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那么轻易就答应了？”她不依不饶，恐慌和不安螺旋而上。
“怕你来了会难过。”
贺承煊把她拉起来，“先上去洗澡，淋雨容易生病。”
“你是不是不想我来？”
余惜然又问道，她始终觉得贺承煊没有说实话。
她对情绪很敏感，这是她与生俱来的能力。
急促的脚步从身后传来，余惜然回首，便看见贺承煊的面容。
他身上也湿了，身后的陈熹被礼宾员堵在门口套雨伞。
“你也好狼狈啊。”
说她圣母也好，说她愚蠢也罢，因着陆舒然，她从没打算过报复。
她知恩，也会报恩。
资料是什么？会把她的一切都写上去吗？
余惜然咬住嘴唇，手环在他的颈后，握紧的拳头张开，将被捏成一团的薄纸丢进脚下的垃圾桶。
浴室里雾气蒸腾，两具身体交缠。
余惜然被抵在浴缸边的单向玻璃上，迎着他的撞击，小腿直颤。
她望着对面的镜子，上面朦胧地映出她满脸春潮的模样。
她小声地说。
“别闹。”贺承煊拒绝。
“你也湿了。”余惜然执拗地抓着。
“……好。”
余惜然坐在休息区，取暖似交叉手指，鞋里的湿闷憋得难受。
陈茗茗的话又出现在她的耳边。
余惜然乖乖地跟着上了电梯，进入房间的浴室。
眼看着贺承煊准备离开，她拽住他的衣角，祈求地看着他。
“一起。”
而现在回忆起分别那天，她觉得贺承煊哪哪都不对劲。
可又说不出为什么，列不出证据。
“没有。”贺承煊低哑道：“我没有不想你来。”
余惜然轻声说。
“你怎么——”贺承煊还是压下到嘴边的责备，语气稍软，“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跑来了？”
他沉着脸，眼窝更为深邃，眸中的不赞同和担忧交织，用手摸摸她的头发。
她发着呆，盯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分的走过。
总觉得还有什么是她没有想起来的。
就像被打散的拼图，每一小块都在随机的地方。她没有模板，没看过原图，怎么也拼不出来。
即使得到了答案，她的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好像这个答案，并不是她要的。
可她要什么呢？
她不知道。
她还是很心慌，不想被留下一个人。
贺承煊胸腔里的火气还没消，一扯领带，对着她的略显苍白的唇吻了上去。
……
“你毁了我的工作！”
“你把资料送到教育局，让我被开除，再也没有学校录用我！”
开什么玩笑，陈茗茗大概跟她一样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