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力辰好久沒回家了，沈父和沈母看見他開心的很，說他怎麼又瘦了、有沒有好好吃飯？他笑笑的擺擺手，表示自己三餐都吃得很飽。
餐桌上，沈力辰的許多親戚都回來了，大人們吃飽就在打牌，少年沒事做，躲回自己房間吃水果。
他唸完一堆生活上蕭育真的壞習慣，差點沒讓他已經差到不行的心情又往下一層樓。
沈力辰輕笑一聲，雙臂收緊，安撫似的摸摸他的頭。
「晚上我大部分時間都有空，再給我打電話吧。」
心裡這麼想，沈力辰還是看了眼他，就把行李丟在一旁，朝著坐在床緣的狗耳朵垂下的蕭育真張開雙手。
沒想安慰人還沒事，這一溫柔起來，蕭育真從自己床上跳起來，把沈力辰撲在另一張床上。
「······我得半個月見不到你？」蕭育真撒嬌的聲音帶點軟，讓沈力辰喉嚨一乾，遲鈍的點點頭。
一回訊息，蕭育真立刻就打了電話過來。
還沒開口罵人，蕭育真一直在另一頭叫他的名字。
沈力辰、沈力辰、沈力辰、沈力辰、沈力辰
蕭姊姊：「爸媽找你聊天呢。」
晚上七點，沈力辰被拖著玩幾局牌才能上樓洗澡。
頭髮還滴著水，看見幾十封未讀訊息。
蕭育真輕笑，聽見敲門聲。
不都同一個意思嗎？
沈力辰的親戚看見他在跟人傳訊息，好奇的問在跟誰聊天。
沈力辰看見對方回的訊息時，差點沒被嘴裡的午餐噎著。
睡太久了，大貓咪。
蕭育真回到房間，傳了訊息，換了套衣服。
寒假快點過去吧······
次日醒來，蕭育真看到沈力辰兩個小時前發來的照片和訊息。
貓。
晚安。
趁著對方還沒掛斷電話，沈力辰也叫了他的名字。
怎麼了？聽得出對方很認真，蕭育真沒有又冒出甚麼令人氣瘋的話。
「不想說就算了，吃飽點，你晚上再給我泡泡麵試試。」
「······」
沈力辰整理完行李，發現蕭育真還在盯著他。
像是捨不得，兩人都沒有抬手掛掉電話。
「幹嘛？我不掛你就不掛阿？」沈力辰的聲音無力。
好好好，我掛嘛。
聽出沈力辰的聲音帶點睡意，蕭育真停下原本的話題，睏了？
沈力辰半張臉埋在枕頭裡，聲音被悶住，聽上去溫順的很，「嗯，你繼續說。」
拿手機拿得累了，沈力辰接了耳機，戴上去繼續和他聊。
她跟男朋友過年去了，聽說大學畢業就要結婚的樣子，被家裡人唸了一頓。講到這，蕭育真的語氣聽不出甚麼情緒。
「······你跟爸媽合好了嗎？」
沈力辰猶豫好久，還是提了。
嗯？
「······你家呢？」
沈力辰之前聽過幾次蕭育真家裡的狀況。
有好東西不分享嗎？
「你倒是先拿你的出來阿。」
哈拉完，兩人聊起彼此發生的事。
<h1>08.回家</h1>
「你寒假回去嗎？」蕭育真操弄著筷子，把魚刺挑乾淨後放到沈力辰碗裡。
「嗯，回去。」他把小菜上的蔥挑掉，便把整盤食物推到蕭育真前面，「你呢？今年總該回去了吧？」
房間裡還有一些小時候的東西，懷念到一半，就接到蕭育真的電話。
在幹嘛？蕭育真的聲音低沉，聽起來像剛起床。
「看自己小時候的蠢模樣。」沈力辰隨手翻著相簿，看見小時候的自己，感覺真奇妙。
蕭育真緩緩撐起身子，從床上起來。
「撒嬌完了？」
「再這樣下去，會更不想放你走。」
「你都不哄哄我嗎？」他又再次發動攻勢，低沉的嗓音在沈力辰耳邊繞兩圈。
「晚上睡覺記得關好窗戶；也不要洗完澡沒吹頭髮就下去睡；不要老吃便利商店的東西，附近好吃的餐廳也不少。」
「······」
「再叫我掛電話。」
一句話，蕭育真雖然沒再繼續叫他名字，倒是傳出了些意義不明的聲音。
「······有事快說。」平時總是有話直說、欠打多話的蕭育真去哪了？沈力辰還想繼續這麼講。
「······我只回去三天就會回來，你又要去一整個寒假阿？」蕭育真嚥口唾液。
「······對。」去三天？蕭育真的家離日聖高中蠻遠的，去個三天是去好玩的阿？
沈力辰。
一整排全是蕭育真在叫他的名字。
真想被我封鎖阿？
是阿，看你比較喜歡哪個說法。
蕭育真打開門，看見自家姊姊站在門口。
沈力辰：「······某個腦殘。」
現在才十一點，還好吧？我還沒發揮真實力呢。
沈力辰恨不得把手機摔出去。
拉黑、封鎖，選一個。
短短一個字，配上一張黑貓的照片，拍攝者骨骼分明的手摸著小貓的臉頰，牠瞇起眼睛，看起來被摸得很舒服。
當天被沈力辰摸頭的場景又回到腦裡，蕭育真回了訊息，起床把手機丟到一旁，進到浴室洗把臉冷靜，順便洗漱。
喵。
「······會好起來的。」
掛斷電話，沈力辰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久。
不知不覺間，沈力辰已經習慣了被蕭育真黏著睡覺。
聲音停下來，沈力辰以為對方掛斷了，正打算把耳機摘下來。
沈力辰。
「······嗯？」
樓下的麻將聲、談話聲還在繼續，他耳邊卻只有蕭育真的聲音。
······時間不早了，你去睡吧。他停下滔滔不絕的嘴，沉著嗓音說道。
「嗯，你也是，別太晚睡了。」
蕭育真國二時跟家裡人大吵了一架，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被送去日聖高中住校。
······沒有、還沒，他們上班都累了，我哪敢提？
兩人講到夜深，話題跳躍，想到甚麼講甚麼。
蕭育真是他爺爺奶奶帶大的，後來兩個老年人因病去世才被接回爸媽身邊，那時蕭育真也國二了，沒多久就被送進日聖高中住校學習，本來就跟爸媽不親，這一送走，兩邊人跟點頭之交一樣。
我家······沒什麼狀況，我爸升遷了，我媽調到另一間大公司，今天比較幸運，兩個都有在家吃飯。
「······你姊呢？沒在阿？」沈力辰隱約記得有聽過這個人。
「還能怎樣，樓下在打牌，好大聲。」沈力辰簡單帶過。
就跟我們打遊戲差不多吧？
「······你呢？」
據他這個室友所知，蕭育真從高一就開始住校以後，三次長假都沒回去過。
「······這次······會回去。」他的聲音不對勁，沈力辰也閉嘴等他自己說。
可等了一會兒，也沒得到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