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衣裳传过的凉气,很快消散,默默站了会,云阶开口道,“我也冷,去床上。”
好不难得这人对他说话,虽然是句实话废话。
韩寂也高兴,牵住他的手带去床榻,眼看着云阶缩进被里,他和衣一道钻了进去,又把人抱个满怀。
酒气扑面,云阶定睛,来者竟是韩寂。
一身红装,风自他两旁急涌而来,带起衣裾撕扬,拂乱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
韩寂抬起头,眸光映暖烛,氤氤氲氲,他笑,低低道,“冷。”
隐约一阵怪声。
云阶掀开衾被冒出头来,细听之下,真有断断续续的敲门声。
今日韩寂大婚,还会有谁三更半夜扰人清梦。
二十一
秋风如匕刃。
寒气席卷,阵阵惊煞良夜。
“是不介意,所以没什么可说的。”云阶上下其手近乎粗鲁地扯脱韩寂身上的喜服,
又过了会,云阶在被窝里摸索,开始给韩寂解衣裳。
韩寂却没反应。
“你不想?”云阶停下手。
韩唐正走到门口,他扶着门框站定,略思索片刻,
“知晓若是应约苦等,你当如何……”
而后他抬脚步入庭院。
云阶喘不过气,挣扎几下,韩寂松了些劲,也便停下,任由这么抱着。
良久无言。
听得火花哔啵响,头顶的呼吸声缓而稳,云阶直起脖子看,却韩寂原来没睡着,他一动,也低了头看他。
云阶退后开,放人进门,随后将门拴上。
一转身迎来个满怀抱。
韩寂将头搭他肩上,眼睛半眯貌似睡眼惺忪,只是懒懒呼吸着。
云阶取外衣披上,刚从暖和的被窝里出来,不禁打了个哆嗦。也就月余时间没操练,秋末时节已觉冷意侵骨。
启除门栓,房门便自动打开,寒风凛冽灌入,在屋里乱窜。
烛火嗤嗤摇摆,将灭不灭。
烛火微明。
房门吱吱声响,似要被风破开。
床榻上衾被拱起一团,只见枕畔缭乱的发丝。
韩寂咧嘴无声笑,他哪里不想,可此时此刻他觉得这样呆着也是好的,“我们说说话吧。”
云阶于是不再摸索,静静蜷在他身边,“说什么?说你洞房花烛为何却在这儿?”
“你……”韩寂心底的气,腾腾上涌,但理智适时把恼意压回来,“你不是一点不介怀。”
十月银杏,风姿摇曳,金黄扇叶翩翩然,落了泥,腐了心。
往生辽阔,何必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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