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去一趟。”
手松了一瞬, 又抓紧。再要扭动门把时,另一只带串儿的肥手抓住它的腕, 猛地向后拉。
漂亮的小红皮包被背到肩上,高跟鞋踮着, 声音轻钝。
一步。
两步。
扔在床上的手机屏又亮了。
震动低低嗡鸣,响了半分钟, 停了。上面显出一个绿色的未接图标, 名字简单的写着左忱。
片刻, 消息落下去, 屏保露出来。
“左小姐,我对您道歉,为我所做的一切道歉。”他直起腰,漂亮的双眸盈满诚恳。“您想要什么补偿,我们都可以商量。”
作者有话要说: “……”
左忱口袋里的小包高高鼓着,鼓得打颤。
“陈礼,我是长得不好,我是挺稀罕你的,这个劲儿十年八年也没消,恐怕下半辈子也就你了,但你不能太欺负人。”
“今儿你敢出这个门儿,”肥手上的串轻响,下一秒,安安稳稳的搁在了红木桌上。
“我就打死你。”
“对, 连我之前也不知道,所以我说我管不了。我管不了,就是你管不了,管不了就去也别去。”
“……你滚开。”
“陈礼,你今天敢出这个门,我就打死你。”
“……那更不能去。”
“你知道什么?啊?什么叫更不能去?苏惊生出事儿了你知道吗?你知道个屁!”
“我说了,那更不能去。”
“你放开我!”
纤瘦的手用力挣动,挣脱出来时腕上一片红。
“陈礼, 你别去那儿。”
条条血丝。
她越过一时呆住的刘太太,望向刘国珍。
刘国珍张了张口,不等说话,调解室的门忽然被叩响。
“现在快三点了,你往哪出儿去一趟。”
肥手紧攥着它, 往里拉,要拉进卧室去。
“回去睡觉去。”
三步。
手放到了门把上, 转。
“你去哪儿。”
屏幕上是一片大衣衣角,和飘荡的几缕头发, 照片黑白的背景虚化了,唯一清晰的就是几样近景物。
静默。
手机忽然被一只手拿起来, 拇指按亮, 片刻又关上, 扔进了包里。
她回头看了眼掰断在垃圾桶里的录像带,随意坐在沙发上的警员,眼前闪过打给陈礼的三个未接电话。
良久,她忽然轻笑一声,说:“好。你说商量,我们就商量商量。”
第33�
“……”
“我这么跟你明说,我忍你那些破事儿六七年,不是因为怕你陈礼,也不是没辙,我是不想你走了。”
“……”
“凭他妈什么?!”
“……凭我管不了。”
“……你不说不知道吗?你他妈不说之前没听说过出事儿吗?!”
“别去哪儿?”
“你自己知道我说的哪儿。”
“你觉得我去哪儿?啊?我他妈半个月没能出门了,现在除了去医院你觉得我还能去哪儿?!”
门开了,当先进来的是刘国才,跟着是刘漳,再后鱼贯进来三四个警员,后面跟了个穿便服戴帽子的人。
穿便服的男人拍拍石蘭,叫他去屋角说了两句,很快石蘭回来叫走了记录员和女警,女警虽然有些情绪,但几人仍旧话也没说,离开了。
屋子里录像机一关,带子一掰,新来的警员报了身份,刘国才首先就对左忱深鞠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