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到可能的切入点时,他不禁觉得,他大概是疯了。
邱心禹想了想,选择代替烁希做个介绍,可以让他满足点:确实,不过在我遇见他之后就改观了。他叫苟烁希,烁亮的希望,还蛮好听的不是吗。
成凛捏了捏手中的塑料酸奶杯,注视她刷牙片刻,慢半拍地应道:嗯,蛮不错的。心下却因这个熟悉的名字而打开了记忆中的潘多拉魔盒,不断地涌出光鲜亮丽的过往。在这一堆片段中,仅见过一面的那个男生转首盯住他,渐渐有了清晰的面目。
当夜,他便失眠了。
成凛,你在外面吗?帮我看看是谁打的?
他蓦地一惊,嘴巴已经下意识地服从了女生的请求:狗狗?
那边笑着啊了一声,道谢后像自言自语地说:那不急。
苟烁希三个字还有拍立得上的笑容不断地在他脑内复播,带来了一阵头疼,以及隐约的恨意。他本以为自己不配也不应该拥有的情绪,于今宵统统复苏;不是特别针对他,而是对苟家,尤其是男主人。父母的过错,孩子既然需要连坐,那么将恨意部分迁移至苟烁希的身上,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只是为什么要在他适应了现在的生活之后又送给他一次反抗的机会?
成凛翻了一次身,空洞的眼睛被含着月光的夜色填充。
成凛吃了一口酸奶,垂着眼睛与电话那头的人对峙。其实不用问的,他大约猜得出那头是谁。可在那乳状液滑下食道后,他却被这微弱的冰凉搅乱了情绪,不经意地问道:男朋友吗?
嗯。浴室的门被打开,一股湿热芬芳的味道涌出。面颊红润的女生穿搭整齐,用浴巾包住头发,正拿着一把牙刷和一支牙膏。她用闲聊的语气说:他姓苟,一丝不苟的苟。忽然想想,你们两个的姓氏都不常见啊,姓成的人我到目前就认识你一个,耳东陈或者旅程的程倒知道不少。
成凛闻言,扯起嘴角笑开,弯起的双目被浓睫半掩,看不清情绪:嗯。不过比起成,还是苟更稀有吧,而且取名方面也更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