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优在大街上游荡了一会，心里没来由的乱乱的，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太阳快落山时，她已经到了自己家楼下。
密码锁开门，她忽然想起冯世法走的那天她回家，当时学校还没放暑假，她晚上回家打开衣柜，里面堆满了冯世法给她买的零食。
他出远门从来不会告诉我去哪的。
我爸也是，小时候就有几次这样了，不会告诉我去哪了，换过很多次手机号，不让我存他号码。
屠城说道。
四个人个眼光又聚集在冯优身上。
但是他从小就经常忽然离开一阵子啊，我不应该想太多吧。
优优，叔叔和你联系过吗？
跑了，跑了很久了，昨天警察都来我家了，我才知道这件事。
屠城点了根烟，雅间里的人都沉默了。
屠盛跑了，说明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有牵连。
不知过了多久，冯优手机震动了，是陈轩。
你在哪？
冯世法听完就会大笑着紧紧抱着冯优，
对，因为有你和妈妈，爸爸不做坏事了，好不好啊？
她很担心冯世法，但无能为力。
她想给冯世法打个电话。
无人接听。
小时候冯世法和她一起睡觉，常常给冯优讲。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大概是，我爸很年轻时给一个讨债公司工作过，后来不想干了，那伙人扣了我爸的一些证件，我爸还是跑了，前段时间那个公司讨债的时候把人家妻女当着人面强奸了，两个女的自杀了，欠债的人被关在屋里，精神失常，那个人还有个儿子在外地，不知道是不是周围邻居给他儿子说了，报警之后警察来调查，却查到我爸了？
没事的阿城，可能是那伙人扣了你爸证件去注册什么搞了鬼，但是你爸配合调查的话应该可以洗清罪名。
林渠生说道。
小时候每次发现衣柜里堆满了零食，她会哭，这是冯世法走了的标志。然后就有人接她走，去别人家里长住一段时间。
大一点了，再看到衣柜里堆满零食，她就无所谓了。
这是第一次感觉到冯世法可能是有危险的。
阿城优优，但是现在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啊，别太难受了，等消息吧。
两人都只是闷闷的应了一声。
心情不好，也没心情再吃晚饭出去玩了，几人又安慰了他们一番，就各走各路了。
嗯，可以说是基本没联系过。
冯世法年轻时也做过很多错事，和屠盛又是好兄弟，很难想象，冯世法是否也是和屠盛一样的情况。
那你知道你爸在哪吗？
冯优也点了根烟，心里头莫名有点堵。
忽然就冒出了一句：
我爸已经一个月没回家了。
她以往觉得自己就是有胆子，什么也不怕的，但是现在她连联系到自己的父亲都做不到。
也许冯世法不是好人，但冯世法一定是个好父亲。
冯优抱着腿坐在地上，看着衣柜里堆满了的零食，头埋在腿间，眼泪一颗一颗的掉。
爸爸以前是个坏人，做了很多坏事。
冯优用小手捂住冯世法的嘴巴，胡茬把小小肉肉的手刮得酥酥麻麻的。
爸爸是最好的！爸爸不是坏人！
但是早些年讨债公司手段更加恶劣，据我所知那个讨债公司一直都是和放高利贷的在合作，从头到脚都是违法的。就算是我爸跟这件事无关，但是顺着调查也能查到我爸以前，不免会出问题。
对，我估计如果真要这么往下纠察的话，屠叔叔最少拘留所几个月，多的话可能真的会关个几年。
周守云你少乌鸦嘴两句吧，阿城你爸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