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
库赞在洗澡,水滴哗啦啦地拍打在男人的身体和地板上,芙蕾雅百无聊赖地趴在床上玩着自己的裘衣,她忽然想起来,自己买过一条很可爱的内衣,她想穿给库赞看,但已经忘记扔在了哪里。
她到处找,衣柜里只有罗西的衣服床底下塔林的内衣原来是落在这里了床缝里她尴尬地赶紧把不知道是谁的金发毁尸灭迹床头柜里香克斯的信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把信件掏出来换了一个更安全隐蔽的地方。
你要浪费时间和我说这件事嘛?
芙蕾雅翻了个白眼,推了他一下。
库赞用嘴唇轻抚她的头发,抱住他那多情的爱人,芙蕾雅。
芙蕾雅在卧室里也不好受,罗西南迪离开前的表情总萦绕在她脑海里,他似乎没什么表情,但又让芙蕾雅怎么也放心不下。
罗西,她的罗西
连她都不忍心让他难受的罗西
罗西来拿的可不是一点东西,他本只想那两件自己的衣服就走,可衣柜里属于他的衣服太多了,他已经抱了一怀,可还有那么多,实在是抱不住了,才只好作罢。他一直抬着腿,让衣服别滑下去。他抿抿唇,说:我明天再来拿。
库赞低声说,塔林今天会把剩下的东西给你送过去的。
罗西走出来,差点摔了一跤,还是塔林扶了他一把,帮他分担了不少衣服。
现在,她赤条条的,什么都没有了。
库赞拿起椅子上自己的外套,用那件脏兮兮的风衣把那个可恶的女人裹了起来。
他抱起她,转身走出了王宫,走出了这个她和别人的家。
他痛恨她此时脸色的表情,也痛恨无法无视那个表情的自己。她的红发,在肩膀上轻轻摇曳,她的肩膀随着身体微微颤抖。
他猛地停住脚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脱掉。他说。
库赞猛地一拳打到墙壁上,砰的一声,芙蕾雅吓了一跳。
库赞?
他粗暴地把花洒关上,不在乎身上还湿漉漉的,随意抓起两件衣服穿上就往外走。
他正看着他们,浑身僵硬,身边还有一叠已经洗好、折好的衣服。
空气里有一股尼古丁的味道。沉默,在三人之间蔓延。
罗西先开口了,库赞先生。
她实在是找不到了,只好给罗西打电话虫。
她的声音,隔着一面毛玻璃和滚烫的热水,断断续续,确很清晰。
罗西记得嘛那件衣服在哪?唔找过了忘记了嘛椅子上?我找找啊!真的找到了!
他呼唤她的名字,以轻柔的、充满欲望的嗓音叫着她的名字。芙蕾雅在他的嗓子里化开,她颤栗着仰起脖子,追逐着他的嘴唇。他轻轻一推,他的爱人就在床上倒下了。
芙蕾雅的床上有一股紫藤花味,床头柜那个印有白胡子标志的空香水瓶在跟着他们打着节拍,一个不知道何时被她落到床底下风干的甜甜圈滚了出来。
芙蕾雅在颤抖中无声地呼唤着她爱人的名字,只有嘴唇一张一合,按照那个口型复读出来是
她的好心情一下全都消失了。
你干嘛对罗西那么坏嘛!芙蕾雅噘嘴,抱住一个火烈鸟形状的玩偶。
库赞把那个碍眼的玩偶从她怀里抽出来,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芙蕾雅不耐烦地摇头,但库赞的手实在太温柔,他的嘴唇触碰着他的脸颊,他使用出所有的劝服技巧,温柔地贴着她的耳垂。
塔林一边跟着罗西走回他原来在皇宫外的房子,不住地抱怨:那家伙怎么回事,居然敢那样使唤我!他以为自己是谁啊!?王妃,你说句话啊,王妃!
不要再那么叫我了。罗西无奈地说,本来我就不是王妃,库赞先生来了,我就更不是了。
塔林咬着嘴唇,别开玩笑了,除了你之外,其他的家伙我们都不认。她回头瞪了一眼,恶狠狠地说,都是女王的爱人,他凭什么用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对我?!
芙蕾雅看着他的眼睛,把穿到一半的内衣脱掉。
全部脱掉。
芙蕾雅抿着嘴唇,她僵持了一会,缓慢地把最后一件衣服也脱掉了。
库赞你要去哪?
去一个没有别的男人躺过的地方。库赞说,声音很低,还是那么平稳,却很快太快了,透露出男人的糟糕的心情。
芙蕾雅坐在床上,红色的猫咪内衣才穿了一半,皱着眉头看着他。
库赞在地毯上撑起上半身,朝他点了下头,罗西,好久不见。
罗西说,我来拿点东西,马上就走。
哦哦芙蕾雅从库赞身上站起来,库赞面无表情地看了罗西和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