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他马上回答,但动作对不上语言。她没有多挣扎就摆脱了他的钳制,目光无法从她交叉在衣服下摆的手移离。只见浅蓝色的布料被轻轻撩起,露出净白的腰鼓,抬到肋骨处,隐约现出一抹淡粉色,然后乍然停止,她扁扁嘴,可怜又可惜:「不想吗?」
过分的感官刺激重新激发他的大脑运作,他深吸了口气撑起身来,强压着心里滚烫的欲望,声音沙涩:「我怕我做不好,我笨手笨脚的,一不小心就弄到你..」
他早就把那个博客的内容翻来覆去看过好几遍了,每个要点和注意事项都铭记在心,说不想更进一步是骗人的,但每次碰到她的身体,柔软而纤细,恐惧总是比欲望更强烈一分,在最后关头替他打响退堂鼓。
想着他打了个冷颤,劝她:「小悅,还不行...」
她往后坐了坐,腿心一处明显坚硬,四目相对时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忐忑和羞涩,但常子悅还是坚持下来,大著胆问:「每次练完你都这样,不难受吗?」
一直以为自己藏得很好的陆剑清呼吸停滞,伸手要把她拉回来,许久没发作的结巴又不受控:「一...一会...自己会...会好的。」
陆剑清摸到她后背满是汗水,伸手把被子扯掉了一些,凉爽怡人的新鲜空气灌入来,他也冒了一额头的汗。常子悅浑然不觉,趴在他身上碎碎地亲著,因他一时没有回应,小嘴开始不守规则地乱啃,在他下巴上糊了点口水,还要继续落到颈项上。
「今天到这里。」他翻过身好躲去过界的亲吻,望着她朦胧的眼睛有点走神。
她伸手环著他的颈,朝自己拉下来,咬了咬他的鼻尖,不耐烦道:「你学好了没有啊?」
在她看来,更是傲视一切,不落俗套的侠气。
她把他当个人物来欣赏,老是围着他打转却心无邪念。直到他被讲稿难为得面红耳赤、结结巴巴,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什么仙气侠气荡然无存,她才真正看清他的样子。
他长得不是顶好看的,总是低著头,一双单眼皮干净清晰,皮肤有点薄所以常常泛著红。
他上上下下红成同一种颜色,像只刚煮熟的虾子,慌不择路拉过她的手就擦,反把两人的手都弄得粘粘糊糊的,才想起床头放了毛巾。
常子悅还懵著,她知道处男第一次会很快,却没料到这么快,安静地待他捧著自己的手擦干净,怕伤到他自尊,小心翼翼问:「完了吗?」
「完?没有...不是...我...」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好,她忧心忡忡地盯着他的下体,皱著眉头问:「是不是我刚才握太用力了?好像好红的样子,你疼不疼啊?」
他的皮肤薄得像纸,留下一道淡红的划痕,没忍住颤了下,对上她戏谑的笑容,心底软了三分,没有后悔把弱点交到她手上,只无奈唤她:「小悅。」
她笑得更开了,额头抵著他的胸口,温热的呼吸渐渐湿润,娇嫩的唇瓣在那道划痕上一下下印过。他咽了一口水,喉核滚动,被她察觉到,手背从他的下巴拂过,种下似有还无的痕痒感,她跨坐在他身上,腿心抵在不受制的帐篷上,抬臀又放下,还作乖巧状伏回他的肩头,手穿过腋下抱着:「接下来要怎样啊?」
「接下来」明明软玉在怀,赤身相拥,但他还是觉得不满足,酒店廉价洗发水的香味撩得鼻痒,陆剑清替她把头发拂到另一边,在修长的颈项上深吸了一口,胸腔里满满属于她的味道,如此仿佛他全身内外都是她的。
他应了,快进把可爱的胸罩向下扯了扯,软肉被挤得更集中,边缘冒出褐红色的莓果,和内衣上的图案互相映照。
陆剑清想抬眼再问一次允许,但刚才被她骂过,咬咬牙一手盖上去。掌心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此软柔细腻的触感,像是海绵却像滑溜,像是粘土却更柔糯,指缝间一颗不合群的突起,他学过要怎么取悅女性,试探地用指尖扫过,听到她沉重的呼吸,低头将另一边含入嘴里。
他们练习过很久的接吻,现在他做得很好,把敏感的乳尖当作舌头,卷挑吸缠。她从来不知道,每天洗澡穿衣都会抚过的地方,落到男人手中会带来这般滋味,好像浑身力气都被吸走了,只仰头任他把自己胸前舔著水亮亮的,愈加肿痒,内衣把乳肉勘得痛,反手把扣子解开,然后就要去扒拉他的衣服。
正要起来回自己的床睡,就被一双手软绵绵地拉住,常子悅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起来,贴着他的后背:「好了吗?」
呼吸一窒,他低头覆上绕在腰间的手:「你累了,我们下次再...」
她的拥抱却收紧了,脸在平宽的背脊蹭了蹭:「我不累。」
她以为这是为了情调,没想到啪地一下全屋灯都灭了,別说什么情趣,暗得连伸手都不见五指。突然亮起一束强烈的光,是他举起了手机的灯,这里那里的到处乱照。
常子悅等得什么兴致都没有了,冷气凉飒飒地打在身上,打了个冷震,拉过被子抱怨:「你在干嘛啊?」
「检查看看有没有摄像头,你也看看,有没有奇怪的红灯。」
<h1>番外:如願(四、h、簡)</h1>
陆剑清和別人都不一样,虽然他安静得几乎不留下一点痕迹,但常子悅却总是能察觉到他,太过格格不入以至於鹤立鸡群,就算他坐在角落,仍然有种遗世独立的仙气,生生把班房切割成两部分,显得其他人幼稚无味。
在处处强调群体生活的校园内,她难以想像他如何度过以前的日子。离群的羊儿会被狼吃掉,而那些狼也是披着羊皮的。
常子悅怔了一下,摇摇头,抚上他放在她脸侧上的手背:「我相信你。」
她不再逗他,把当作睡衣的t恤脱下,粉白底色的胸罩印著一颗颗小草莓,衣服抱在胸前半遮半掩,被他慢慢拨开,眼神微颤,却没有动摇半分。他的手从脸颊下挪到锁骨,包裹著她整个肩头,指腹在微微勒著肉的细带上来回摩挲,向后摸到内衣的后扣,用指甲刮了刮,忽地一个激灵,起来又把她安置回床上:「你等我準备一下。」
常子悅於是乖乖地躺着,望着他滚下床,在房间里东奔西跑,从钱包里找出安全套,在浴室中拿来毛巾和面纸,到冰箱拎出两支水,满满当当堆满床头柜后就重新爬上床,她以为一切就绪,高兴地举手迎接,但他一条腿还在床下,又忽然顿了顿,狼狈地倒带下床,刷地一声窗帘拉上,站在房间中望着天花板转了一圈:「我关个灯。」
他愈怕羞,常子悅愈觉得有趣,俯下来往他耳中呼了两口声:「亲亲练习了这么久,可以升级了吗?」
陆剑清歪了歪头没有躲过,接下来她说的话更是剥夺他所有思考能力。
「我穿了很可爱的内衣,你想看吗?」
陆剑清眨了眨眼,听明白了她的说话,脸颊通红,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还...还没有。」
「那我来吧。」
在他意识到她在讲什么之前,已经被她压在身下,她坐在他的小腹上,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仿佛他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而她是新手屠夫,正考虑著第一刀从何下手。
他说话时小心翼翼,思前想后,反应比別人慢上几拍。
他眼里总是有她,每一次她看他的时候,他都正好在回望。
酒店的灯光昏暗,厚厚的被子下没有一丝光,但她还是能够轻易找到他的眉目,从眉心一直向下,捧著他的脸,一仰头就唇瓣相贴。他主动衔住了她的上唇,轻轻吸了一下,启唇迎接她的舌头,寂静和黑暗放大唇舌交缠的悸动,空气从她的鼻腔呼出旋即被他吸进去,随着体温不断变热。
下半身完全脱离思想的控制,愈被看愈兴奋,这肿胀兴奋的模样前所未见,连他自己也吓到了,不假思索伸手压下,湿滑的茎身在掌心磨擦而过,一阵难耐的酥麻如雷电劈下。
常子悅见证他手上又沾了更多的粘液,好像消了点肿,知道这才是真的完了,迟来的怕羞移开目光,不知为何胸口沈甸甸的,夹了夹腿,仿佛要藏起什么。
陆剑清的手半悬在空中,一手都是白浊。
他是她的,从身到心。
欲望由她把持控制,未经人事的生涩早快顶穿布料,常子悅吻了一下他的耳垂:「我想看看。」
陆剑清握着她的手臂,却没有出力阻止,让她褪去他的裤子,腆著脸研究了一会,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粉红色的头一点一点,顶端渗出前液。她的眼神炙热直白,看得他心神慌张,正想挡她的视线,弱处却被一把捏住,突如其来的力度一下破了防,几滴透明的液体落在她手背上,双双都愣住了。
少年瘦削而白皙,透著淡淡的红润,她一伸手他就紧张地缩起来,她愈进他愈退,待手臂延尽几乎整个人向后躺平了下去,像在做什么高难度瑜珈动作。常子悅愤然拍了一下他的大腿:「让不让摸啊?!」
「让。」他吃痛重新起来,拉住她的手按在狂跳不已的胸口上:「你別太轻,我怕痒。」
这倒是新鲜的要求,像是什么性癖,常子悅挑挑眉,偏不如他愿,指甲划过肌肉:「这样吗?」
软柔温暖的身体不费分力就禁锢住他的去路,他回过身,亲住迎上来的嘴唇,护住她的后脑将她放倒,另一只手僵硬地在她身上空打转:「可以摸吗?」
都这个地步了,还问什么呢?
常子悅急躁地点头,他才鼓起勇气把手放在胸罩之前,动作缓慢刻意,更叫她红了脸:「別磨磨蹭蹭的。」
她抬头环视房间一周:「这里最奇怪的是你。」
待陆剑清里里外外都翻过,确认房间安全后,重新亮起一支床头灯,却见侧躺着的常子悅已经抱着枕头合上了眼。
「小悅?」他轻轻地唤,没有得到回应,撑着身弯下腰来,在她的太阳穴上吻了一下。睡人儿呼吸平稳,已醉入梦乡,他一直提著的心落回胸膛里,却又有点空落落的,坐在床沿拧开水瓶灌了两口,默默叹了口气。
陆剑清却像已经很习惯这样的生活,平日羊群散落在草原上,他独自一人也不觉突兀,但老师发佈分组活动,羊儿开始聚集时,他还是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那里,不尝试移动半步,仿佛已经失去了合群的本能。
常子悅自以为他们已经叫得上是朋友了,松杏不在的时候,她就在他身边碎碎聊武侠的事,他很少回应,但她知道他在听的。他会留心地看着她,轻轻点头,或从喉间嗯一声,至少不是讨厌的样子。
正常人都会聚向友好的人,但每当分组他就凝在原地,但他头都不抬,甚至有几分宁愿自生自灭的意气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