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来,低语者强化训练了我的潜行和暗杀技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干掉了几个守卫。我来到了门口。深呼吸,我想,我已经准备好了。
因为低语者精通如何引导尸潮,躲避尸潮,所以他们引进了大批的丧尸在门口,算是免费的保安大队了吧。
阿尔法没收了我的丧尸皮面具,但他一定想不到他的女儿会把崭新的丧尸面具送到我的房门口。我打开了门,夜间灯光很暗,如果小心的话,他们是看不见我的。我戴上了用爸妈的皮做成的丧尸面具,泪如雨下。
我转过头看着哥哥。我憔悴的脸逆光来看一定特别吓人。哥哥翻了个身,没有和我说话。
我们逃跑吧,哥。
本什么都没说。
哥哥从我身后探头,也看见了这两枚人头,旁边的一张生日贺卡上有着大片的血渍,遮盖了原本的字体,上面重新写着:见鬼去吧,乔。
哥哥晕倒了。
我咬着指甲,眼里全是红血丝,不出意外,爷爷和奶奶应该也不在了。难怪他们在镜头里的状态会越来越差。想来肯定是提前录好了那些录像,再假装是爷爷奶奶每周给我们录的来播放给我们看,从而稳住我们。我盯着爷爷留下的最后的讯息,他是个有智慧的老头儿,不会留下废话的。
抱歉,我冷着脸,我的目标只有带着我的爸妈离开这里。
莎拉愣了愣,哭着跑走了。虽然有些残忍,但我不会爱上大魔头的小魔女的。我合上了门。
半个小时后,敲门声再次响起。
大门缓缓打开,哨兵们慌忙射击。而我借着尸潮替我挡子弹的功夫,飞快地逃离了这个恶魔般的组织。
流浪了一个月后,我在森林里找到了一处小木屋。靠着自给自足的种菜和寻找物资,我活了下来。我从来没有睡得那么香甜过。可我也无法再脱下我的丧尸皮面具了。好像只有戴上它,我才会安全。
某日,我在森林里打猎,忽然听见远方传来女生的呼救声。循声望去,原来是个衣衫褴褛的金发少女狼狈地逃亡,身后还有一堆丧尸。我叹了口气,可能,这就是善良的人的弱点吧。
什么情况!
头顶的哨塔的哨兵似乎发现了情况。
我来看看。
是莎拉,不过叫人大跌眼镜的是,她裸露着身子。
少女的身子十分纤瘦,窄窄小小的肩膀,羞涩、含苞待放的乳房,纤细的腰肢和腿。少女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手上端着一个蛋糕:生日快乐,乔。我的心跳得突突地,不是因为看见少女的酮体而兴奋,而是因为未可知的恐惧。
你干什么?
像无数次演练过的那样,娴熟地伪装成丧尸中的一员,缓步前行。
行进到一半的时候,两具熟悉的丧尸迎面走来。
是爷爷和奶奶。没了腿的爷爷只能在地上爬,嘴里发出骇人的低吼。奶奶和他锁在一起,佝偻着背,像无数次在厨房乐滋滋地替我们准备餐点那样。我强行忍住眼泪,给了他们一人一刀,了结了他们。
我也不再强迫他,现在,我只相信我自己。
我剥下了爸妈的脸皮,组合成一张崭新的丧尸皮面具,藏在衣服内侧。带上我私藏的小刀和枪械。对于爷爷留下的讯息,我有了大概的思路。
夜幕降临。哥哥一直躺在床上,没有做声。我整装待发,打开门前,我最后问了他一次:我们逃跑吧,哥。他什么都没说。我一个人离开了。
我们会死的吧。
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醒了。
不,我们逃跑吧,哥。
我打开了门
地上是两枚鲜血淋漓的人头是爸爸,和妈妈。
他们死不瞑目,眼里全是绝望和惊恐。他们是那么瘦,皮包骨头。我甚至一时间忘了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杀的1000个人似乎一时间化为乌有,都是无用功,这半年多的蛰伏、屈辱,都是他妈的无用功!
我走了过去,捂住她的嘴。
嘘,想活命,就跟我走。
熟悉的声音,似乎是莎拉。我回头,果然,她扎着双马尾,穿着迷彩的制服,拿着望远镜在看我这边。
她愣了愣。对同伴说道:没没什么
我挪到了门口,低语者营地的大门都有锁,密码无人知道,除了欧米伽和欧米伽。然而,密码就存在爷爷留下的最后的讯息里那首牛头不对马嘴的诗。每句的第一个字连在一起就是:有的时候(sometimes)、苹果(apple)、赛马(race horse)、 问(ask)、你好(hello)。如果把每个单词的首字母再提取出来,就是sarah。莎拉,阿尔法的女儿的名字。他虽然残暴,但对女儿确实不错,把营地的密码设置成女儿的名字也是不足为奇。爷爷大概是在意外中听到了密码,用了这么一种隐晦的方式告诉我了讯息。
我我喜欢你,你不知道吗?我想在你生日这天,把自己当做礼物送给你。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你才16岁!
我当然知道了,我爱你,乔。请接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