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秉孝表情不再轻松。
他与祝煜对视一眼，没言语。
祝煜换了个姿势，背往后靠了靠。
你是为了这个来这里上学的。
卢秉孝：嗯。
祝煜咀嚼着嘴里的花生，忽问：她在n市？
这句话比起疑问，更像陈述。
大概。
三四岁。
祝煜收起戏谑的表情，捏了颗盘里的花生米：说句话你可能不乐意听别怨她，一个女人撇下正要娘的孩子往外跑，十有八九是走投无路，被逼得实在过不下去了。
我没怨她，如果我是她，我也会跑。卢秉孝仍是神色淡淡的，就是好奇。
<h1>好奇（上）</h1>
这是一般人该展示同情心的时刻，祝煜却没心没肺地笑了。
你妈跟人跑了？
过失弄死那男的呢，祝煜点了支烟，又是怎么回事？
卢秉孝笑笑，把两只腕子直直伸到祝煜跟前：祝警官，你要不把我铐起来审得了。
祝煜扬起眉毛，拍了一把他的手：不说拉倒。她垂眸吸了口烟，兜这么大圈子，是想让我帮你找人吧。
祝煜沉静地听。
她跑的时候我还小，没什么记忆，卢秉孝回忆着说，就记得她不怎么说话，从这到这，卢秉孝比划着耳根和脖子，有一片被我爸用火钳烫伤的疤。
我知道的就这些，后来到我爸死，村医的老婆才告诉我，我妈提过她是在n市被拐走的。
好奇什么，为什么跑？还是为什么没带上你？
好奇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卢秉孝说。
碗里还余着汤面，热气消散，表面结了一层凝固的膜。
卢秉孝倒也没生气，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今天晚上，他身上那种年轻男孩特有的，容易被挑衅激怒的情绪很稀薄。
他摇头：她是自己跑的。
你几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