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徐汇双目赤红,举枪直扫,毫无回应,“见鬼了!”
这人怎么就这么不服输呢,裘厝以前认为他是兔子,现在才知道,许奕是草,最坚韧最无畏的小草,恶劣境遇会折断他,烧毁他,但是再强大,也不能杀死他,比软弱无能的自己强上不止十万八千倍,裘厝盯着他认真的脸,似是幽幽叹气,“你确定?”
“不想被他们抓住,只有跳下去,你信我吗?”
嘴唇蠕动,裘厝咳了一下,喉结滑动,面色苍白也无奈,“信你。”
他的话被裘厝恍惚的神情打断。
要不是许奕死死拉住他,裘厝已经倒了,他眼前阵阵发黑,快要到极限了。
“我没力气了…”他苦笑着,松开许奕的手,咬牙逼自己的双腿不要弯,“到此为止吧。”
“哈?”徐汇立马坐起来,摸摸胸口,没有弹眼,他又抓了把胸口,蹭在雪上,劣质颜料融进水里,稀释成淡淡的粉色。
被骗了!
他拨开堵在眼前的人,踹了小弟一脚,“愣着干吗,赶紧追啊!”
“噗——”
子弹打了个空,徐汇冲上前,边沿下滑的雪层差点把他也带下去。
下面除了光秃秃的石头,还是光秃秃的石头,人跳下去后就凭空消失了?!
如果说死亡是命中注定,这条路,活该他裘厝一个人走,再祸害一个,那是他的罪孽,是死后都不能好好闭眼的噩梦。
徐汇几个已经追出了林子,包围圈拉进,他是真的气坏了,胸前似是开了一朵艳红的花,配上他反差感强烈的狰狞表情,莫名滑稽。
“你信我吗?”许奕紧张道,“我觉得我们能活。”
地形不熟,越跑周遭景色越奇怪,凹凸起伏,急坡连缓坡,两旁的树也越来越少。
冲出山林,许奕牵着裘厝急刹车,他试探着往下看,立马回退到安全地带,尖锐的杂石为底,这个断层看不出来多高,跳下去怕是不死也要半残了。
“我们得绕路了。”许奕焦躁地往回走,他一转身,尝试几下,发现拉不动裘厝,“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