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之間,徐丹穎還嫌勒人的同時,倏地睜開眼。
不對。
「你怎麼還在這?」
徐丹穎加快手邊的動作,卻止不住笑,程尋將人抓了過來,刻意摩著女人的腿心,惹得兩人差點又挑起一場性事,徐丹穎氣喊,下次絕對不一起洗澡。
男人趁亂揉了她的胸,「啊,還有下次啊。」
兩人鬧了一段時間才出來。中途,徐丹穎的動作過於粗魯,手背上的傷口再次裂開,程尋立刻變臉,讓她不准動了。
「呃,不然我先出去,你自己洗。」
「我幫妳洗了這麼多次,妳不過才洗一次就不願意?」
「不是,我」徐丹穎無話可說,「那你!」她真的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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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丹穎不想說話了,乾脆伸手抱住男人的腰,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他懷裡。程尋梗在胸口的火氣一瞬間也不知道擺哪,垂首見女人死死的揪著他的衣襬,淚水浸溼了他的衣服。
什麼時候這麼能撒嬌?
程尋心裡還有氣,偏是沒動作,整件事從頭到尾也不是他的問題,然而再聽到女人的抽泣聲,他撐額,拉扯了幾秒,嘆了一口氣。
怎知,她否認的模樣看在程尋眼裡更可憐了。
程尋制止她的舉動,擔心傷口再次裂開。「這事,本來就是妳不對。」
她點頭,承認。
程尋見她沒有任何動作,也不解釋,他冷聲:「徐丹穎,沒話要說嗎?」
她低頭。
男人走上前,睡眠不足加上醒來沒看到預期的人,甚至發現自己就這麼被扔在大廳。他的聲線暴躁,「為什麼一個人走掉?還是妳現在覺得我們依然是睡一晚的關係?有和沒有,無區別,轉頭就可以去找別人了,是不是?」
像夢。
她偶爾從惡夢中驚醒,常常有那麼一時半刻分不清現下的她是處於現實還是夢境,同樣黑暗迷惘,同樣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她有時覺得自己早已千瘡百孔,孤獨對她來說,反而是種安全感,不打擾他人,也不受其他人影響,任由寂寞在她體內築巢寄生。
徐丹穎也並非需要他陪伴,她一個人習慣了,生活大小事都自己處理,肚子餓這種雞毛蒜皮的事,哪裡還需要有人一起分擔。
她收拾完桌面,打算讓程尋多睡一點,於是先去扔垃圾,經過大廳前時聽見女人的嬌笑聲,柔軟的身軀攀附在鐵灰色的西裝上,身軀纏在一塊,徐丹穎一眼就認出那不是對方的妻子。
兩人明顯都喝了酒,醉意瀰漫,男人摟著女人的細腰,時不時與她親暱交頸,笑得合不攏嘴。
「未雨綢繆,妳喜歡什麼口味?」
徐丹穎瞪他一眼,跑走了。
兩人坐在交誼廳,徐丹穎一邊吃著麵,一邊翻著手邊的雜誌,上頭密密麻麻都是關於這間溫泉飯店的報導。
徐丹穎根本不想知道!
程尋見她磨磨蹭蹭,手腳還不俐落,「妳花的時間,我都可以再來一次,甚至兩人的澡都洗好了。」
「」
徐丹穎開心的捧著杯麵去沖熱水,等待時間,看見男人雙手插放口袋,閒懶的站在架子前,盯著眼前的商品看得無比認真。
徐丹穎好奇,湊近,「你在看什麼?」
「保險套。」
程尋睏得要命,不想管她,撤手隨她去,然而餘光見女人套上外套就要走出房門時,他瞥了一眼時鐘,凌晨三點。
可真他媽會找事做。
「等一下。」
這麼一想,徐丹穎根本睡不著了,睡不回去的下場就是她更餓了。她今天只吃一餐,中途還被男人折騰得半死,現下飢腸轆轆。
安靜半分鐘。
「程尋。」
徐丹穎不放心,起身要去撈手機,再次受干擾的程尋立刻擰眉,掐著她腰不讓她動。「去哪?」
「我看一下恩渝訊息。」
「不用,她在我爸媽那間睡。」
「你沒被看到吧?」
程尋睜眼了,清淺的眸色填滿夜光,「看到了又怎麼樣?我不能被看到?」他刻意加重攬著她腰腹的力道,「徐丹穎,妳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徐丹穎後知後覺的想起他們的關係。
<h1>第八� 談戀愛(6)</h1>
程尋似乎想把前些日子被徐丹穎冷落的怨氣一併討回來,轉而要求她替他洗澡。徐丹穎只想他快點出去,否則被程恩渝撞見,真的不用做人了。
她往手心擠了沐浴乳,儘管心無雜念,但摸著男人未著一縷的身體,甚至是面對面,難免還是尷尬。「你轉過去」
男人沒睜眼,嫌吵,「不然我要去哪?」
徐丹穎徹底醒了,「恩渝沒回來嗎?」
男人隨口應聲。
出了浴室,程尋重新替她處理傷口,過程簡單,可是他很仔細。
徐丹穎想,他是真的適合醫生這個職業。
半夜,徐丹穎是被餓醒的。全身痠痛,她有點懶,索性接著睡,輾轉翻身時,手肘抵上身後人的胸膛,對方感受到動靜,下意識的縮緊手臂將人圈入懷中。
程尋懶散的垂下眼,看著自己蓬勃的那處,「妳這麼摸我,我要是沒點反應,不知道是對不起誰。」
「」
兩人面面相覷,徐丹穎沒忍住笑了出來,臉龐柔麗,男人的反應更盛了。「我真的覺得我們可以再來一次」
算了。
他抬手抱住她,笨拙的拍著她的背。
全都他媽的算了!
「不然我們再來一次,澡我都幫妳洗。」
聽聞,徐丹穎快速將泡泡抹在男人身上,聽見他的笑聲迴盪在浴室。
兩人怎麼說都是生理正常的男女,甚至迷戀對方的身體,不出幾分鐘,徐丹穎洗不下去了,她簡直無法坦然直視男人身下的生理反應。
「既然知道是妳的錯,妳哭什麼啊?」程尋愈說愈沒底氣。
「我沒有哭。」
「妳沒哭?那妳」
見女人默不做聲,程尋惱火,他掐起她的臉,「回答。」
程尋在看見她眼裡的水光時,止住了所有聲,愣了一時半刻,「我不過就說妳幾句,妳有必要這樣哭給我看?」
徐丹穎搖頭,她也控制不住,忍不住抬起手背想擦眼淚。
她站住腳步,看著迎面走來的人。
這個說來就來,擅於揪住別人的弱點施壓,盡知道折磨她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徐丹穎找到他的時候,竟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一直以為自己足夠堅強,現在才發現,並不是而是她脆弱得不敢想像有個人能來陪她過日子。
徐丹穎在對方看過來時,率先轉過身離開。
她回去想喊醒程尋時,發現原本睡在沙發上的人不見了。
徐丹穎從納悶到後來的慌張,這麼大一個人,怎麼就突然消失了?她沿路找,漫漫長廊,死寂附著於空氣,好似沒有盡頭。
其中提到,掌管飯店的老太太如今年事已高,身體大不如從前,多次會議幾乎都是由秘書代為傳話,然而飯店的繼承人尚無後文,不過多數人還是覺得家業傳內不傳外,總歸都還是小兒子的。
徐丹穎回神,發現男人過分安靜,轉過頭才發現他倚著沙發睡著了。
她笑了笑,也真是難為他大半夜要陪她出來。
「」
「要買嗎?」
「目前不需要。」
徐丹穎見男人起身,揉了揉頭髮,胡亂套了一件上衣,拉過她的手走出房門,她彎脣,將笑意埋進外套領口。
徐丹穎駕輕就熟的帶著他走去飯店內設的便利商店,她順手拿了一碗杯麵,轉頭問程尋要不要,對方傲然拒絕,「我不吃這些。」
好的,少爺病。
不理。
「我餓了。」
他精神奕奕的睜眼,徐丹穎沒好氣的補充,「我指的是,肚子餓。」
「喔。」她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一件事,「也就是說,他們知道你在這。」
男人不耐煩了,「徐丹穎,妳還睡不睡?不睡就做其他事了。」
徐丹穎閉嘴了。
老實說,她不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變化,依然是睡同張床,做同樣的事,以至於她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但於外人來說,大概是天翻地覆。
「睡昏頭了。」
「希望如此。」程尋鬆了環在她腰上的力氣,轉而揉著她痠疼的位置,徐丹穎不確定他是如何精準的知道位置,但也不是很想問他。
他笑:「為什麼?」
明知故問。
「我也是這麼幫妳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