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睡在咫尺间。慕容嫤凝着她不觉间失神。风流眉眼英鼻薄唇,郎璨肖像她母皇七分之多,这孩子这份矢志不渝的水晶心着实是皇帝与孝文皇后深爱成痴的翻版。
今下念及华帝郎钰,自己竟然平静如斯。慕容嫤暗叹,那曾经对英明君王憧憬万千的待嫁少女,而今早已不再。
入宫十年,朝夕恩爱转瞬成空,慕容嫤看清了君王威仪,也看清郎钰满腔热爱早已尘封,尘封在孝文皇后灵柩之中。
郎璨精神得很,与她亲密相连,吻她发鬓,抚她玉背冰肌,轻道:“璨若有孩儿,一定要是与你的。”
郎璨贴耳与她说这话,慕容嫤蹙眉无言相对。
她们早已背德逆伦,该是天地不容的。孩儿……这等奢望原不该有。
“我定随身收着。”郎璨恨不得将香囊佩戴在腰际出去堂而皇之示众,更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晓慕容嫤是她的人,只是……太女殿下急性却不十分莽撞,好歹记挂着这层关系的隐秘所在,转头央着慕容嫤为她缝个长短适宜的丝带,之后将香囊大咧咧系在颈上。
“哪有这般的!当心细线伤了你。”慕容嫤嗔她,倾身要为她摘下香囊。郎璨灵活一跃滚进床里,慕容嫤追来时郎璨将其抱住,抱她在床间旋个身,居高临下得逞地笑。
慕容嫤软倒在她怀里,鬓发散乱,步摇纷乱。郎璨轻手为她摘取那些收归回床边的小首饰匣,低头吻她额角眉梢。
如太女殿下所愿,有她苦心经营,这段得之不易的脆弱情意深厚许多。
慕容嫤收着她的照料爱护,贴身收着她的定情信物,思虑多日为她做些什么。
还是惊鸿提醒的她,既来此处,祈愿求平安不容错过。慕容嫤虔诚奉道,为母家嫡亲上下悉数求得平安符,各自以香囊装去。
郎璨白日需要避嫌,她向道观众人道明身份,口述来意半真半假,只道是病愈精神不济想出来散心。惦念皇后才追来此处。
清虚道长在众弟子面前称赞太女殿下仁孝乃盛国之福,慕容嫤听来羞窘不已。
郎璨才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她,夸捧或是奚落她都是盛国唯一的天子继承人,是可期来日呼风唤雨的王。
任未来刀山火海,慕容嫤想陪着那倾心为她的少年人闯一闯。
·
郎璨时有留宿慕容嫤的院子,每每傍晚来消磨至夜深再就不肯离去,慕容嫤纵容她如此,惊鸿却实在看不过。她硬头皮去劝,旁敲侧击劝主子保重,切莫伤身过度。慕容嫤少见的扭捏起来,面若桃花。
“婵儿,你可知连番推拒我、伤了它、它有多难过?”郎璨执慕容嫤的玉手摩挲了番按在自己心口,跨腿覆身她之上,单手撑在身侧,谨慎得怕压痛她。
慕容嫤倚在床栏,被横木硌得呼吸刺痛,眼底有湿意。对望的人儿蒙着细密的水雾趋于模糊,她抬手先拂去郎璨眼底的,斑驳的湿热顺着她脸颊淌下来。
慕容嫤从不是善于表达的,甚至于,她对情爱羞于表达。郎璨懂她,心疼她难过,凑上去,揽她回胸怀,颔首胡乱蹭她的脸。
“婵儿你这就算答应我了!”郎璨万分惊喜,屈身收手将慕容嫤环腰抱起,喜不自胜抱她原地转圈,“哈哈,郎璨往后再不是孤家寡人了,我有全天下顶好的娇妻!”
慕容嫤攀附她,随着她欢喜而欢喜,弯唇点她的唇角,轻柔嗔一眼,“出家之地,不可多说了。”
郎璨乖觉点了头,立在原处仰望着她,久久不肯松手。慕容嫤面热,轻轻拍打她肩骨。
少年人轻轻圈她腰肢,贴鬓厮磨。慕容嫤不自禁放松身子仰靠于她,凝望着交握的一双手沉思,她们之间言及喜欢么?扪心自问仿佛多余,她与郎璨再三越矩,若非一方明智走不到如今这般,稍有不慎万劫不复……她自己呢,对郎璨亲昵不畏不惧反倒甘之如饴,自然是与她动了心……
只是未来又将如何?纸包不住火,隐晦揭露之后等待她们的是什么?无尽的罪孽谩骂吗……慕容嫤失魂捏住郎璨一截衣袖,郎璨偏头吻她鬓角,将那只柔夷捂在掌心。
感受到被温情包裹,慕容嫤舒气回望了她,将秀拳紧握。
原以为而今已是坦诚相待,慕容嫤再不会多思多虑为自己留退路,看来仍是她异想天开,郎璨含着气,身下顶撞一记甚于一记,她不忍心教慕容嫤伤心难过,更不想与她争执拌嘴教她伤身体,眼下这般舒展身心的云雨运动却是不算的,想教美娇娥服软求饶最妙的法子莫过于由内而外征服她。
也不愿世人多嘲君子只限于卧房之外美人帐前。若美人当前也能恪守君子情操,那天下道观怕是要泛滥的。
郎璨自问做不来坐怀不乱,但凡是慕容嫤,哪怕是递给她一个眼神都足够她臆想翩跹……
慕容嫤额角突突跳,回眸瞪她,不复淡雅模样,惊动一对珠玉耳坠摇曳频频,“你气死我罢!这话若教你母皇听到,她当如何难过的?!”
听她如是说来,郎璨委屈更甚,眉梢嘴角一齐耷拉下来,“你只忧心母皇难过,不曾想过我么?被你再三拒绝再三推拒,我不会难过吗?!”
少年人皱起俊脸眼角泛红,霎时换上一副莫大委屈了的模样,慕容嫤瞧着心疼心急都不够,哪里还有心问责说教,慕容嫤摇头自问,焉能不心疼她……
凤凰比翼恩爱不离,这对玉佩原是定情信物……慕容嫤身子打颤,垂眸凝着指缝间的灿白,攥起秀拳,将掌心物推回她怀里,决然回身,“这物什太贵重,你仔细收着,我要不得。”
“要不得还是不想要?”郎璨见她这般毫不迟疑的抗拒,委屈之余气从心来,眉心一凛,攥着一对玉佩自后将人儿环抱,赌气与她道:“你是不想要玉佩还是不想要我?”
慕容嫤摇头不语,强撑着淡漠的背影,无声地叹:如何是我不要你,你之所有,原是慕容嫤配不得、要不起的。
慕容嫤脸热,推开她些,“你怎地一日不到又跑来?”
“给你带东西来。”郎璨变戏法似的从衣襟里摸出一包油纸包裹,还有另一个小巧的丝绸包裹。
“这是?”覆在油纸包上的红纸印有点心铺的名字,毫无悬念是吃食,慕容嫤好奇另一件显然更贵重小巧的物什。
“不曾用晚膳么?”慕容嫤被吃饱喝足笑吟吟的狼崽子拉去窗前半月桌边坐。
郎璨嘻嘻哈哈岔开话题,自后腰摸出竹扇抖落开,在美人身前旋个身,抬手臂展示新衣,目光炯炯对她,“好看么?急着赶回来给你瞧。”
慕容嫤打量她一身新行装,轻点了头。郎璨换起月白锦袍,月白色明媚并着清雅,正适合她这年纪。
慕容嫤坐来她身侧,耳尖绯红,又忍俊不禁发笑,“你这是做什么,清虚道长克扣你的饭食了?”
郎璨腹空,频频点头以附和她讨她欢心,端起美人临幸过的膳具,抿一口汤又尝一口菜,闭口咀嚼细细吞咽着。慕容嫤瞧着,心头百味,又是羞赧又是喜悦又是心怜,她心事重食欲差,方才晚膳只是用过几口菜半碗粥,眼下看郎璨吃,搁浅了心绪只是满足。俏模样的小君子吃相文雅,瞧来也是心情舒畅的。
惊鸿旁观那两个相处,垂眸紧缩眉眼,心事跌宕。
“……只此一次。”慕容嫤闭目落下叹息。
您前次也这般说辞,惊鸿摇头,不敢置喙,只心疼瞧她。
伺候主子抿水漱口,惊鸿跪身接过药碗,走前俯身诚恳一叩头,她深知自己议论主子早已僭越。慕容嫤摆手要她下去休息,惊鸿再拜,摸起来悄声退离。
……
惊鸿将一碗温热的苦药奉来慕容嫤身侧,将近薄暮时候。
彼时,窗外霞光映衬下,庭院里的修竹纤草乃至远在天边的云朵无一不沾染些暖橙色,慕容嫤循着惊鸿小心提醒收回眼,敛袖捧过药碗小口抿着。
惊鸿掩口悲切哭出声来,啼哭着张口字不成句。
深知她要说什么,慕容嫤沉眉,只道吩咐:“莫要说出去,”
清淡而不容置喙的语气。
慕容嫤垂手,拂落背后的那双手,自暖怀中退出来,转了身轻道:“天色不早,去吧。”
慕容嫤咬唇不曾多说,郎璨揽她肩头,“婵儿且回榻上休息罢,今日莫要强撑了,你安心在房中安歇几日,稍解奔波之苦,诵经求祷有什么要紧的,让那群呆道士多等几日也无妨。”
郎璨自身后贴身抱了抱她,落下好些叮嘱,又听晨钟遥遥传彻,一步三回头离去。
“你、”
莫说慕容嫤,而今在心上人面前丢脸,郎璨脸热不已,喃喃道:“婵儿要说什么?不必忧心我,我、回去沐浴稍候便好。”
郎璨只觉得脸热丢人,谁知慕容嫤张口,问的是旁人,“清羽可有随侍?”
美人动情,娇躯樱粉,遍布细细一层薄汗。郎璨嵌她在怀里,探舌勾吮乳珠。
酥麻得无可救药的滋味,想逃又舍不得,慕容嫤扣她后脑,抱住在胸前作怪的小兽。
郎璨只是勾舔吻吮一只乳,君恩还未降临另一边,已教美人受不住。慕容嫤娇啼泄了身子。花液临头浇得火龙一抖。
慕容嫤心思跌宕,蓦地被人抱个满怀,是郎璨在她退离之前结结实实收她在怀里,“人生路遥此时长。”
郎璨在她耳边深情呢喃,慕容嫤纵容自己闭目享受一时暖情。
也只一时,她下一瞬发觉郎璨衣袍下显露的不雅的异样。
郎璨不善于应付锦袍,披上肩头随意合拢衣襟扭头归置束腰,顾念着袖口敛藏的宝贝动作小心翼翼。
她烦心于此,美人下榻追来身前,一双素手拨云见日拂来明媚。
自她手里取来玉带,慕容嫤放低姿态接手这侍奉人的活计。
“……!”郎璨俯身到慕容嫤身下,临近瞧见她嫣红的花瓣外翻的红肿娇花,心疼不已,轻吻了吻。
“璨儿!你!你怎能……!”堂堂太女焉能如此放低身姿取悦她人?慕容嫤身为母亲愤懑不已为人妇又实在羞煞……
“是我鲁莽伤了你。”郎璨将羞愤之人揉回怀里,下决心道:“日后再不会了。”
仿佛心有灵犀,郎璨这时朦胧醒来,她循着温软倚过来,以小鼻音哼唧着。
慕容嫤不知她已然醒来,直到锁骨被抿住,乳首被捧起。
慕容嫤羞愤不已,小心反握住她掌心结痂的伤手,“你、又要做甚!”
该当悬崖勒马的,慕容嫤气怪自己怎地被小崽子巧言蒙蔽迷失心智,她就要抽身离去斩断这不伦恋,稍一动身,颊腮红遍。
灼热硬物紧紧嵌在身体里,那物什似醒来,深深埋入花道仍不安分些微跳动着,彰显少年人身心内外的炽热张扬。
慕容嫤脸热得无以复加,她挨不住这甜蜜折磨,抵住少年人白皙的肩头。
“我们不该白白消磨数年的大好光景,我早该与你明言早该向母皇求了你早该与你共结连理常日相守……”郎璨温温柔柔挺动,带玉腿跨来腰上,另着,抚她的眉眼,眸光再是痴缠不过。
明知不该又实难抵御,慕容嫤漾在她温柔小意之下,一时什么都忘却,只有依靠她。
起承转合全凭她,快慰在她抽捣捻送之中积聚,散淡的余韵很快被唤回,慕容嫤紧扣郎璨的背,低低诉着渴求。郎璨揽她细腰玉腿,怀抱着她御风而飞俯仰天地……
皇陵之中,郎钰为自己留有一方,早早期许百年之后与发妻合葬……
这些,慕容嫤身为身外人,多少听闻过。
还有眼前这孩子,慕容嫤念回郎璨,秀眉紧蹙。郎璨是郎钰的心头肉,而她身为嫡母,这般所为,实实在在是陷郎璨于不忠不义。
慕容嫤偎在郎璨怀里沉默不语,郎璨识趣不再多说,拥着她与之同眠。
·
寅时,紫薇山响彻钟鸣声。届时道观敲第一轮晨钟。慕容嫤闻声转醒,睁开美眸,眼前正对恬静睡颜。
“婵儿对我的好,我要贴心收着。”郎璨剥落锦衣,攥着香囊,按了按柔软的心怀。
慕容嫤只觉得爱意充盈内里,心儿无比满足,她环上郎璨的颈子,一手散下素布床帐,一手勾她来自己怀里。
凤凰比翼,鸳鸯戏水,织就云雨。
郎璨那个,最是精心。
郎璨坐在床边摇晃双腿,腿肚与床板碰撞一声又一声闷闷地响着,她捧着新得的礼物,嘿嘿傻笑。
平安符是慕容嫤亲自求的,香囊透着栀子香,红绸上一对比翼鸟活灵活现,对望的眼睛炯炯有神,透落着浓浓的爱意。
“璨儿……不要了……”郎璨忍着自身爆炸忍到慕容嫤讨饶她才满足,纵身闯宫,没入她花苞深处哺育之所,放开精关一泄如注。夜莺娇啼火龙沉睡玉溪潮涌时,激烈的情爱适才罢休,
郎璨不肯退身,侧了些身,半压慕容嫤在身下,搂紧腰上的腿,借此空隙挤入她腿间,视线滑过交合处,暖眸映出憧憬的喜悦,郎璨为她抖落开素棉被,拥着她陷入其中。
烛泪在此时流尽,客房跌入阴暗中。
道明身份来意只为与慕容嫤形影不离。往来惯是如此,二位尊主驾临,断然没有分开迎纳接待的道理。清虚道长款待用茶或是陪侍诵经祈愿时,郎璨与慕容嫤一同出席。
郎璨对这些古板繁复的规矩实在厌烦,年轻气盛的少年人对求仙问道并无兴致,她间有小半日寻借口脱身,携麾下溜去附近的村镇集市玩闹,重中之重是寻了些稀罕的眼生物件儿给慕容嫤带回去瞧个新鲜。
实用与否全不在意,毕竟以慕容嫤的出身气质,小小的村镇鲜有能衬托她万一的金贵之物,郎璨挥金如土,只为博美人一笑。
慕容嫤有心解释又实难启齿,她待惊鸿如胞妹,只是云雨之事如何与旁人说起?郎璨实乃受了委屈,常有往来却不是每每都要共赴巫山的……
慕容嫤唯恐迟日生变,要郎璨回去安生歇息她总不肯,嘟囔着便是与她简简单单共枕同眠也是莫大欢喜事。
君子心性晚熟,少年人一身的孩子气。慕容嫤如长者般溺爱她又实实在在如新妇小女儿般欢喜。
撒着娇的,中止她心痛。郎璨将湿热蹭到自己脸颊唇角,再由慕容嫤细致抚去。
郎璨这般混样儿逗笑慕容嫤,慕容嫤靠在她怀里闭起眼睛,无限满足。
她贴身收下郎璨的定情信物,并着收下郎璨的满腔爱意。这便意味着,与她同甘共苦的决心。
郎璨仰视着怀里难得一见娇羞情态的心上人,盈盈笑望,佯装肃然道:“慕容小姐心许我,再不可贪恋旁人了!”
越说越不入耳,慕容嫤戳破她一本正经的脸,郎璨嘻嘻笑着,摁她在心怀抱她跌去床上。
郎璨猴急蹬掉靴子,“砰砰”两声是锦靴落地的闷响。慕容嫤脸热,手撑在后身退些许,郎璨紧追不舍挪进床里侧贴近她胸怀。
并着掌心里温热的玉。
那是郎璨心口的温度,亦是教她无可自拔的深情眷恋。
“希望你来日无悔。”慕容嫤将那枚凰佩贴身收进外衫衣襟,在郎璨喜出望外的笑望之下,脸颊映红佯装镇定的将衣襟打理平整,
“你心疼我就收下它。凰佩在你这才是归处。”慕容嫤心绪翻涌时,郎璨铺平她掌心,将玉佩慎重交付,握她的手进一步表白心迹道:“婵儿,我想要你明白我心意。以后无论风霜雨雪或是霁月晴空,我都不怕。我是必定要缠着你的,缠你到白头。”言于此,郎璨将掌心摊开贴靠她的手,垂眸欣赏一双掌心里的一双羊脂白玉奕奕流光。
两截半圆白玉上,凤凰栖木遥遥相望,慕容嫤想到了诗经里的凤凰于飞,携游天地的鸟儿,寓意两情久长的爱侣。
“婵儿,我不逼你什么,只求你一句真心话,你可否喜欢我?若你心意同我,请你收下它。”
郎璨置气哼着,埋头在她单肩,“你若不要,我情愿就此出家了!便是半生孤寂,总也好过回宫受闲气吃闷醋!”
听听,这都是什么混账话!身为养母,慕容嫤想抬手打她打醒她,教她莫再为了一个不可能的女人犯傻,只是身为当事人,她心里又惊又喜又是彷徨的,郎璨抛弃所有爱她,她何以回报?
慕容嫤眉梢似松动,郎璨偷瞄着她侧颜,再接再厉道:“我已然都想好,出家前淘换些药,将下面那不听话的东西管束好,既然决心遁入空门,清心寡欲才不碍修行。”
“这是我外祖家世代相传的,由母后留给我的。”郎璨掀开丝绸,摊在掌心里给看她。
郎璨手心里是一对静默相依的汉白玉佩,白玉晶莹无暇,凤凰栩栩如生。
“听母皇说,这一对凤凰佩是昔年母后亲手放在我襁褓里的,母皇与我说,要我送给心上人的……婵儿,这该是你的。”慕容嫤征然,郎璨将凰佩硬塞给她手里。
“是玩闹太过耽误用膳的?清羽怎么伺候的!”
怎地如何都绕不开这话,郎璨撇嘴,直白道:“我带府兵出去的,留清羽应付那些小道士。”
“婵儿身子好了么?”听到身后掩门声,郎璨更肆无忌惮,俯低身来,轻悄就美人耳边道。
郎璨旁若无人,慕容嫤面皮薄总归做不到,她转眸掠过惊鸿,见后者垂眸似规避,轻声唤她,示意她不必伺候暂且退下。谁道惯来温顺的人却不肯,念及前有再一再二,惊鸿对郎璨诸多不放心,唯恐她再乱来,倔强不肯退去,垂眸远远侍候。
“吃好了?”观里晚膳一碗豆腐汤一碗清蒸菜搭配一碗糙米粥。郎璨储君金贵之身何曾吃过这般不入眼的清汤小菜,只是眼下慕容嫤用的,她尝来都觉得滋味香甜。慕容嫤取出丝帕为她擦拭嘴角,郎璨喜滋滋将头偏过去,甜兮兮撒娇:“婵儿最是贴心的。”
慕容嫤眼色授意惊鸿收拾碗筷,惊鸿没法子再拖延下去,硬头皮收拾郎璨扫荡过的空碟空碗。
“我最喜欢婵儿这里,待往后我们有了孩儿……”
“此事休提。”慕容嫤绷紧神经,被尖锐的字词划破幻想,眼前温存仿佛同时散淡不少。
郎璨不做声,强势箍她腰肢迫切动作开。慕容嫤勉强承受,理智破碎得七七八八。
·
郎璨入夜后去而复返,那时晚膳刚过。
“婵儿就吃这些?”郎璨入门迎面撞见收拾碗筷的惊鸿,她不顾及后者欲说还休的深意表情,心思一动,将食盘要回去自行端回柏木桌,一撩衣袍飒然落座,肆无忌惮提箸开动。
惊鸿打近处眼瞧着身形单薄的素裙女子,不知不觉眼底蓄泪。
她拂泪的情景被慕容嫤收在眼底。后者平静搁置空荡荡的瓷碗,瞄着药渣摇曳的碗底淡笑,“哭什么,我好端端的。”
惊鸿咽下哭哽,直身跪地回话:“避子汤伤母体,她若爱重您,便不该放任您糟蹋身子。”
惊鸿含泪点了头,很快料理好自己情绪,拭了泪征询主子是否更衣洗漱。
慕容嫤由她伺候起来,收拾得当,嘱咐道,“今儿你去临近镇子差大夫求个药方……”
她说来笃定,惊鸿顾忌尊卑之别,只得顺从点头。
·
慕容嫤卧榻,疲惫之下再度睡去,她重又醒来时,惊鸿紧锁眉头跪在榻前。
“什么时辰了?”观惊鸿这般神色,慕容嫤拥被坐起,心道不妙,惊鸿本就知情,现下自己这般被她瞧见,她想来是猜到了……
郎璨英眉倒竖,一脸不悦,“璨儿怎地想到她了?”
慕容嫤无心听她胡闹吃味,强忍心酸道:“她在侧就好。那姑娘体贴伶俐,自能侍奉好你……”
郎璨还未领会她深意,拧眉不耐,端起几分矜贵姿态,“我不需旁人侍奉,从来沐浴更衣都是亲力亲为的!”
松垮的亵裤单薄的衣料如何挡得住少年人来势汹汹的对异性的渴望,且这胸怀里的貌美女子是自己满心热爱之人。
慕容嫤恍惚记起郎璨起身到如今晨勃不曾消退……
“我、”
她不曾侍奉过旁人,包括她的夫君、当今君王。而今为君子更衣束腰却不是头一回,从前她也为郎璨做过,昔日郎璨还是坐在她膝头的小孩子……
慕容嫤轻轻贴着她胸怀,双手环过腰际为她扣好玉带,抬眸一望,从与记忆孩童有别的清丽面容上瞧见了无声的岁月变迁。
她如今年将三十,与心仪的少年人十岁相隔,不认老都不行。
慕容嫤再度出神,嗤她们何来再有日后一说。
“天还早,婵儿你多歇歇。我且回西跨院去。你若有事,差惊鸿来寻我。”郎璨如是说着,轻轻退离美人怀,转身坐起自行穿衣,她言尽时又转眸回来,眼含希翼,“我随时候你消息。”
慕容嫤被她回首一瞥瞧得心跳加快,郎璨着一身里衣抱起衣袍要走,慕容嫤挽住她,要她床前稍候。
郎璨捧一只玉乳在掌心。撩拨乳首揉捏乳球,爱怜不舍。慕容嫤撇开眼推拒她,“不许胡闹了。我、受不住你如此。”
郎璨撇嘴,只当她是推诿之词,眸光一闪掀开被子,想故技重施以口舌抚慰她动情。
遮掩被剥去,交合处依依不舍分离,慕容嫤掩口抵住惊呼与娇嗔,逃避却是来不及,不得已将自己完全呈现。
推却无果,反被有所觉察的狼崽子深深曳回怀里。
与此同时,相连的身体深深契合。
慕容嫤咬唇掩下呻吟,似嗔还羞瞥了始作俑者一眼。
很快融为一体。慕容嫤与她痴缠与共,当她退却时紧紧吮吸茎头竭力挽留,当她破军深入时放松身子欢喜应承,随她动作起伏缓急鸣战鼓,低喃或长吟……
郎璨一手流连腰臀的美弧,一手攀上玉女峰擒那陡然绽放的相思豆。
红豆熟透,相思盛放。郎璨托起绵软抚弄,爱不释手,嫩白泻出指缝,颠颤之间花海涌浪,红蕊青莲摇曳风中花枝乱颤,爱花人小心采撷盛放的一颗,俯身尝了乳珠上的春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