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菲听说过伊伊的病症,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情绪化的她。
我有陈熹的电话,给他打,你别哭啊
于菲急急地说着,坐到余惜然身边,一边打电话。
几十个电话打过去,就像羽毛掉在湖面,连水波都没有惊起。
眼中被湿润占据,她惊慌又害怕。贺承煊答应她的,从来没有做不到的时候。
联系不到的感觉让她想起魏允声去世的那天,她打了无数个电话,他一个也没有接,也再也不能出现。
嘟嘟嘟,漫长的等待以后,电话里只有干巴巴的回复,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她不死心,继续打。
一遍又一遍,始终无人接听。
于菲一愣,什么?
贺承煊呢?余惜然对自己的急切有些抱歉,我没有打断你话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他去哪了?
她四处都看了,没找到贺承煊。
晚安!
只有放在膝头的手,紧握成拳。
青色的血管在细瘦的手背上有些狰狞。
伊伊
于菲舒了口气,陈特助,我这边和余小姐见面呢,怎么不见你们贺董的人呢?
她刻意的轻快,营造出没什么大事的气氛,电话也不接,这会儿我们惜然正难过呢。
陈熹沉默一会,那边传来关门的声音。
*
华市入了秋,梧桐馆门口的大树唰唰地掉叶子,踩上去嘎吱嘎吱地响。
于菲坐立不安地在卡座上频频向外望,终于等来一道身影。
几声后,电话接起。
于菲打开外放,余惜然停下手里的动作,静静地听。
于总好。
那贺承煊呢?贺承煊是为什么?
她麻木的按着重播,不敢多想。
别,别哭啊。
伊伊,别打了。于菲安抚她,说不定在开会呢。
他让我先来,告诉我他会到的。他不会食言。
余惜然抿着唇,自动断了就再重拨。
贺董没来啊?于菲问道,他说要来吗?
没来?
余惜然疑惑,拿出手机给贺承煊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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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静道:贺董有个临时的会议,正在开会,已经四个小时了,手机在我这里。
于菲惊觉不对,但关掉外放已经来不及了。
她转头,身边的余惜然面无表情。
面前摆了一拍梧桐馆特色蛋糕,在余惜然坐下来时,局促地向她推。
伊伊你还记得
贺承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