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卖酒女郎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只看见一个白净的男人靠在沙发上,脸上似乎有着痛苦的表情,脖子上全是汗,像是很热。
帅哥,你没事吧?她起身过去,关切地问了句。
力丸听见声音,睁开了眼。
什么承诺,都是假的!他就是把他当作一个傻子。而他,每次都是那么蠢,每次都能被他耍得团团转!
明明他和他的距离那么远,那么远!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为什么自己还要奢望那些不可能实现的事!
近田力丸,你真的是太傻了!醒醒吧!
他很想抓着宇野赞多的衣领质问他,他的前世,他永远离开他之后,他是不是就和藤原明菜结婚了!他真的好想知道
可是他能问吗?
若是问了,他恐怕只会被当成是一个疯子。
力丸双脚和身体离地的瞬间,两只手本能的抓住他的领口,半醉半醒的眼睛看进宇野赞多如海一般深邃的眼底。
怎么可能不管你?宇野赞多的声音低低淡淡,有着对他现在这副模样的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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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将车开走,结果车还没开多久,力丸就因为今晚喝了太多的酒而觉得一阵恶心,抬手捂在嘴边做了个要吐的姿势。
赞多停下车,终于开了中控锁,力丸忙推开门踉跄着冲下车,蹲在路边就是一阵干呕。
他晚上什么都没吃,吐出来的除了酒还是酒,再无其他,嗓子里火辣辣的。
直到他渐渐有些腿软,赞多一手掌在他腰间,将他险些无力滑倒的身子扶住。
力丸的酒意还没消,被吻到眼花潦乱得一时间说不出话,只听见宇野赞多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先是给我来一场跳窗出逃的好戏,接着又是在酒吧主动招惹其他男人。近田力丸,你长本事了!
力丸骤然抬起头,车门却忽然被他打开,他整个人被他推了进去。
随着后背在车门上狠狠撞了一下的瞬间,虽然并不怎么疼,力丸本能的露出防备的神情,还没开口,宇野赞多直接俯首在他唇上吻了下来。
他口中只有淡淡的香槟味道,清醇好闻,和他独有的清冽气息,让力丸的脑海里似是有一根一直在紧绷的弦一下子就断了。
他忽然抬起手要推开他,却被他反手将两条胳膊都按在车门上。
说着,他忽然一个使力,将宇野赞多推开。
力丸转身,真的伸手就要拦一辆计程车回去。
站住。赞多低沉微凉的嗓音响起。
他又究竟有多么的好,让他竟然从一开始的逃避放弃,走到逐渐害怕失去的地步!
力丸盯着他,用着因为酒意而微哑的声音问:晚宴结束了吗?
没结束。他问了,他就答,只是语气微沉。
见他杵在这里像个雕像似的不动,赞多的手直接强行绕过他的腰间。
力丸的目光转向他,从他身上剪裁合体的又相当有质感的西装上顿了顿。
这西装的价格,都足够在富人区买套二百多平的房子,价值不菲。
力丸抬起眼刚想说让他放开自己,却因为他的眼神而情不自禁的一个哆嗦,顷刻间,酒也醒了三分。
他记得自己从酒店里跑出来,也记得自己想找个地方静一静,但他没料到宇野赞多居然找来的这么快。
是你自己上车,还是我抱你上车?赞多冷然的嗓音里染着薄薄的厉色,手却始终没放开他,免得一不留神他再像个兔子似的跑了。
看到路过的酒吧侍者,力丸妄图再拿一杯酒喝。
我还要喝!
才几杯就醉成这样,你以为自己这辈子还有机会沾这个?宇野赞多脸色阴沉的连拖带拽地将他拉出酒吧,手在力丸的脸上用力擦了下,将他脸上沾的酒液擦干净。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后的一位同来的某公司副总给拽了回去,将他直接拽离了眼前的战场,以免受到波及。
那人还不甘心,正要继续回去,就听见某副总紧张兮兮的说:刚才那位是盛森集团的总裁!跳舞的那位估计是他很少露面的弟弟,你长了几个脑袋敢过去招惹?
力丸动作没有停,继续向另一侧的其他人勾勾手指,有人被他一颦一笑之下就勾的正要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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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酒店隔了几条街道的一家酒吧。
力丸坐在僻静角落的沙发里,桌上的酒杯摆成了一排。
那男人没想到他最后会选择他一起跳舞,当即一脸兴奋的想要走进去。
然而不等他近身到力丸身边,已经有一道黑色身影进了人群,在力丸仍然在对着那男人勾动手指的刹那,凌厉的目光如冷剑一般的刺到那男人的脸上,刚一看清走进来的这道挺拔冷峻的身影,周遭的人还有些不明所以,直到人群里有眼尖的人忽然说了句:宇野宇野少爷?
这家酒吧是许多富人常来喝酒的地方,就算不是所有人都能认得出宇野赞多,但至少也会有一些见过他或者有过合作的人能将他认得出来。
锁骨与胸前的肌肤在灯光下温白如玉,诱着人上前去抚摸似的,实在是太迷人。
汗水打湿了黑发,脸上的汗滴映衬着他更加的性感,酒吧里,不管男的女的,都涌向这一方向,将他团团包围在舞池中央。
力丸再度将酒向上泼起来,酒水淅淅沥沥洒了他一身时,背部的衣料被浸湿,因为湿透而变成半透明的衬衫将他上身的轮廓全勾勒了出来。
就算自己脱光了衣服站在这里,估计也达不到他这种,几乎连男人女人都能被吸引住的效果。
明明他就穿着一身普通的衣服,可是在跳舞时展现的魅力,再搭上一张邪笑耐看的脸,他就是能达到这种效果
真好看。
在灯光之下他如破土而出的精灵一般,明眸皓齿,脸上半是性感半是清纯。每一个动作,仿佛都伴着身体的呼吸。
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地停下来,一个又一个的被吸引过来,男人的口哨声此起彼伏。
力丸也只是简单地扭动,旋转,衣服也不是多么的暴露,但他眼神里极尽的魅惑,嘴角的微微笑容,这样一个随性的舞蹈,却被他演绎出了动人的视觉效果,整个酒吧里的气氛都被引爆了起来。
女郎闻着他身上不时散发出的吸引人的清香,半醉半醒的他,显得更加的慵懒贵气,胸口的白衬衫解开了几颗扣子,令她着迷的忍不住往他领口里看去。
他身着一件白色衬衫,下搭黑色的西裤,简简单单,但浑身的气质是那样令人赏心悦目,唇红齿白的一个人,让她想立马贴上去诱惑,但隐约的感觉眼前这位,又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
虽然他没有让自己走开,但也根本没有搂过她的腰或者主动碰过她。好奇怪的一个人,但她今晚绝对要抱住他的大腿,不能让他离开。
<h1>第24� 怎么可能不管你?</h1>
房间里,力丸的手机仍然在床头柜上没有动过。
清司在旁边解释:老板,我按你的吩咐去房间守着二少爷,可是等我进去后,床上就没人了,房间我都找遍了,二少爷不在。只是,这窗口打开了
在看清他脸的刹那,卖酒女郎当场愣了一下,随即凑上去:帅哥,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要不要我陪你?
力丸失笑地看着这个穿着暴露,突然凑到他身边的卖酒女郎,把她扯到了他身旁的沙发上,顺手接过了她手里那瓶价格昂贵的酒,亲自打了开来。
女郎一脸雀跃地主动靠近他,试图与他交谈说笑,但他似乎并不想说话,只想她陪他喝酒。
他抹了抹鼻子,闭上眼。
忽然间像是又置身在那间破旧的房子里,周遭都是热腾腾的,那种孤立无援的挣扎,烧焦时的窒息感,都在包围着他。
好热,他全身感觉好热。
一个说着别人根本听不懂的胡话的疯子。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一次又一次的骗他?前世是他不小心偷听到,这一次如果不是梦里发视频给他看,他是不是永远都不知道。
他到底背着他做了多少事?
心里难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坦。
感觉到宇野赞多的走近,力丸在他正要将他拉起来之前,蹲在路边有气无力的说:我今晚再坐车的话,肯定还是会吐,我胃里不舒服,你先回宴会那边吧,你别管我
话都还没说完,整个人骤然被他拦腰抱起。
身体完全没抵抗力的倒在里面的座椅上,他连滚带爬的挣扎着坐起身,他却已经绕过车身坐进了驾驶位,锁上车门不给他下车的机会。
宇野赞多!谁还不能发个脾气吗?我心情不好出来喝个酒!你凭什么对我这么过分!力丸转过脸就对着他喊了两句,呼吸急促,胸腔伏动,双眼就这么横着他。
赞多不冷不热:你该庆幸刚才那个被你勾过来的男人没碰到你,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过分。
很用力的那种按!手腕差点被他掐断!
他还没见过这么有脾气的宇野赞多!
这一吻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凉风吹过,力丸被禁锢在他的胸膛与车身之间,因为他的遮挡,他感觉不到什么冷空气。
力丸一副听不见似的态度,无视他,手依然向前伸着。
直到一辆计程车靠近,正要在他面前停下,腰和手腕忽然一紧,一个天旋地转,赞多直接将他推到路边的那辆他开过来的车上。
不是他今晚去酒店时的那辆商务车,而是他自己开的,那辆熟悉的限量版黑色奥迪。
他喝了两杯,不算难喝,面无表情的伸手再拿起一杯。
这家酒吧类似于喧闹的酒吧与清吧的结合,人很多,也很热。酒吧内的慢谣歌者捧着一把吉他在吟唱,年轻的男女在舞池中拥抱,轻抚,暧昧且旖旎。
从酒店跑出来,只是想让自己平静平静,不然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
力丸心头一涩,低下头:那你回去吧,我只是想出来静一静,别耽误你什么事情。
静一静?跳窗出来,跑这么远喝酒只是为了静一静?赞多搂在他腰间的手,几乎要将他按进他的身体里,有些重,更也隐隐的有些疼。
力丸皱了下眉,手在他身上推了推:这是街上,人来人往的,注意点影响,你回晚宴那边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家。
他再又看着宇野赞多冷峻英挺的脸,忽然笑了。
曾经那么多年在一起的光阴,还有重生后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竟然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究竟选择的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他究竟有多高不可攀,让他都觉得配不上!
这附近车来车往,一个不小心就会发生危险。
力丸站在原地没动。
他现在不仅不想上车,他还想扇宇野赞多一耳光。
他一边擦,力丸一边躲,一点都不肯配合。
老实点!他语气低沉含怒。
赞多看着眼前衣服都已湿透,里面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现在却还要从他手中挣脱开的力丸,眼色顷刻冷的入骨。
然而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宇野赞多直接扣住力丸的手,面沉如水的将人带走。
脑子完全被酒精洗到关机的力丸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不断挣扎着手腕,被带出人群时踉跄了一下,可见宇野赞多的力道有多大。
他转过眼不以为然的回头对人群的方向又笑了下,身后又传来那群男人口哨声音的刹那,他只感觉本来就已经被捏的很重的手腕顷刻间骨头几乎都要被捏碎,整个人被向前狠狠的一拽,险些撞到男人的肩上。
一时间周遭忽然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有部分认出来的人下意识的向后退开。
而被力丸勾引进舞池里的男人才刚走过去,手还没碰到力丸,便骤然被一把握住了手腕。
那人愣了一下,只听见一个冷冰冰的字:滚!
男男女女们的眼神都在他的身上,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场子越来越热,汗水也越来越多。
他没有再去接任何一杯酒,胸前的衣料已经一点一点的被汗水染透,剔透的肌肤因为汗水而仿佛布上了一层光,愈加的诱人。
他的目光在那些带着女伴来的男人身上掠过,最后停留在一位长相不错又像是一个人前来的男人的脸上,他对着他缓缓一笑,又对男人勾了勾手指,像是在邀他共舞。
好看的让人想对他犯罪。
卖酒女郎自惭形秽的慢慢地从舞池边离开。
力丸的舞随性又火热,这里实在是太热,已经有汗水从他的颈间向下滑落,缓缓滚落进他袒露的领口之中,惹人遐思。
有人进舞池给他递了杯酒,力丸笑着接过,在灯光全数聚集在他的身上时,扬起杯中的酒,酒液向上一泼,他仰起了脸,看着滴滴落下的液体,然后闭上眼,任由其落在他的头顶,酒液顺着头发一点点的向下滚落,浸湿了头发还不够,落在白色衬衫身上的哪一处,都会将那一处变的半透明。
他将那个自己封存在了重生的那一夜,却在此刻将自己重新释放了出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用顾忌,一切按照自己的心情去张扬个性。
舞池边上的卖酒女郎,看见力丸在这几分钟时间就像个妖精似的模样,当下咂了咂舌。
力丸喝着一杯又一杯她倒的酒,逐渐意识开始涣散。看着舞池那边似乎很快乐的人们,他倏地一笑,支撑着身体,朝那走去。
听着音乐,力丸在舞池里自在地舒展着手臂,舞动着身体。
本就是耀眼夺目的一个存在,忽然间不再隐藏和无视自己的魅力,忽然间这样在人群间大放光彩。
清司以眼神指了指窗口的方向。
赞多早就已经看见敞开的窗子和被风吹得胡乱飞舞的窗帘,脸色让人看不出分毫的震怒,视线淡的好似没有任何情绪。
清司走到窗口向外瞟了眼:老板,窗口外面正好有棵很高的树,随便一个孩子跳下去都不会受伤,二少爷应该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