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拍腿侧的手放得极低,就像她现在的声音被压得极低, 却依旧能把女人的韵味唱出来。后来手又随
着音调的升高而慢慢往上抬,这时的手像是控制她声音的操纵杆。
第一小节几乎没有瑕疵,完美地一次通过。
回反复几遍才把闹腾的心摁压下去。
“好了吗?”
“嗯。”
显然是乐见其成。
好景不长。
一周后,闻初见再次踏入归乐, 她的手上拿着被她标记得满满的歌词纸以及保温杯推开隔间的木门。
第六十六声
试音后那几日, 闻初见每日都窝在家里反复听那首要了她的命且并未命名的歌曲。
早晨跑完步,洗了澡以后,闻初见就会站在阳台一边拉伸筋骨一边开嗓,吃过早餐以后便自觉走进工作
眼神都带着一种怜悯。
而她并没有看见陈哥往后看正在毫不留情“指点”自己女朋友的徐清之时的脸,差点写上“准备见证单
身狗的诞生”几个大字。
“不行,你这里的高音飘了,重来。”
“不行,你这里怎么擅自低了八度?你不会看五线谱么?重来。”
“不行,不要把你的嗓子绷紧了,这里需要的是爆发力而不是把嗓子绷紧,重来。”
“行。”
因为第一小节唱得不错,换做是谁,前一段时间被人骂得连亲妈都不认识,到现在一次通过,这种如同
过山车一般的起落都会让那人有点飘飘然。闻初见也不例外,可是她仍然很认真地对待下一段的录制。
“哈哈哈哈哈哈那你就在梦里大骂他‘你这个不行哥!’。”
“我觉得你肯定做不少这种事吧?”
“嘻嘻嘻,点破不戳破嘛!”
闻初见脸上终于露出欣喜的笑容,这时她今天脸上第一个笑容。
徐清之摁下按钮问她:“要休息一下吗?”
“不用,我先喝口水。”
在徐清之的指示底下,音乐声流淌在不大不小的空间里。
闻初见垂放在腿侧的手轻轻打着节拍, 数到某个位置时, 她徐徐抬起眼眸, 睫毛从下往上扫过, 看似有
神却是无神的眼睛注视着前方的歌词纸, 随着身体的摆动她把铭记于心的歌词唱出来。
隔间外面坐着三位男人——徐清之是制作人必须在场,李浩轩则是听说今天正式录制,说是要作为作曲
家来给点意见,而何文栋纯粹是过来看热闹。
望着三尊大佛,觉得自己身经百战的闻初见未免还是有点发憷, 她点了点脚尖,深呼吸又吐气, 来来回
室练习。工作室有隔音设备,她可以尽情地用自己全身的力量把发声的同时, 也不怕扰人清梦。
而徐清之则会过一会儿走进工作室指导她。
奇怪的是,徐清之在工作室指导她的时候并不会说“不行”二字, 而没有被“不行”狠狠支配的闻初见
后来,李浩轩
“不行......”
......
连续被人打断并且被人以不同的理由劈头盖脸地骂了六七遍以后,闻初见觉得外面录音师陈哥看自己的
第二小节接踵而来。
这段需要一种爆发力,她已经唱得很用力,可还是没有达到徐清之的要求,一次又一次地被后者毫不留
情地打断。
作者有话要说:
正在工作室努力挣钱养家活口的某人打了个喷嚏。
准备慢慢收尾啦!想看啥番外?(虽然我不一定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