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那个”因为受了气氛的感染,他一时忘记了自己的立场。原来自己潜意识里也是想要这个孩子的。理智和情感交战,经安岑这么一问,他迟疑了一下。
“这个,明天我们再去做一下检查,看看医生怎么说吧。”
从安岑房间出来,文沛然拨通了那个他滥记于心却很久没有打过的电话。
他真的做不到。
“你又不知道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怎么买的啊?”
“所以,我男女都卖了。”安岑得意地展示自己的成果,自己开心得也像个孩子。
安岑织得正开心的时候,文沛然敲门进来了。看见半屋子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小孩子衣服,惊了一下,想说的话就噎在肚子里说不出来了。既然来了,正好试完衣服再走吧。于是安岑招乎文沛然过来试毛衣。与其说是个毛衣不如说是个马甲,因为还没有缝袖子。文沛然蹲下来,安岑小心翼翼地把还带着织针的“马甲”套在他身上。
因为有织针,所以文沛然看起来像穿了一身硬甲,“有点大吧”他问。
“正好,正好,不大,我要给你织得就是那种宽松版的。”安岑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爸妈,你们辛苦了。”他对着电话说。
☆、第二十一�
因为怀孕了,安岑的身子又惫懒了许多,更不愿意出去,网上的购物欲望被激发了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每天都有安岑的快递送上门来。
无论是对于自己,还是对于安岑,老天总是吝啬给他们再多一点幸运。文沛然有些惘然,他好不容易遇到了安岑,安岑却生病了。安岑有了宝宝,可是安岑生病了。他们本可以过着幸福的生活,可是安岑生病了。他终于懂了生命的意义,可是这是以另一个生命的陨落为代价的。
“不要只买衣服,我们再看看有什么玩具要买的吧!”
“所以,你是同意我把孩子生下来了?”
“你买了这么多衣服,大概够孩子穿到成年了吧”环视一周后,他问。
“没有,小孩子读书之后就有自己的审美了,我只给他买到读书前的衣服。”安岑一边把文沛然的硬甲脱下来,一边说。“不过,我给她写了好多封信,那些信应该可以读到成年。”
那些衣服、那些安岑手写的信件,无不刺痛文沛然的心,眼睛一涩。他怎么忍心劝说安岑放弃做母亲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