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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的悲剧(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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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巧克力喷泉!

好啊!

张霈又重新挽住于程飞的手臂,有点怯怯地看向张泽:哥,我不会吃太多的。

抱了一下又松开,张霈看向张泽,语气更欢快了:哥,我今天穿的裙子好漂亮!

嗯,很漂亮。张泽也伸出双臂来:霈霈最漂亮。

张霈扑到他怀里,这次不肯撒开手了:下次想和哥哥结婚。

张霈从来没想过爸老去的样子。爸似乎就该是戴着金丝边的眼镜,文绉绉地、满身儒气地笑着。但视野里的张文生,好像老去了许多岁,眼镜几乎滑到鼻尖,眼皮耷拉着,眼角不知是哭红还是被酒精熏红,嘴角很悲哀地沉下去,又嗫嚅一声:霈霈呀,你说霈霈这是好是坏

女人眼神闪了闪,胳膊松开张泽,张泽仍然垂着手微笑:爸,霈霈结婚了,是好事。

这时候新郎新娘已经在台下敬了一圈酒,乐队换曲中途稍作歇息,金发碧眼的侍者走过来走过去,于程飞牵着张霈的手走过来了。

好啊。于程飞不多留,张泽说:我送送你。

于程飞拦他:你刚到,奔波一路,还是陪霈霈吧。

张泽却一路将他送到街上,这时候月亮已经升得很高了。

张霈又叫一声:我跟于哥在度蜜月。

嗯,霈霈乖。张泽握着她的手重新坐回桌边,于程飞说:这两天她有点感冒,可能夜里踹被子。

张泽再点一点头,于程飞说: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我还得去看看我养在山谷的小马驹

女人紧了紧胳膊,低声说:你总是给人一种错觉。

张泽莞尔,语气更亲切了:什么?

女人心里悄悄倒吸一口冷气,说:给人一种你是好人的错觉。

他将行李箱立在门口,一阵风粼粼吹过来,吹得张霈心里发凉。张泽忽然顿住身,回头看了看,可除了灯光和人群,再没别的了。

他掏出钥匙开门,进门一个厅,于程飞正跟张霈玩塔罗牌。

哥!

张泽不动声色任她揪着衣领,眼瞧着她慢慢更加崩溃了:难道,还是你从头到尾都是你?

谁说安家的娇气公主只会靠男人?眼下他一句话没说,这女人不也慢慢把事儿捋清楚了。

张泽等着她慢慢松开手、离开身,这才立起来,重新整一整衣服。

安静未想到他波澜不惊,索性将烟摁熄,忽地立起来,指着他,手指直哆嗦:我要去报警我要去报警!你这个疯子你她忽然尖叫起来,捂着头蹲下去:你这个禽兽!我先前不敢相信,你竟然真敢!你敢把亲生妹妹糟蹋成那个样子!

张泽静静地看着她,歪了歪头:女士,请冷静,这是我的家事。

安静猛地站起来,满脸都已经是眼泪鼻涕,前几分钟妥帖精致的卷发此刻乱糟糟糊在脸上,她抖着嗓子控诉道:你的心是冷的吗?今天张教授那个样子,我看了都难受!他要是知道、要是知道你妹妹是因为你才天哪于程飞是不是也参与其中?于程飞,他为什么要帮你?这对他有什么好处?他无欲无求的,为什么要帮你做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

直到婚礼结束,安静都没再说一句话。

张霈真实的张霈看着自己的婚礼结束,然后视线随张泽和安静离开。

他们回了一处别墅不知是谁的房产。

拜拜。

和安静姐姐说再见。

安静姐姐再见

<h1>孩子们的悲剧(8)</h1>

*写这一章之前稍微查了查,法律不允许无民事行为能力人结婚。

但是管他的呢!

嗯,去吧。

霈霈,跟哥哥说再见。

哥拜拜。

张泽拍拍她的背,失笑道:我们不能结婚。

张教授有人请张文生去说话,于是他点一点头走远了;于程飞拍拍张霈的头:我们也走吧,下次再跟哥哥玩儿?

我们去哪儿呀?

于是三个人都看向新人。

于程飞微笑着,低头跟张霈说着什么,那神态不像是对妻子,更像是对孩子哄话。等他们走近,安静看到身着礼服的张霈欢快地说:爸爸,我和于哥结婚啦。

说着伸手去抱,张文生忙伸出双臂来。

于叔叔早就端着酒杯朝别处受人簇拥去了,张文生微红着眼慢慢走来,张泽过去扶一扶:爸,外面都有人看照。

张文生紧紧握他的手,他教了半辈子书,当世习俗浇薄,但文人常感怀。送走的学生一茬又一茬,最早教过的学生早已成家!可到自家孩子身上呢?

他躲过张泽去搀他的手,低声地、自言自语道:不知这么做是好是坏,不知这么做是好是坏他面容本来就消瘦,现在更显老态。

月亮这个东西,在很久之前是并不存在的。

张霈一眨巴眼,困了。

于程飞胳膊上挂着外套,对张霈说:霈霈乖,听你哥的话,下次有空再来找你玩哦。

张霈兴奋地摆摆手:于哥拜拜,下次我们再玩结婚游戏!

张霈很兴奋地跑过来抱住他,他摸摸张霈的头。

于程飞无奈地一笑:我们度蜜月呢。

哥。

-

张泽对外人说是工作出差,实际是飞去杜塞尔多夫一家住户。

住户就在莱茵河边,临街。张泽拖着行李箱走过来的时候,一路碰见附近艺术学院的学生。这地方亚洲人多,他并不过于引人注目。

安静扑过去揪着他的领子:你是不是威胁他?嗯?于哥好端端的,怎么会听你的话,跟一个心智几岁的女人结婚?

张泽甚至好心抽了纸巾帮她擦一擦泪:你想太多了,于程飞不帮任何人。

安静几乎咬碎了牙:胡说!他肯帮我!是他说,你能帮我整理家业,是他

但安静铁青着脸,进门甩掉高跟鞋,坐在沙发上抖着手摸出烟来。张泽松一松领带,去书房拿了文件又出来,递给安静:甄氏倒了。东京负责人畏罪自杀,x省政界高层地震,你这边十分干净,不会受牵连。

安静偏过脸看他,没接文件,刷得根根分明的睫毛翘在眼睛上,像一排瘦长的吊死鬼伶伶挂在那里。她的脸粉砌得很精致,嘴唇刷得很红,女人往往靠妆容获取勇气但现在,浓重的妆容再掩不住她的恐惧,掩不住她眼神里的荒诞,她说:你这个禽兽。

张泽将文件扔在茶几上,坐到她对面,身子往后靠在沙发背上。

安静说不出话来,只轻轻点一点头。

于程飞带着张霈走出好一段距离,安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轻轻一哆嗦,压低声音问:她这样多久了?

张泽将酒杯放到路过侍者端着的托盘上:有段时间了。

-

女人挽着张泽的胳膊,胸脯有意无意蹭着他的小臂。

冷不冷?张泽低头问:穿这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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