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首先是父亲，然后才是医生。”
“小陆，叔叔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在手术台上做不到心平气和，那样对病人不公平。”
“你也是医生，清楚其中利害关系。”
陆启之摇头，“不是。”
“张叔叔，我跟秦正不是朋友，也不会是朋友。”他抿了抿唇，说了一些事，有关他和唐依依。
张为峰不为所动，“这个忙我帮不了。”
“小陆，是你啊，好些年不见，都快认不出来了。”
连忙招呼陆启之坐下，张为峰给他倒水。
陆启之无心闲谈，“张叔叔，实不相瞒，我来见你，是为了一个朋友。”
“我是秦正。”
那头静默了一会儿，温和的嗓音变成清冷，“有事？”
秦正说，“有事。”
陆启之没再多说。
他无法想象，唐依依醒来以后发现失去左腿是什么样子。
他也无法想象，那时候自己会是什么心情。
“张为峰必须答应。”
他走出堂屋，停在秦正面前。
两人都没说话。
天空乌云密布，周遭死寂。
青山绷着脸，“先生，要不我去陪张为峰坐坐？”
秦正抬手制止。
一旦进了手术室，唐依依就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不能拿她的命做赌注。
陆启之久久都没动弹。
张为峰连声叹气，转身回屋了。
陆启之揉了揉太阳穴，温怒变质，愤怒和担忧在面部聚集。
陆启之说，“我朋友的情况并不乐观，多耽搁一分钟，对她的伤势都会造成不定的影响。”
他的脊背微微弯下去一点，“张叔叔，你能不能看在我老师的面子上，出手帮忙？”
张为峰从椅子上起来，在堂屋走动，又停在陆启之面前。
张为峰，“哦？”
陆启之说，“巧的是，我那个朋友就是秦正的太太。”
张为峰的脸顿时就冷下去，“原来你是秦正的说客。”
少榕镇多了几辆名车，还有叫不出名字的，镇上的人们好奇的往车停的方向看。
陆启之下车，提着高档礼品进去，“张叔叔，好久不见。”
张为峰以为是秦正，他正要回屋，没料到来人是故人的学生。
陆启之记起不快的事，口气带有一丝嘲讽，“威胁不是任何时候都能起到作用的，有时候甚至会适得其反。”
“秦正，你别害了她。”
秦正望着远处，淡淡道，“她是我的妻子。”
“如果张为峰不肯放下心中的仇恨。”陆启之说，“那只有截肢了。”
失去一条腿，总比丢了一条命好。
秦正一言不发。
他输不起。
摩|挲了几下手指，秦正按了一串号码。
“喂，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