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再无张显宗，无人爱我岳绮罗。
不知为何，看到这句话，我的心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往里面翻，没有什么内容了。
是的，她消失了。
直到多年后的一天，我在家里的储物柜里发现了一个日记本。
是的，我没有搬出去，这房子里有我和徐施玟的所有记忆，我舍不得。
他是你？
徐施玟的声音突然变了，变得没有生气，说话一个腔调，冷冷清清的，不带一丝情感。
纸男人没说话，傀儡般地晃动着脑袋，不知道说是还是不是。
季萌痛哭失声。
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忘不了你？
人们提到岳绮罗，自然是要说一说这张显宗。
这岳绮罗乃是张显宗的九姨太太，盛宠有嘉，后来也是为她而死。
军阀混战年代，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优胜劣汰自然天理。
晚年饭后闲茶时候。
季萌再次听到了岳绮罗的名字，从别人口中。
那时候新中国刚成立，是在一九四九年。
一个男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但又不同，他穿着修剪得体的军装，脸部线条很刚毅，很英俊，看徐施玟的眼神温柔而又深情。
他应该很爱徐施玟。
初夜那晚，他刚成年了一个星期。
在此之前，他们认识不过三天。
所以，你是来补偿我的吗？
你是张显宗吗？
是的话，那就对了。
我是岳绮罗。
就像看个熟人。
后来，他们就成了前后桌。
再后来，在一个漆黑的午夜，她在学校附近的小巷里强吻了他。
他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凡夫俗子，怎么配得上我？
她，根本就不懂世间情爱，只是觉得新鲜罢了。
03 初遇（完）
徐施玟你骗我，你说过的你爱我，可我不是张显宗，我是季萌啊。
是不是因为我和他长了一模一样的脸，你才说爱我的？
你不是岳绮罗，你是我的徐施玟。
她还在剪。
过了好一会儿，兴许是觉得差不多了吧，她将剪刀轻放在茶几上，眼睛若有似无地往卧室门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又移开。
接下来，我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也就寥寥数笔，却让我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岳绮罗。
她是岳绮罗啊。
日记本的封面已经泛黄，翻来第一页，里面的字迹也有些淡了，无不告诉我，写这本日记的主人已经离去很多年了。
我翻动书页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睛控制不住地酸痛。
书的首页俨然写着：
愚蠢！徐施玟甩了甩手，满脸怒气地看着他。
.
后来，徐施玟就不见了，我找不到她了，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的。
但是，他是谁？我又是谁？
徐施玟撑着下巴看着他出神。
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她又看了眼卧室的方向，我下意识缩了回去，她应该没看到我。
张显宗叛变上位，占领临县。
季萌所遇见的徐施玟，不过是岳绮罗对张显宗的一抹执念罢了。
如今执念已除，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他一生孤苦无依。
别人口中的她，早在抗战之前便被法师封印。
她修炼邪术，犯下很多不可饶恕的罪孽，杀了很多无辜的百姓。
徐施玟，不，岳绮罗。
因为我和那个男人长得一模一样。
此后乃至余生，季萌都没再见过岳绮罗。
一个名字，季萌当然没听清。
再后来，他们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她每天晚上拉着他做，好像怎么也不够似的，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种补偿，有时候他感觉累到不行，但突然又感觉有股力量拖着他，让他累不起来。
他的意识彻底丧失，她凑近他的耳朵，伸出舌头舔了舔，说了句话。
季萌身体颤了颤，听得不太真切。
大概是：
季萌第一次见徐施玟，她是转学生，一张精致的萝莉脸，剪着齐齐的刘海，看着乖巧极了。
老师叫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她没动，神情很淡漠，就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只是，一双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你回来啊。
她不过想要找个男人经历一场风花雪月罢了。
她喜新厌旧。
她往手中掐了一个诀，茶几上的纸人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地漂浮外空中，伴随着一阵叽叽的怪声。
渐渐地，它们合成一体。
塑造出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