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丹穎掛上電話，走進寢室，見男人低頭扣著襯衫，她上前接手。
「妳暑假要去實習？」
前陣子，實習徵選出來了。徐丹穎一直想找時間和程尋說，就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徐丹穎隱約覺得這些話奇怪，還想說什麼時，寢室傳來程尋叫她的聲音，徐林昭聽到了，賊笑道，「現在跟他在一起？」
徐丹穎咬脣，「嗯。」
程尋見她沒應聲，又喊了幾聲。
徐丹穎失笑，「奶奶，妳之前不是這麼說的。」
徐林昭高興，「行行行，我再告訴妳我回來的時間，妳再帶著人回來。」
「奶奶，妳又要出去玩啊？」
「我也不差。」
程裕道，「你什麼性子我相信你不會不知道，丹穎也很不容易，我聽你媽說了一些她家的事。她一個女孩子，什麼都沒有，就什麼都渴望，卻也什麼都不敢拿。」
程尋捏著虎口。
戴思嵐聽而不聞，拉著徐丹穎說笑，全當她兒子是空氣。
程尋：「」
被人忽略的男人扔了禮盒走向客廳，程裕坐在主位，父子都是被另一半丟下了。
「阿姨，妳太費心了。」
程尋掃過兩人牽著的手，提著禮盒跟在後，看著滿桌的精緻菜色。
家常菜？
見兩人都有了反應，徐丹穎得出結論，「我們以後還是分開點比較好。」
程尋無語，將腦袋抵在女人肩上，緊緊抱住她，他們一家全是敗事有餘的典範。
抵達程家，戴思嵐早就在門口等人了，見到她便眉開眼笑，「丹穎，來了啊。」
「奶奶，我告訴妳喔。」徐丹穎咬咬脣，開口的語氣有些不自然，嘴角卻微微上揚，「我有男朋友了。」
「真的啊？」大概是情緒激動，她重咳了幾聲，徐丹穎連忙問怎麼了。「沒事！沒事！我的丹啊，妳說的是真的嗎？不會是我把妳逼急了，妳隨便找個人讓我安心吧。」
徐丹穎笑了聲，「沒有，是之前和妳說的那個人，我們前陣子說開了，過陣子我帶他去見妳。」
「我能不准嗎？」
徐丹穎笑了出來，抱著他，又親了他幾次，程尋樂在其中，甚至厚顏無恥的偏過臉，「換這邊。」
「好。」
徐丹穎試圖拉開他的手，程尋不放，將她困在牆邊。兩人相視不語，深淺交錯的眼眸暗湧，他得不到想要的就不會鬆手。
半晌，她小聲的應：「對。」
「我沒聽到。」
程尋：「發生關係的那一天就該把妳綁起來，就沒這麼多節外生枝的事。」
徐丹穎回嘴，「我那時候又不喜歡你。」
「當時多討厭，現在就多喜歡吧？」
「我已經交同意書了。」她為他扣上胸前的扣子，悄悄地覷他一眼，見男人正低頭看她，泛淺的眸色晦暗不明。「你會生氣嗎？」
「嗯。」
這麼誠實。
徐丹穎的預期是習慣獨處的兩人多少會有些摩擦，孰料同居下來竟意外的和諧。程尋將自己的所有大小事交給她打理，他從不過問也不挑剔。
基於尊重，徐丹穎還是會詢問他的意見。程尋的回答永遠是，「選妳喜歡的、挑輕鬆的事做、過來一起洗澡。」
倘若遇到選擇障礙，程尋就說，「我們一人選一種，看今晚做幾次，偶數給妳，基數歸我。」
<h1>第九� 信任（9）</h1>
在戴思嵐的明暗示下，徐丹穎總算要登門拜訪程家。
出發前，徐丹穎接到了徐林昭的電話。
「不打算和我說？」
「你會同意嗎？」
這幾日兩人共處一室，除了做愛，更多的是細碎的日常生活。
「快去吧，喊妳呢。」
「好。」掛斷前，徐丹穎忍不住還是說，「有事打電話給我，我忙完手邊的事就回去看妳。」
「去吧，去吧。」
「是啊，現在不玩，以後沒機會了。我也得挑個好東西，送給我未來的孫女婿。」
徐丹穎臉一熱，「奶奶，說這些都太早了啦。」
「不管是不是他，至少他現在在妳身邊，妳喜歡他，有了想和他一起生活的念頭。無論結果好壞，我們都不要辜負了對方。」徐林昭欣慰，「知道有個人照顧妳，我也放心了。」
「好好好！我們丹喜歡的人，我也一定喜歡。」
「可是奶奶，他是醫生。」
「醫生怎麼了？醫生好啊，能救人，也能養家。」
他說，「你要是不想日後再有狀況，甚至是讓這些事情逼垮你，最好的方式就是，你自己成為她的所有。」
程尋給程裕倒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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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裕喝了一口熱茶，眉眼不動。「你媽這陣子心思都在你身上，你要是不想天天被召喚回家，就別讓她這麼擔心。」
「她現在可不是在意我有沒有回家。」剛連正眼都沒瞧他一眼。
「丹穎，是個好孩子。」
「紅酒我也準備了，是妳上次喝的那一瓶，妳說妳喜歡，阿姨就一直留著等妳來跟我一起喝。」
徐丹穎受寵若驚。
程尋皺眉：「大中午喝什麼酒。」
「阿姨好。」
「快進來。」
徐丹穎將手中的禮盒遞給她，「不是說人來就好了嗎？」她將禮盒遞給程尋，「來吧，很餓了吧，阿姨不知道妳喜歡吃什麼，就隨意煮了一些家常菜，妳別嫌棄。」
本來是一觸即離毫無雜念的親吻，接連幾次，程尋不能心如止水了，他一反客為主，徐丹穎就抵擋不住他的勾引，兩人差點引火上身，還是中途戴思嵐打電話催促，才斷了程尋想留在家纏綿的想法。
兩人額碰額，餘喘滯留在空氣。
徐丹穎也很懊惱，尤其現在半同居下，程尋一主動，她也受不住。她的自制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低了？以往還沒交往，還能堅貞不屈的拒絕，現在只會一發不可收拾。
徐丹穎沒好氣地看他一眼，對於折磨她，程尋永遠樂此不疲。她抬頭，親了他的嘴，知道他在等這個。
「一個禮拜至少見一次，每天都要和我通電話。」
她會意過來，「你讓我去了？」
徐丹穎睨他一眼，轉移話題，「要出門了，我去拿禮盒。」
程尋攬住人，大掌撫著女人細緻的腰，他刻意壓著她的腰窩，依序摸上昨晚他留在她腰上零星的吻痕，他的記憶力驚人，徐丹穎原以為是男人情迷意亂下胡亂留的痕跡，沒想到他都記得。
「你沒回答我。」
反倒徐丹穎不知道怎麼回。
「是在跟你交往前就填好的，不算瞞著你。你要是之前別讓我一直追著你跑，或許還來得及阻止。」
氣焰正高的男人一時啞口，徐丹穎最近是愈來愈能言善道。
想當然程尋不會一次就結束，而他也輸不起。事後徐丹穎想她不過就是想買一樣日用品而已。
程尋將她圈養在身邊。分隔兩地，他不會接受。
可是這一場企業實習她期盼好久了。
「奶奶！我先前打了那麼多電話，妳居然一通都不回，真沒良心。」
徐林昭笑呵呵，「誰出去玩還聊電話的，妳也別整天找我，我現在每天和朋友四處走透透，妳沒事就別回來了，多認識一點朋友，找人過日子，知道嗎？」
徐林昭見她久久沒應聲，板起臉色，「妳可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奶奶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