真的依指示把雙臂稍為放鬆了點,海感覺到他力度的變異內心劃過一陣荒涼,絕望地認為這蠢材真的要放手了。
(不要!絕不要放手!難度你又要再傷害她了?)另一個持相反意見,語氣有點輕蔑的那個聲音也一同回來,還說(你想她痛恨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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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高度相約,古列夫的頭靠在海的肩頸上,雙臂緊緊地勒著她的細腰,他呼出來的熱氣正好吹拂她敏感的部位,害她本已變得敏感的神經線感到非常癢麻,臉也火速地燒紅了起來。
古列夫嗅到海頸椎上的誘人髮香,那多次面臨瓦解的冷靜與理性在這刻又快守不住了,跟海一樣,他身體的感覺變得愈來愈奇怪,因過度的抑制而冒了一額大汗,咬緊了牙關,不讓身體戰勝理智。
他雙手游到她光裸的脊背之上,把身體軟的像水的人兒包裹住,懷內的少女則神色慵懶地趴在他充滿安全感的胳膊上,雙手貼上他的胸椎。
夜色迷濛之下,床前那巨大圓窗像是框架,它將二人的剪影給包圍住。在藍月光的淋浴下,兩個人光裸的上身緊密地擠在一起,神秘夢幻的夜色使之構成一張極致優美的畫面。
然後,見他微微弯下下颚,而她也作出了相應的動作配合,彼此的唇瓣再次緊密結合,兩具重疊的身影不再有任何阻隔,芳香之下,所有困繞他們的煩惱都被暫時捨棄
海對於他的沒反應不知該不該高興才好,不過都是高興他的確是個正人君子。
那麼唯有再說清楚一點吧,但真的難以啟齒的這事情「請你為我解開這個」她的聲音小得不能再小,即便被影響至情慾高漲也好,但也絕對知道自己在說甚麼,也會記得今晚發生過的所有細節。
古列夫咽了一口口水,體內熱得像火燃的情慾是身為人類的天性或只是受到催情香味的影響?這一切暫時都不得而知,他克制地將雙手放到海的背部的鉤钩,手指笨拙地試著解開這個奇怪的東西,然後經過一輪努力鉤钩終於鬆解了,海知道現在只要雙手放開,上身唯一的布條就會失去,嬌軀將體亳不保留地在他眼前展現,不過正如她自己所說的,她已經準備好了。
天上的薄雲隨風飄移,那水藍色的明月終於露出了全貌,它的光芒正好穿過窗戶斜射到二人身上,古列夫把開胸上衣慢慢向外掀想將之脫下,當他露出那雙雪白的肩膀時,海不禁被眼前構圖的驚艷勾住了靈魂「好美」接近銀白的淡藍光影投射在他的裸肩上,雪白得如半透明,淡紫銀色、沾了汗氣的亂髮、還有比冰霜更淺亮的藍眸,身上那病態瘦弱之美,除了垂吊在耳珠上的海藍色寶石耳飾之外,他身上的一切一切的色澤也是如此素淡而純白。
古列夫停下了脫衣的動作,對海漾出溫柔的微笑。海突然發現,相比起人類他可能像得更像精靈,只是欠缺一雙尖長的耳朵,明顯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並不是一般人類擁有的,像傳說中那些長生不死或存活了無數個世紀的獨特生命體一樣,渾身有著謫仙氣息。海認為,嚴格來說他可能真的不可稱之為人類,因為人類是不可能長生不老不死的,所以他才不是跟自己相同的生命體,在這個像夢的迷離夜裡,她已不想去考究太多,而腦袋也不容許她這樣做,現在只知道一個事情 : 她愛他的本質,現在可以跟他在一起就足夠,不理會他是甚麼樣子,她都只會愛上這個人,大的或小的身體她同樣戀慕得不能自拔。
她因感到膽怯尷尬而把臉別到一旁,雙手置到胸前開始從上而下地,續步解開白襯衣的扣子。看見她的動作,古列夫透白的臉頰開始浮起了嫣紅,當一整排扣子都打開過後,少女身體露出一個他從未看過的衣物,純白色的胸罩和肩帶上都繡有細緻的蕾絲。
得到海的確認後,古列夫開始用舌尖,非常慢而輕力,一下又一下地舔舐著海的脖子, 酥麻的感覺擊得她整個人七葷八素,弄得雙腿虛軟乏力,全靠古列夫的手緊扣她的腰才沒有整個人跌跪下來。
(我在做甚麼可惡)差不多已完全死去的理智仍在垂死抗爭,但結果也是徒勞。
他沒有止住地從上而下細細品嚐著少女透薄得見到血管的頸項,一邊吮吸同時舌尖輕舔著,唾液滑過的地方就是他佔據之地,唇最後落到她肩上,他在此處用力吸吮了一下,白肌膚立即出現了紅印,海終於抵受不住嬌媚地叫吟了一聲: 「啊」
「卡爾迪娜」
拉科格走到了他們中間,寬大的手掌同時搭在二人的肩膀上,面對阿斯閣特平靜的說:「卡爾迪娜說得沒錯的,先回去吧,況且這裡是城內又不是戶外,海夜了回房間也不會有危險的,她可能有很多問題要問導師所以才會遲出來吧?有導師在她身旁的話,絕對不會有問題的,我們一同早去吧。」
聽到卡爾迪娜跟卡科格不斷地勸說自己,阿斯閣特的堅持也開始動搖了,而且也有一點認同他們的話,就如同卡爾迪娜所言,海的確沒有叫他等而是叫他先回去,這樣等待下去可能還會對海造成困擾呢,最後他點了點頭,同意跟他們一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