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寻不愿想。
高语刻意约了见面，说是方便讨论，就是每次抬头便发现他只有专注在抽菸，菸灰落了满桌也无动于衷。
他这麽洁癖的一个人。
程寻不愿想。
高语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待会结束一起吃个饭吧，帮你引荐一下徐医师，他是真的厉害，就是有点严肃古板，话也不多。不过这样的人，居然满爱演讲的，而且只来我们学校，果然天才都是怪。」
「不用了，也碰不上。」
「也没什麽问题，就是不懂你为什麽突然选那麽远的地方你想想，到那裡几乎没什麽认识的同学，也没有照应的人。」
「我本来也没在交朋友。」他靠着牆，馀光落在女人入座的背影，那隻苍蝇还在她周围打转。
徐丹颖朝对方一笑。
好久不见各位（好像也没有很久xd）
这週俗称甜甜粥，别再说我没有让他们这样那样（哪样）
在程寻眼裡，徐丹颖从来都是被动的。他付出，她接受，两人从未平等。
他并不在乎，无论她留心于谁，与他无关。
本该是这样的。
毁掉徐丹颖好了。
窗帘飘扬，暮色烧毁了天空。
徐丹颖承认，「我只是想跟你说声抱歉，跟我在一起的期间，让你感到痛苦。」
程寻将人带去保健室。
准备离开时，徐丹颖还拉着他的手，他冷笑挣脱，徐丹颖又重新抓回他，男人的脸色佈满寒霜，他使力甩开，一来一往，徐丹颖本就虚弱，连日的失眠，身体早就不堪负荷了。
不知道第几次，徐丹颖没有回抓了。
「程寻？你怎麽在这？」高语见他把玩着纸团，接着抛至垃圾桶。
「教授让我来。」
高语见他心不在焉，转移话题。「对了，你不是对徐医师有兴趣吗？我今天跟着他过来演讲的。」
他动怒时总喜欢后入，徐丹颖见不着他，未知感促使穴口快速绞动，男人就爱这样慢慢磨她。
徐丹颖咬脣，嘴上还是忍不住损他。「嗯小心眼。」
他抬手打了她的屁股，「妳以后休想再藉着生理期对我大小声。」
生理期结束后，徐丹颖见他抽菸抽得凶，却半句话都不跟她说，她想留给他清淨的空间，他就砸东西。顿时，她离开也不是，留下又得看他的脸色。
知道是自己情绪不对，她还是主动认错，「那天很抱歉，不是故意要凶你，我知道你是好意。」
他咬着菸，情绪并不高昂，翻着手边的书就是不和她说话。
徐丹颖通常这时候只想找地方安静的休息，程寻见她一天滴水未沾只睡觉，非得强迫她吃东西。他一个大男人也说不出什麽好听的话，不会哄，也不温柔。
这时的徐丹颖难得有脾气，她不从，两人吵了起来，下场当然不会是程寻糟糕，情绪起伏剧烈，徐丹颖的腹部像是被人掏空。
一气之下，她吼他，「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他想起什麽，问道：「妳生理期来了没有？」
徐丹颖摇头。「好像快了。」
程寻冷斥：「徐丹颖，妳不用记日期？」
他嗤笑一声，瞄见有人踩着阶梯走来。
熹微的灯光让女人裸露在外的皮肤白得发亮，像是下一秒就会被白炽光烧尽。
「学妹怎麽了？不舒服吗？」
段考结束，程寻因前几週缺课太多，班导让他去医学讲座帮忙，否则这学期操行不给过。
程寻才进礼堂，就看见有人献殷勤。
「学妹，前面第三排那几个位子现在都没人，视野最好，我带妳过去吧。」
高语若有似无的提起，「如果你去南部，你和你女朋友就是远距离了，她不介意吗？」她玩笑，「实习生活很忙的，搞不好一学期都回不了家，你女朋友大概会怨死你，说不准还变心呢，我听医院那些学长姊分享自己被噼腿的事，害我都不敢交往了。」
程寻的目光总算移向她。
她有些紧张，不想被程寻发现她话中有话，却忍不住想说，「医生和医生交往似乎比较好吧，能体谅彼此的忙碌和辛苦。若是在同家医院，也搞不起噼腿或外遇，忙都忙死了，还有一堆病人把关。」
程寻摸了摸口袋，打算去外头抽菸。
即便高语见多了他的冷淡，却没有此刻这麽挫败。
程寻前几日忽然和她讨论起试题，程度偏难，确实需要花点时间，但依照程寻的实力，他自己就能解题，但他还是问了。
程寻眯眼，徐丹颖这几天这麽明目张胆的和他交谈，别说巧遇，他们以往从来没在学校碰过面，只有一次他特意约周叙在管院的学餐才遇见。
徐丹颖有意为之。
为什麽故意？
程寻没应。
高语忍不住问，「你真的确定要去南部实习吗？」
「有什麽问题？」程寻反问。
此刻的她的接吻技术大幅进步，程寻却无心享受，他怒不可遏的扯过女人。「谁教妳的？」
女人却摆起姿态，「你刚说不会再见了，你也不用管谁教我，反正我以后也会这样亲别人，跟别人在一起，难不成你每个都要问？都要身家调查？程寻，你无不无聊？」
程寻偏头，「徐丹颖，妳真的想被我弄死。」
空气陷入寂静，接着是男人的冷笑声。
他收起所有表情，「我不需要，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倏然，浓沉的茉莉花香附上他的鼻息，女人亲他，甚至伸舌勾他，捧着他的脸，有模有样，勾弄几下便让他起反应了。
然而这一连串的举动，反而让程寻无法冷静了。「妳到底想怎麽样？妳当我什麽？爱来就来，不要就扔？」他酸言，「徐丹颖，妳比我还能玩呢。」
徐丹颖看他，勾人的眼微敛，程寻不可自拔的被吸引，可是她不属于他，他得不到的东西，就不可能落入其他人手中。
这股巨大黏稠的想法，这几日在他心裡不断滋长。
之后，程寻的行事曆上多了一项生理期。
程寻一时无话。
高语见两人僵持，率先出声道：「先带她去保健室热敷肚子吧。」
程恩渝怕他不是没道理，徐丹颖却觉得他就是个爱闹彆扭的孩子啊。
徐丹颖一瞬间想笑，「你想要我怎麽做？」
程寻要的从来就不是道歉，最后当然还是从床上讨。
程寻长这麽大，第一次被撵出门。
徐丹颖担心两人继续待在一起会再次起争执，她本来想走，孰料程寻不让。「妳需要什麽，我去买。」
程寻意外配合，晚上便自动去客房睡。
徐丹颖回道：「以前都是你在记。」
她妇科不好，生理期初来时，经常性贫血和晕眩，每到这段时间她就会睡上一整天，什麽东西都吃不下。
程寻虽有医学知识，但也是个男人，不会了解生理痛。
「我没事。」
程寻没兴致欣赏，转身要出去时，馀光瞄见女人的脣色苍白。下一秒，她的腿一软，正面朝地，眼看膝盖就要撞上阶梯，旁人伸手要去扶她时，程寻已先行一步揽过人。
女人柔软的身躯靠上他，他顺势拉过她的手腕概估她的心跳。
程寻从书包内掏出耳机，打算等演讲时间过去。
「谢谢，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程寻的手一顿，抬眼就见男孩子伸手拉了女生的胳膊，领着她下楼梯。「这裡黑，小心走。」男孩子宽大的掌心触上她的手背，两人的体温交错，程寻将视线转回手上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