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快试试吧。
芙蕾雅的眼睛眯了迷,忽然出剑,呜呜声响,划过空气,刺入甲板上。
见鬼,你居然不躲?
不行。
诶呦,那就只要教我以气驭剑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你要是刺不中呢?
那你看这个字是什么?贝克曼写下一个嬲字。
芙蕾雅脸色爆红:呸呸呸贝克曼!居然给我看这种东西!你真脏!
贝克曼青筋狂跳,他摸出第二根烟,用颤抖的手点上。
芙蕾雅。
怎、怎么了?她刻意用了不起的语气掩饰心虚,芙蕾雅大人做得不对吗?
无理数是什么?
哪招?
就是那招啦,就是那个咻的一声,剑就飞起来,然后呼呼砰砰所有人就都倒下那招。
那叫以气驭剑,白痴小鬼。
芙蕾雅着实被打击到了,一边做卷子,一边吸着鼻子,压抑着泪意。压不住了就用攥着袖子的拳头揉揉眼睛。一头红发都恹恹地垂着,显出可怜兮兮的灰色。
贝克曼在她背后盯着看了一会,忽然有点心虚,心想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让她别这么伤心,但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他总不能现在突然告诉她自己刚才都是胡说八道吓唬她的吧。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波利说你喜欢我
贝克曼移开眼睛,转了下烟头,说,总之,香克斯船员给你上课,就是为了让你能够强大起来。珍惜这个机会,努力学习,只有你足够有底气,才能摆脱这个讨厌的头衔,还能继续在大海上生存。听明白了吗?
芙蕾雅抿直了嘴角,目光愤怒而凶狠,但毫无办法地坐回了椅子上。
贝克曼把枪拍到了芙蕾雅面前,芙蕾雅盯着那把嵌银的金属枪,恨恨地想:如果我学会了波利的以气驭剑
仔细听好我的话,臭小鬼。贝克曼说,你什么都不是。对付你这种自命不凡的臭小鬼,我有一千种办法,一万种办法,不过通常,根本用不到我出手,这艘船上遇到谁,你都毫无反抗之力。你现在之所以能够过得这么舒心,唯一的理由就是香克斯喜欢你。除了这点之外,你愚蠢,傲慢,自私,懒惰,不服从指令,顽固而长不大,你毫无价值。尽管你不喜欢香克斯的女人这个称呼,但是接受它,这是你能在大海上活下去唯一的依凭。至少现在为止是这样。如果香克斯想,他完全可以把你关起来,谁都不让你见,那都不让你去,专心让你生十个八个的红头发的小屁孩你觉得很过分,我也觉得很过分,但我不会阻止他,船上没人会阻止他的,因为我们都是他的船员,他的伙伴。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爱你,他不仅没有关着你,还放你去和波利玩。
砰的一声巨响,子弹炸开在芙蕾雅耳边半厘米的位置。芙蕾雅吓了一跳,震惊地看着贝克曼。她浑身都僵了。
贝克曼的枪口还冒着青色的细烟,和尼古丁味的烟雾混在一起。
坐下。贝克曼冷冷地命令。
芙蕾雅瞪大眼睛,后退了一步。
你你你,你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贝克曼问。
芙蕾雅愤怒地看着他,忽然她摸了摸身上四个兜,好不容易从裤兜深处掏出一个温热的棒棒糖,塞进嘴里,露出一截白色的棍子支棱在嘴巴外面。
你在干嘛?贝克曼问。
忍耐。芙蕾雅学着贝克曼的语气说,绿色的眼睛眯缝起来,一般来说,有人这样跟我说话,我会把他踢下海喂海王类,但你是香克斯的副船长,所以我不会这么做,但这不代表你可以在我这里肆意妄为,不要再让我说一遍,把这张卷子拿走!
你说了没用,做!
我说不要!
贝克曼烦躁地啧了一声,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咬在唇间点上。
芙蕾雅低头看了眼,纸面上的圆圈、三角、平面直角坐标系和数字一下就让她的脑袋胀了起来。
我不要做!香克斯呢!她转动脑袋,四处乱看,嘴里大叫,香克斯!
贝克曼啧了一声,别叫了,好好坐下做卷子。我要看看你的水平,你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才能下离开这间房间。
芙蕾雅还是不停地闹腾,香克斯又无奈又伤心:为什么,芙蕾雅,你跟副船长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出去找过别的男人吧?我就不行吗?
芙蕾雅一下止了动作,抬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香克斯。她口吻严肃得奇怪,你要做雷利先生吗?
芙,别闹。香克斯咬着牙问,你不要我,你要谁?
我要香克斯!
我就是香克斯啊。
因为我懒得站起来。
懒死你算了!
如果我会死,波利严肃地说,我希望可以躺着死,比较省力气。
香克斯说,贝克曼和波利惹你不高兴了,我们就不要找他们好不好。
芙蕾雅闷声:你也惹我生气了。我也不该再理你了。
喂喂,芙。香克斯无奈道,你就不能只喜欢我吗?
当着我的面你就敢这么说啊,芙蕾雅。
香克斯附身下来亲亲她热乎乎湿漉漉的小脸蛋,只想要我一个不行么?
芙蕾雅轻轻摇头。
芙蕾雅边哭边摇头。我想要我要波利呜呜呜呜
喂喂喂,芙蕾雅,你可是我的女朋友啊,不要当着我的面说想要别的男人的话。
芙蕾雅一下拿起一个枕头扔过去,大骂:讨、讨厌,我都这么伤心你,你还烦我!
她一直打哭咯,说话说不清楚,香克斯只能断断续续地判断出来她是什么意思。
这个香克斯抓着脑袋顶,无奈,你打赌输了有什么办法嘛。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芙芙
芙
香克斯抓着头发,快抓狂了,别哭了芙蕾雅,我求你了。
要跟我对打啊。
所以你们才会每次练到一半都会滚到地上去。
芙蕾雅小脸一红:也,也没有每次都吧
波利拎着酒壶,歪着脑袋咧开一个坏笑。
有什么好躲的?我听出来你刺歪了。
芙蕾雅
芙蕾雅咬着下唇,那我以后就不烦你了。
太好了,就怕你刺不中晚上又去找香克斯哭鼻子。
哼,我才不会呢!
啊!就是这个!我想学这个!我要是刺中你了,你不仅要教我这个,还要随叫随到,我让你跟干嘛你就干嘛。
不玩。代价太大了。
唔,那就以气驭剑和随叫随到。
他很长时间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吸着烟。芙蕾雅的表情越来越不安,紧张地扣着指甲。
别做了。贝克曼缓慢而嘶哑地说,我们从头开始。
无理数芙蕾雅的眼睛冒出圆圈,无、无理数就是无理取闹的数字。
贝克曼深呼了一口气,继续问:未卜先知为什么是还没撒尿就已经感受到了尿意?
因为、因为芙蕾雅小声地说,卜长得不就很像一个正在嘘嘘的男人
正好,芙蕾雅做完了一张卷子,把那张纸放到一边。
于是他咳嗽了一声,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拿起卷子看了看。
芙蕾雅咬着笔头,立刻偷偷看了他一眼。
芙蕾雅丧气地点头。
现在,拿起你面前的卷子,给我做。
芙蕾雅无精打采地拉过卷子,咬着笔头 ,慢吞吞又困难地做起来。
他现在不跟我玩了芙蕾雅嘟哝。
因为你太烦人了,没人喜欢你。
芙蕾雅的眼眶红了,死死地盯着他。
芙蕾雅瞪着眼,又后退了一步。
砰子弹炸在了芙蕾雅脚边,芙蕾雅吓得往前跳了两步。
坐下。
因为,因为芙蕾雅憋红了脸,反正!你就是在吓唬我,我才不会怕你呢!
因为你是香克斯的女人。贝克曼冷冷地说,你觉得这话很刺耳?但你也得接受它,因为她除此之外毫无价值。
你你你我要去找香克斯!
我可以现在就给你一刀。
波利一笑,你大可以试试。
我要是刺中了你,你就必须起来陪我练剑,我想学你那招
贝克曼的额角突突跳,捏着烟头的手用力。他都气笑了,从腰后面拔出了枪。
芙蕾雅一下就跳起来,警惕地问,你要干嘛?
你说我要干嘛?贝克曼问,拉开枪栓,手臂前伸,对准了芙蕾雅红色的小脑袋。
你在干嘛?
忍耐。贝克曼说,吐出了一大口烟。
你在消磨我的耐心。贝克曼靠着桌沿嘶声说,眼睛眯起来,一般来说,如果有人敢这样做,早就变成一具尸体了,但你是香克斯的女人,所以我不会这么做。但也不代表你可以在我这里无法无天,不要再让我下达一次命令,做你的卷子。早做完,我们俩都早点解脱。
不要!我不要想被你教!
正好,我也不想教你。但香克斯那傻瓜拜托我,我就必须教你,你也必须学。
不要!芙蕾雅把嘴一撇,你把卷子拿走,我不要做,也不会做的。
香克斯一顿,昔日许多懊恼和悔恨重新回到心头,他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所以。芙蕾雅咬牙,你到底要干什么?
教你读书。贝克曼脸拉得老长,手指在卷子上一点,推到芙蕾雅面前:做。
你才不是香克斯!香克斯才不会说这种话!
香克斯就是会说这种话。香克斯微微眯眼,声音沉下去,喂喂,芙蕾雅别忘了,我也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海贼呢。
才不是!香克斯才不会跟我说这种话!
芙蕾雅忽然抬起头,看了看他。她用手推开香克斯的脑袋。
讨厌!我不要你!
香克斯抓住她的腰,没让她挣脱了。
香克斯心头一酸,热血上涌,阴暗的想法浮现心头。但见她芙蕾雅可怜兮兮的花猫小脸,眼睛红红的,翡翠一样的眼睛直视着他,香克斯的怒气沉了下去。
香克斯把芙蕾雅抱起来,放到膝头,不停地吻她,真的不行吗?他拉着芙蕾雅的小手放到自己的腹肌上,芙蕾雅的泪一下止了,隔着泪看着他。香克斯用带着点胡茬的下巴蹭她的额头,把她搂在怀里,用低低的声音叫她的名字。
一套操作下来,芙蕾雅已经神魂颠倒。她软趴趴地趴在香克斯的身上,搂着他的脖子,轻轻地吻他。
这怎么就烦你了?香克斯抱着她的肩膀,你不是我的女朋友吗?
是但是我芙蕾雅啜泣,还、还想要波、波、波、波利和贝克曼
喂!香克斯的眼睛睁大了,比起伤心,他更多的是震惊。
香克斯只能堵着一只耳朵,头疼地看着她哇哇大哭。
芙蕾雅坐在床上,揪着被子,张着嘴朝天。
那以后我来陪你玩嘛,我们不要他了,好不好?
呜呜呜呜波利波利他嫌弃我哇哇哇哇
我去找他好不好,我去罚他。
不行!芙蕾雅挂着眼泪含含糊糊地大喊,我跟他我跟他打打打,打赌呜呜呜呜
而且,芙蕾雅一边挥剑,一边用绿眼睛悄悄地看他,你又不是香克斯和雷利,我才不会跟你滚到地上去呢。
非常好,继续挥刀,我是不会陪你练习的。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