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一路都零星有人说我懦弱,我一直不这么觉得。但是后来我才发现,别人看得清楚,我一直在自欺欺人,也有人说我不懂得感恩,可我,”徐洛哽了喉咙,“就是这样的人。”他低下头,连眼角眉梢都是耷拉着的,活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动物,轻翘的睫毛忽闪,让人怜爱得生怕起一层薄薄的雾。
覃雾仰抿了抿嘴,没有说话,没有安慰,没有动作,他像一个旁观者,更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谢谢你带我回来,谢谢你救我出来。”谢谢你把我从灌满泥浆的山沟沟里拉出来,让我得见天光。
见徐洛心情大好,覃雾仰才小心翼翼询问:“那....你想回学校吗?”
徐洛的笑容逐渐消失,他捻起看台旁的一粒小石子,在手上反复揉搓:“想,”随后又道,“又不想。”他实在是无力承受更多打击,但是狭小的屋子怎么能困住他向往翱翔的心呢?
人真是个矛盾的东西,说白了连徐洛自己都觉得自己作。
“我不想跟别人不一样,但是别人看我总不同。”徐洛顿声又言:“无论是徐建国之前的事,还是我之后在学校的事。”
“对不起。”覃雾仰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他,但是此刻的一切都是徒劳的,唯有往后在行动上更加细致,让他喜欢的人永安无恙。
“没关系。”覃雾仰拿出了一罐柠檬味的汽水,校园和汽水说不出的契合,不远处他们在采景拍戏,要说闲人可能也只有他们俩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讲话了。
“其实....可以试一下....回去。”徐洛灌了一口汽水,秋风鼓起他的衣裳,领子被风拎着来回扇动,这一口好像他喝的不是汽水,而是啤酒一样。
“我从来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也从来没有想到会遇见你。”他掖了掖衣角,看向不远处的教学楼,书声朗朗,国旗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