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紫烟以为他要说,她们本无感情云云,像时间所有薄情男子一样,将手中女人利用完就踢开,只要嘴上说着他对他的妻子没有感情便可以开脱一切。方紫烟开口冷声说,我劝你慎言,毕竟她是你的妻,你有今天,多亏有她。
郑怀肃翕动嘴唇,终于说出,云娘她根本无法生育,我是郑家独子,又怎好让郑家无后
那一天,方紫烟看见街上十里红妆,以为是她的良人终于要来将她风光娶走,可是为何,那骑在马上的人已经身着新郎装,为何自己明明也没有看到过他来自己家提亲?为何从没有绣娘来丈量她的腰身尺码,为她裁剪新娘红妆?为何他不敢看向自己,为何低着头?
再看到队伍中间红色软轿内已经坐着新娘,方紫烟觉得天旋地转,差点瘫软在地上,她听见周围看热闹的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听说这郑公子娶的是户部尚书的女儿周围的人里马惊叹,这郑公子好本事,听说这户部尚书的女儿还十分貌美..
那一年,方紫烟二十二岁,是东阳城里少数的还没出嫁的女子;那一年,她将自己关在屋里不肯见人,吃不下东西,瘦的只剩副骨架;那一年,她的父亲急白了头发,日日担心她会寻短见.
郑怀肃见她此刻怔愣,赶忙揽着她的腰身,心疼万分,将脸贴住她的脸,靠在她耳边说我终于成了正四品官,对得起郑家的列祖列宗了,芝荷,我也终于可以来娶你他正沉浸在再次温香软玉的美梦中,被一巴掌扇的半边脸都红起来。
方紫烟颤抖着手,气的嘴唇都哆嗦着,苍白着脸,双眼里是泪水也遮不住的愤怒和恨,郑怀肃,你果真无耻至极,你当年背信弃义,为了自己的仕途牺牲我,如今还有脸说这样的话,你又置自己的妻子于何地?
郑怀肃被打,却也不恼,面色戚戚,似乎也十分沉痛,他低着头,云娘,云娘她.却是半天也没说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