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清一,落葭,还有冬羽栩(我们的共同好友,隔壁应用心理学系),都是北方人,城市距离彼此很近,也都离江城约一千五百公里。这些家远的朋友基本都寒暑假才回家,不太可能中间又来一次学校。
落葭?我有些不确定是她,一步步迈上台阶,离得近了些,不是说下周才回来吗?
她的脸埋在胳膊里不肯抬头。只是听她捂不住的哽咽,就能猜到,大概是脸都哭花了。
我猜,她是为了弥补我被迫上的物理课,以及礼尚必须往来的处事原则。寒假前那次仓促的年级会,她强行借了我一本,说了句这本比较好懂,就跑了。
我也很喜欢这本,读起来像南方湿冷的冬天煨在取暖器旁边一样温暖。
我们读书的偏好确实很像。
因为,除了那些晦涩冷硬的内容,她同样很喜欢世界柔软的那部分。
期末考试前,我们还在意犹未尽地聊王小波,聊洛夫的诗,聊心理学总被提及的那本。聊到室友大骂我是不是在谈恋爱,怎么大半夜还亮着屏幕不睡觉。
我深感歉意。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落葭掉眼泪。
鲁清一和我打算新学期搬出来合租,男生宿舍在北二栋七楼,每天爬楼就要花去很多时间。再加上宵禁有些早23点,不论是看夜场电影还是吃夜宵都很不方便。
我家在离江城不远的荣城,就提前了几天返校,方便看房。
却在图书馆门口碰到了落葭。
我逐渐认识到落葭政治课的一塌糊涂,将我手写的笔记扫描给她看。被她嘴上嫌弃我字很丑,却还好心地帮我补习高数。
我上网冲浪2g,很久以后才知道这叫傲娇;那时鲁清一和我形容,说落葭很像猫,爪子看起来很尖,偶尔被她挠痛几分,反倒能收获她的心虚友善亲近。
刨除他父爱滤镜的那部分,我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