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沉默等同于承认,江榆楷又道:当初你和许星辙交往,不也是这么通知我的吗?我能做什么决定,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只用最后等一个通知,就好像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你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说来说去,这仍旧是梗在他喉咙里的一根刺。
可是遇上这样的事,谁又能宽容大气。
这其中固然有其他人的疏忽,更有他的隐瞒。
略微平静后,她道: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一声。
你现在知道了。语气生硬得显然是赌气。
原来你那天说的很远的地方,是这个意思。沈未晴如梦初醒,江榆楷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毫无意义的假设,有它隐含的前提,她的喉咙浮现一些说不清的晦涩,什么时候决定的事?
最早有这个想法应该是你比赛完回来吧。江榆楷说。
那么早?沈未晴更不敢相信,回忆当时的蛛丝马迹,音量不自觉高几个分贝,你一个字也没和我说过,明明那之后我们还做过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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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的后半场沈未晴吃得索然无味,填饱肚子,见四位长辈还有许多话要聊,她选择提前离席。客厅飘散着一股酒气和饭菜的味道,书房里又有福多睡觉,她不知道该去哪,转头见江榆楷也离开餐桌,对她示意。
她略作踌躇,还是跟在后方,进了他的房间。
沈未晴望向江榆楷,鲜少听他这样对自己说话:但是
你在生气吗?江榆楷打断她。
沈未晴尚未构思好的回话被他一句堵回腹中。生气?沈未晴斟酌起这个字样。江榆楷做自己的决定,她不具备任何生气的立场,可刚刚翻滚的情绪,分明就是一股怒气。
江榆楷侧靠在门边,看着地面:不过那个时候只是瞎想,没觉得有多可行,就没跟你说,真的做决定是后来一段时间了。可那开始沈未晴便一门心思扑在许星辙身上,哪还有功夫考虑他,再接下来陷入冷战,更没有说的机会。
可沈未晴还是无法接受。
如此重要的大事,影响到他未来的前途甚至是一生,他知道、他父母知道,她的父母也知道,只有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明明仍是那些差不多的家具,摆放位置却和原来不一样,沈未晴不太适应,在房间里寻找起熟悉的东西。她的目光顺着一路踪迹落到他的书桌,摊开的厚厚一本浅蓝色题册上满是英文,还有简单的批注,旁边堆砌的几本书,侧封是,还配有一本绿色的单词书。
看到这些证据,沈未晴才像清晰认识到,饭桌上说的那些不是玩笑话。
江榆楷的外语成绩一直可圈可点,哪怕是请她补课的日子里也从未在英语这门上犯过愁,虽然他不像沈未晴一样来往于各项赛事,斩获许多大奖,可无论是发音还是词汇量,沈未晴甚至自觉逊色于他。再加上国内名校的文化课底子,选择留学这条路,对他而言算是一种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