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明知他在问灵气,却摸着他的嘴唇,回答:这是吻。
河神暗金双瞳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我还想要吻。
明明是在污秽中诞生的神,竟然这么乖巧,连掠夺都不会。道士似嘲似叹地抹一下自己的嘴唇:真乖,夫君大人。
河神点点头,迟疑地问:夫妻之事,该如何做?
神虽然生而知之,但只包括自己的职权范围,身为河神的黑蛟可以呼风唤雨,却如何懂红尘情欲。
道士丢下沉重的华丽发冠,向河神伸手:我来教夫君大人。
他微微弯腰,意思一下地行了个礼:我是被送来与河神大人为妻。
河神思索片刻,一挥袖,水流卷起身着嫁衣的道士,和五谷六畜一起随着他回了洞府,说这是洞府未免太过简陋了,就是一个庞大的土洞,里面除了一块略高些的石台,就是一块充当床铺的削平的河石。
五谷六畜被放在石台上,不请自来的新娘则被水流推送着坐在石床边沿,河神低头问他:你要与我为妻?
道士握住河神的手,引着他的手去摸自己胯下,交合的地方:喜欢它,还是喜欢我?
河神碰到那个火热的东西,被烫到般指尖一缩。
他不止是喜欢那个进入自己身体的东西,也喜欢吻,喜欢摸过自己身体的手,全都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舒服,从有意识以来第一次诞生渴望。
暴君愚民不知死活,倒是累得他受神诏来净化河神。
道士一手拖着下颌,一手百无聊赖地拈着头顶金红华冠垂下的珠穗。河水灌入轿中,道士顺势飘了出去,繁重的衣饰拖着他往下坠,五谷六畜洋洋洒洒地伴着他直坠河底,落在满是淤泥的河床,红盖头早就飘走了,道士容色昳丽,偷了个懒直接把奢华的发冠戴在道士髻外,看起来倒也似模似样。
道士在河底没等多久,顺着水波,一道高大的影子笼罩过来。
河神只觉得自己就像身下的蚌肉,柔软多汁,被人轻易撬开,各种戳弄拿捏。熟悉的水域变得陌生了,竟会有缺氧的感觉,河神深深吐息,过量的热度和快感蒸得他神昏智迷,不太明白自己用下身吃进去的是什么,传递往全身的又是什么味道,让他身体颤抖,又想蜷缩、又想逃开、又想迎合的感觉,就是新娘的味道罢,是甜吗,还是辣呢,或者是酸?
消去红纹后光洁的额头沁出汗,融进水中,河神抓着道士的肩,被捣弄得受不住,下意识想逃开,绿嫁衣只是凡物,被河神一拉就扯碎,手胡乱挥动间打散了道士发髻,漆黑长发在水中飘散,如一团墨晕开。
见河神抵抗,道士低喘着,用手臂箍住他,问:舒服吗?
运河和河神息息相关,河神情绪动荡,运河的水就动荡起来,绿嫁衣在水中飘荡鼓起,水流缠着道士,像是孩子或者宠物在向大人讨要宠爱。
道士眯起眼睛。
从来不知道在河里操河神还有这种好处,水会替河神说话。
道士在河神耳边说:你我夫妻一体,我吃掉你,也给你吃,好不好?
血煞烧得道士浑身发热,没有循序渐进的耐心,他分开河神的腿,探寻到那处从未被造访的幽径,扶着自己的阳具,强硬地慢慢挤进去。
实质是蛟神的躯体不会轻易受伤,但也抵挡不住道士的入侵,河神的体温要比人冷得多,然而毕竟比河底冷水温度要高,要害没入温热的肉穴,道士舒服得喟叹一声,问:夫君大人,感觉怎么样?
他想把河神衣服全都脱掉,河神不觉皱眉,不自在地推拒,蛟神还没学会幻化,衣服就是他的鳞片,本能地不想脱下防备,道士也不勉强,住手又打量一番。
苍白的皮肤,污血一般的暗红色纹路,凌乱的黑袍衣不蔽体,多么邪恶又淫乱的场景。看到道士眼中,可怜又可爱。
他来之前还以为会面对一个半疯的妖神河神只有右半边脸颊还是干净的,要是这部分也染上血煞,就要彻底堕化成孽龙了。
察觉到河神揽着自己腰的手逐渐无力,道士撩开河神额前的头发,露出额头上延伸进发际的暗红纹路,左侧的脸颊全都是这种红纹,往下顺着颈侧蔓延进黑衣里。
道士好笑地捏了捏河神耳垂,连这里都有纹路,他舔一下河神耳廓内侧,吹进一口灵气,耳穴直通颅内,清灵之气一冲,河神整个人都醉了,被抽了骨头般浑身酥软,坐都坐不住,连着坐在他腿上的道士一同倒在石床上,茫然地喘着气。
道士单手撑着石床,垂头看着身下的河神,感受到手掌下的粗粝石头,心道这也太煞风景了,念头一动,身下的石床就被换成一只硕大的蚌壳,两具贴在一起的身体落在柔软的蚌肉上。
<h1>全一章</h1>
一顶红轿,乘着绿裳金冠的嫁衣美人,和丰盛的五谷六畜一同声势浩大地被抛下河,伴着拖长腔调的唱和:
祭河神
他眼中浮现怜爱的笑意,我来让你舒服。
有化龙资质的蛟神居住的洞穴,对两个人形来说太过宽阔,空旷的土窟中除了新放入的祭品之外,毫无颜色,再没有比这更简陋的新房了。
道士跨坐在河神腿上,引他抱住自己,捧着他的脸,叮嘱:夫君要好好学。道士再次碰触到河神的唇,反复舔吻,舔舐牙齿,吮吸舌尖,刮抚口腔,勾着舌头缠绵,灵气泊泊灌入,大量的清灵之气冲刷,让河神的身体都软了。
河神顺着道士的手,被他拉着坐在身边,道士用可摧金裂石的手指捏住河神的衣襟,贴过去吻住他的唇,用舌头分开唇瓣,轻轻往里吐气,把灵气渡给他。
从未感受过的清灵之气让河神周身为之一畅,脸上的红纹活物般微微扭曲,在唇舌纠缠中,本能地抓住道士,更深地索吻,道士趁势去舔河神没长成的两颗獠牙,跟人类的小虎牙一样可爱,津液混合着灵气在两双唇齿中来回传递。
一吻结束,河神微喘,茫然地问:这是什么?
道士果断答:正是。
河神凝神看他片刻,道:那我们便是夫妻了。
道士不意河神这么好骗,但这是意外之喜,他笑着说:那便该行夫妻之礼了。
河神悄无声息地出现,黑衣,左侧脸颊上有暗红色的花纹,神色冷凝,周深笼罩着一层阴郁,一把乌黑无光的长发披散着,金色竖瞳暗沉沉的,盯着祭品中的绿嫁衣美人,声音有些生硬迟缓:人?给错祭品了?
原来如此,原本该诞生的是金龙啊。
道士特地带了打神鞭来,然而亲眼看到河神的一瞬间就改了主意。
河神说:喜欢你。
道士又忍不住笑了,他今天笑得比一年都多。
河神诚实地回答:舒服。一直都被冥冥中的因果沉重地压迫着、束缚着,禁锢慢慢松动的感觉,像是从死去的旧皮中蜕出。
道士再追问:喜欢吗?
河神便再回答:喜欢。
既然如此,道士就不客气起来,河神看着冷硬,然而身为蛟蛇,筋骨柔软,被他肆意摆弄,变幻姿势,很快寻找到敏感点,重重一戳。
河神身体一震,难耐地问:这是什么感觉?
河神拟化的凡人的躯体,也有着凡人的弱点。道士不答,专心致志地品尝软嫩饱满的肉穴,用枪头往深里翻搅顶撞,逐渐榨出汁液。唇齿也没闲着。血煞受到威胁,活过来一般在河神身上游动,道士追逐着血煞吞吃、亲吻,苍白的皮肤十分脆弱,稍微施力就是一个红印,用力去亲吻吸啜的话,留下的吻痕红得像要滴血,一咬就能留下齿痕,随着他灵气的灌入,血煞被驱散,取而代之是他留下的痕迹。
河神喃喃:好热
蛇的血是冷的,运河的水也是冷的,新娘的身体是热的,他的唇舌、吐息、被自己吃进身体的部分,都是从未感受过的热度。
那些热度丝丝缕缕地嵌进血肉肌理,拔出深入骨髓的冷煞,自出生以来就伴随着自己,河神甚至不知道那叫痛,直到它们随着新娘的亲吻与爱抚离自己而去,才察觉似乎新娘驱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一脚踏在神关、一脚踏在妖关的河神,眼下软绵绵地躺在他的蚌床中,任他摆布。道士从容地压着河神俯身,舔他脸上的花纹,尝出血腥气来。
凡人的血和怨,随着运河的开凿,沉淀在河神的神魂里,把他往幽暗深渊拽去。道士一边用舌尖细细地跟着纹路走向描绘,一边吞吃无形的血煞,用自己的福缘去吞噬消化,像他这样修为深厚荤素不忌的家伙,才能承受这种污秽的力量。
舔舐之下,暗沉的红纹慢慢淡了,河神自诞生以来无形的负重在慢慢消散,同时感觉到本源的流失,有些慌乱:我感觉要被你吃掉了
此物原本是道士座下妖蚌,元神投胎去了,留下柔软的身躯,被道士祭炼成法器,往日道士嫌太软滑,随意丢在袖里乾坤中,并不常用,眼下倒算应景。
新娘使出自己不认识的法术,河神仍旧没有半分警惕,说好了由新娘来教导他,就交出所有控制权,卧在蚌肉上望着新娘,等待下一步动作。道士凝神看着河神身上的花纹,顺着衣襟剥开他的衣服,黑袍下红纹并不止覆盖左半边的肢体,河神全身都是血煞凝成的花纹,像身上烧着火。
道士看得着迷:夫君大人,你可真美。
道士心道,真是生怕死得不够快。
贯通国土南北的运河开凿了十数年,两岸每一寸土都浸着民夫的血汗冤魂,怨气满盈,因此新生的河神一诞生就绕着血煞,本该化龙成为镇国的龙脉之一,在重重血怨的束缚下,只成了黑蛟。
当地官府还敢在运河正式通航当天送什么河神新娘,真被血祭成了,河神立马就会堕妖,到时候孽龙出世,山河破碎、苍生大劫就在顷刻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