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这次是先喝了不少红酒再混着高度白酒,以前红黄白三种高度混着和满桌的人车轮战,她都没输过。
于净二话不说陪了三杯,低声警告她:
辛小姐,今日怕是又要白跑一趟。
此前,她接连退了辛氏酒店集团五次参与高新区核心地块竞拍的申请,这期间这名辛氏财阀尊贵的三公主用包括且不限于往她家信箱塞钱、在她办公室静坐、找各色区里其他的领导轮番登门拜访、向纪委杜撰莫须有罪名举报她、甚至动用无人机潜入她家送支票企图拍她果照的种种奇葩手段以达目的。这次直接找上了市长,无非又是想向自己秀一下后台,但在滴水不漏且经验丰富的于净看来,连小儿科都算不上。
既是初次见面便是有缘。于局长,我先敬您一杯,您随意便是。
对方仰头,酒盏中的透明液体瞬时一饮而尽。
辛氏酒店,辛仪。
不等他说完,女人已经伸出了左手,冲着于净露出一个礼貌而虚假的微笑:
于局长,久仰。
她该不会以为,这种程度的绳子就可以牵制住一个身高170的成年alpha吧?于净嘴角的笑容带上些许不屑,但内心对辛仪小儿科的注解维持了仅仅数秒,她就发现自己再一次犯了名为轻敌的错误。
看似柔软普通的短绳,不知对方按到什么按钮,突然自动伸长,且在捕捉到她两只靠在身后的手腕的同时自动捆紧。转瞬间,她的双手就失去了自由。
新款的智能捆绑绳。于局长,干嘛用这么仇恨的眼神看着我?我这是带你跟上潮流。
但这并不意味着,在可以预见即将发生的某场战斗中,她会是受人摆布的那一个。
我再强调一遍,你很危险。拨开双峰的时候,两颗极富弹性的肉球呼之欲出。单薄的内衣布料无法掩盖它的轮廓,它悄悄地立起来,害羞带怯地表达着快来吃我的召唤,勾得某位体内的抑制药物已濒临失效的alpha愈发心浮气躁。事实上她对辛仪的撩拨并非全然无感,不如说是太过有感,已经几乎要超过她引以为傲的自控上限,甚至会对omega的身体产生莫名奇妙的占有欲。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于净又说了一遍,其实是在对自己说。
辛仪把手上的小药瓶丢进自己的挎包,然后扣上了小锁,顺带打乱了密码,算是彻底断绝了于净用理性控制局面的最后生机。一边贴着alpha的耳边说着嘲讽的风凉话,一边强硬地拉过于净勉力支撑的手:
我身上没有任何电子设备,无法录音无法拍照,更不会留下任何证据。身上唯一带着的就是套套,不信您可以自己来摸。
其实根本不必摸,因为光用眼睛就看到了。
胡伯伯,小仪来晚啦,自罚三杯先~!
穿着鹅毛外套却露着大腿,骚包得如同花蝴蝶一般的女人无视了她的冷眼旁观,直奔主位的市长来了个熊抱,颇为豪迈地饮下三杯才没过杯底的红酒,娇俏地吐了吐舌头,直哄得头发半白的市长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菊花。
张伯伯、刘阿姨、来姑姑咦?
有意义吗?于净靠着洗手台轻轻喘气,不想让自己陷入危险,就把它给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哈哈哈,您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辛仪把玩着手里的小药瓶,几乎要笑出眼泪,于局长,到底谁才是陷入危险的那一个,可能您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处境。
所以,你这次的目的是?
还是说,您有什么不得不让我穿上外套的理由呢?
并没有,辛小姐请随意。于净拿上包,唰地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间,抱歉失陪。
于净几乎是逃走的。楼层尽头的家庭洗手间是单人的,空间也足够宽敞,通风系统也足够好,可以将她身上已经掩藏不住的气味尽数散去。接下来,只要拿出包里带着的强力抑制药物
是有点。
但于净嘴上仍说:不觉得。
可是您的额头都出汗了。
身侧传来清香的洗发水气味,对方显然刚沐浴过,发梢还有些微湿。
她隐约感到辛仪这次的目的不同以往。以前和她共处一室,穿露沟大v领或者搔首弄姿甚至刻意制造肢体接触都是常有的事,却从没有像今天一样,各种明目张胆地在桌子底下借着座位之便蹭她小腿、摸她大腿。如果这样也就罢了,故意脱了外套露出紧身的衬衣,用第二第三颗纽扣间几乎崩开的事业线和粉红色的bra引诱左侧的视线,这样又成何体统呢?
这个桌上并不止她一个alpha,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固守原则对此无动于衷,她已经能察觉到若干不怀好意的视线越过自己投射到辛仪身上,这些眼神令她非常不适。
辛仪继续在众人面前笑得温婉动人,右手在别人视线的盲区,放肆且大胆地在于净的大腿上摩挲着,用只有她俩才能听到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
今晚你必栽。等着吧,老古板。
于净任着她摸,神色并未动摇半分。她低头啜饮一口茶,轻咳一声:
<h1>1-2</h1>
1
一番虚假的商业吹捧和觥筹交错后,桌上林立的红酒终于见底,身边座位开始有不胜酒力之人露出洋相时,于净看了眼时间,估算着大约在五分钟后,便可以结束这顿如以往许多个毫无意义却无可避免的体制内饭局,低头准备交代副手用app叫代驾。
于局长在说什么?
劝你别再做不自量力的打算。
哦?你又清楚我的打算了?于局长真是好笑,之前有哪一次,我的打算是您猜到过的?
于净皱眉。
这个女人今天莫非是想同归于尽?
如果是想和她pk酒量然后妄图整她拿到什么把柄,那可就想错了。她没有背景,在34岁的年纪便坐上这个位置,固然是靠着自身强大的实力,也吃到了一些身为alpha的性别红利,但在工作之外,饭桌上的游刃有余同样是不可忽视的因素。
于净盯着这双自带妖冶气质的眼睛看了半晌,也礼节性地点点头,虚握住对方的双手:
辛小姐,幸会。
不得不说辛仪的演技实在很好,分明在此前的半个月几乎每天都来骚扰她,此时居然还能装出一副第一次见面的模样。眼见辛仪自顾自地加了凳子靠着自己坐下了,于净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半步,她倒要看看,这个疯女人葫芦里又要卖什么药。
和在座的其他或局长或书记的长辈们热情地打过招呼,却是看向了主位右侧隔着两个座位的于净,做出很是困惑的表情,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
这位领导很年轻呢,之前没有见过吧?
市长笑道:哎哟,瞧我这记性。来来来,我给你们二位介绍下,小仪啊,这位是我们市开发区的土地局长,于净。小于,这孩子是
于净尝试挣脱,但受制于视野和发情期绵软无力的身体,一时半会儿竟也没有脱身之法。
那我也再重申一遍,现在危险的,应该是您。
酒红色头发的女人右手指尖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截小指头粗细的绳子,笑得魅惑且不怀好意。
2
这个女人,把套夹在自己的乳沟里
右手已经灵巧地钻进她的裙底寻到悄然火热的某处,指腹顺着根部打着旋儿,又在尖部轻轻地摩挲着
事到如今,连万事都成竹在胸的于净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一次确实是栽了。
辛仪回答得不假思索:为了弥补我放弃那块地的精神损失,我要睡到你,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
于净扯了扯嘴角:然后拿到我的把柄用来要挟我?
于局长,我们生意人的目的很纯粹,说是放弃了,就是放弃了。说要睡你,绝对不搞别的小动作。不像你们当差的,分明是不想予人方便,还偏要引经据典用什么法条规则,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虚伪面目
包里却是空空如也。
洗手台的镜子很大很清晰,倒映出跟在她后面进来的某人得意且张扬的笑脸。
辛仪反身锁上房门,慢悠悠地晃晃手里的药瓶:猜猜我是什么时候拿走的?
清凉的指尖贴上自己有些发烫的额头,带来些许凉意的同时夹杂些许令她心旌神摇的气息。这一时的动摇,让于净内心一惊她总算知道自己不寻常的热度从何而来。
现在的alpha抑制剂优化得太过强大,对酒精的抗性早已不似百年前那般脆弱,让她都快忘了,超过限度太多的酒精,仍会加速抑制剂的失效速度而常年累月使用药物 阻隔剂/隔离贴,使她可以如常人般度过每一个发情期,也让她差一点儿忘了,自己还处在一轮发情期之中。
然而怔忪间,对方轻柔的手指已经拂过她的脸颊,停驻在她的唇上:
辛小姐,我建议你穿上外套。
古板且传统的思想根深蒂固,即便是以一个有十几面之缘的点头之交的身份,于净认为自己也应该善意地提醒这个毫无危机意识的omega。
于局长不觉得今天很热吗?
原话奉还,小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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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四瓶白酒也空了。桌上的人横七竖八倒了快一半,于净的身体也有些发热。瞥见身边的年轻女人还能神色自如地说着酒桌上的俗烂笑话,于净发现自己的确是低估了辛仪的能耐。
然而凡是总有意外。
当酒红色头发的女人在饭局中途突然携两位各提着四瓶飞天茅台的助理从天而降时,于净便可以确信,这压根不是什么市长因为土地试点项目成果斐然而举办的庆功宴,而是一场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鸿门宴。
她又被这个胸大无脑的富家女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