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寻忽地冷笑，反手扯过她，歪过头将嘴裡的烟团吹进女人的嘴裡，徐丹颖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咳！程寻！」
他悠悠地说，「妳又是凭什麽碰我？」
「都当了妳奶奶二十多年了。」徐林昭替她整理领子，徐丹颖馀光瞄见自己肩膀上几乎快消失的吻痕。
程寻佔地为王的习性，就爱在她身上留痕迹，也不管会不会被人看见。徐丹颖好说歹说，男人大概前几分钟还听得懂人话，后来又故态復萌。
直到有一次她忍无可忍，脱口而出：「你别碰我。」
徐丹颖咳了一声。
整个寒假徐丹颖都待在白桐镇，直到程恩渝的出展日前一週才回校。
临走前，徐林昭知道她不捨，拍了拍她的肩，「奶奶希望妳能花时间多和其他人相处，不行就换，行的话，两人就试试看，假日别总是跑回来。」
不同于她平时待人处世的寡淡，徐丹颖此时仅仅拽着这句话不放，陆河陞一个点头或摇头，都能决定她的生死一般。
陆河陞看着她，「当然。」
徐明远夹菜的手微不可察的一顿。
徐丹颖回，「我没有男朋友。」
她一惊，「是这样吗？抱歉，我不该相信无根据的谣言。」
这话题瞬间勾起很多记忆，徐丹颖一时半刻回答不出，陆河陞见她若有所思，郑翔立的话仍残存在他脑海。
他依然是个成熟耐心的男人，留了迴避的空间，仅有温柔的叮嘱。
「没事，我就是关心一下。妳这麽优秀，我担心妳遇到不好的人，这年纪的男孩子多半都心浮气躁，没有定性，妳要懂得保护自己。要是有什麽想聊的话，随时欢迎。」
徐丹颖看了一眼手机，整个寒假她没接到一通电话，曾经佔据通话记录的号码已经被广告挤到最下方了。「室友在忙，我回家后也是一个人。教授要是有什麽需要我的话，儘管告诉我，我什麽都愿意帮忙。」
陆河陞盯着她仰颈期盼的脸，如同无家可归的小动物，他最后将她带回研究室。
途中遇见了正要搭电梯的何芝涵，她身旁的男孩子背对着电梯门，贴她很近，徐丹颖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几乎是无意识地反应，视线追着两人的身影，她迫切的想看清，直到电梯门即将关上时，藉由缝隙，徐丹颖看见两人旁若无人的接吻。
徐丹颖是第一次搭陆河陞的车，车上不少孩童用品， 后座摆放着儿童座椅，甚至还有紧急生产包，与程寻一尘不染的车内不同，是个有着家庭男人的车。
要开学了，陆河陞确实有不少事要忙，但还是领着徐丹颖到学餐吃了午餐。「这是寒假新进驻的店家，我看校版不少学生在讨论，妳应该也会喜欢。」
徐丹颖打趣，「教授也会看校版啊？」
徐丹颖欲言又止：「奶奶我」
「不清楚的事就去试试看，很多事没有妳想像中的难，但很多事是妳一转身就没了。」
车程漫长，徐丹颖出了车站时，看见陆河陞的车停在路边。她绕到后座要上车，陆河陞降下车窗，「后座有点乱，妳坐来前面吧。」
那晚，她被欺负得很惨。
醒来时，即便知道程寻打理过了，她仍会再洗一次澡。
照镜子时，没看见痕迹，徐丹颖并无庆幸，反之觉得有点糟糕。果不其然，脱了衣服，洁白的背佈满深浅不一的吻痕，胸乳、腿侧，较私密的部位，都有他的痕迹。
徐明远吃完年夜饭就带着自己的学生走了。
女学生高语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子，与徐丹颖的沉静疏淡截然不同，除了初见的尴尬，落座后，餐桌上皆是她的声音，分享她在医院实习的所见所闻，餐桌难得有了对话。
徐丹颖的生活无话可提，即便她现在对眼前的女孩子有许多好奇，她也没开口。
后来才知道，这男人闹彆扭呢。
最后，徐丹颖被压上床，他通常喜欢先正面进入，倒不是观念守旧，而是他就喜欢看着这女人因他而失控。然而那天，男人用了背后式渐进深抵，这姿势入得深，凿开她的软肉，搅得汁水满溢。
程寻甚至将她两眼遮住，慌张之馀，视线受限，提高了身体的感知，男人拖着她沉浸在两人的每一寸体温和汗水。
也不知道这句话触了程寻哪条神经，他没纠缠，收起所有神色，转身就去阳台抽菸，整个人笼罩在烟雾之下，徐丹颖看不过他一根接一根的抽，抽得像是不要命。
「别抽了。」
她欲想夺走他夹在手上的菸，程寻偏身躲开，不给她碰，来回几次，徐丹颖也气，转身不想管他了
徐丹颖都听腻她这些话了。
「找时间把人带回来让我看看。」
她一愣。
徐丹颖连忙说没事。
高语忍不住感叹，「还是学生时期好，像我现在进院实习，忙不说，要谈个恋爱比国考还难，同业相看两厌，身旁的男生都是仗着医学系的光环，骗护理师上床。」
徐林昭倒是不忌讳她的直白，「果然医生都不是什麽好东西。」她这话不知道是暗指还是明示，徐明远没太大反应。「我们丹啊，以后绝不能嫁给学医的。」
徐丹颖却问，「我很优秀吗？」
陆河陞打趣道，「妳说这话可不知道要气死多少人了？妳的成绩、课业，都是有目共睹，我并不是随口说说。」
「所以我也能够遇到爱我的人，甚至是无条件相信我的人，对吗？」
激情大胆，让徐丹颖无所适从，狼狈的转开眼。
转头看陆河陞时，发现对方自始至终都在看她，眼神漆黑无比。
气氛沉静，他突然问，「妳现在有男朋友吗？」
「嗯，想知道妳们这年纪的女孩子都喜欢什麽。」
临走前，徐丹颖下意识地问，「教授需要帮忙吗？」
「妳刚回学校，没有想要见的人吗？」
上了车。
「教授，你不用特别来接我的。」
驾驶座的男人眉目含笑，「我正好要回学校处理校务，顺路而已。」
盛大而深刻。
徐丹颖无奈之馀，又觉得好笑。
对，是程寻。
直到高语将话题转到她身上，「我知道妳是我同校学妹，妳刚入学那年，上过新生表特版，我们班不少男生都跑去国企系看妳。」
徐丹颖不知道这件事。
「后来不知道谁说妳有男朋友，不会搭理任何人，于是纷纷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