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艾玛不明所以地回答。
艾米丽挑眉:“你看到过那家伙的脸?”
“没有。”艾玛诚实地摇头,“他不是坐在阴暗的角落,就是背光的地方,想看也看不清楚。”
……至少不可能是真正的无知,否则她不会故意顶着满头的乌鸦暴露别人的行踪,也不会在艾米丽快要被玛尔塔掐死的时候从暗处跑出来,捡起针管扎进玛尔塔的后颈。
对上艾米丽平静的、仿佛看穿了一切的眼神,艾玛也渐渐收了笑脸。
两个感情好得恨不得同穿一条裙子的女孩,忽然间就进入了微妙的、像是对峙的状态。
……是啊,在别人看来会面临死亡威胁的未知之旅,对艾玛来说,就只是回家而已。
明明再清楚不过,艾米丽却迟迟没有挪脚。
艾玛又催促地拽了她一下,巴巴地说:“艾玛还是想去坐地下室的椅子。”
她逆光而立,整张脸隐藏在宽大的帽檐投下的阴影之中,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见艾米丽睁眼,艾玛习惯性地咧嘴,露出八颗整齐的大白牙,手上用力一拔,把深深刺入玛尔塔后颈注射器抽了出来。
联手把玛尔塔绑在了狂欢之椅上,艾米丽牵着艾玛,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艾玛轻轻将空了的针筒扔进草丛里,细碎的声音惊动了神游天外的艾米丽和已然转醒却认命地没有吭声的玛尔塔。
“那你为什么要叫他‘策划人哥哥’而不是‘策划人姐姐’、或者‘策划人大叔’、或者‘策
片刻之后,艾玛率先败下阵来,她妥协似的笑了笑:“好吧,坦白告诉您吧,天使姐姐。原本今天该出现在庄园的人不是我,是我拜托策划者哥哥让我来的。”
“……等等,”艾米丽很敏感地抓住了重点,“你说‘策划人哥哥’?”
……不,这真的是重点吗?
艾米丽帮她扶正帽子:“好。”
一路无言地走到地下室,艾玛很主动的爬到椅子上坐好,乖巧地等待着艾米丽扣上狂欢之椅的机关。
艾米丽看着她,心情复杂——她发现她越来越看不懂艾玛了,很多时候,艾玛都是一副无忧无虑、无知无惧、天真烂漫的模样,但有时候,她又觉得,艾玛其实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
艾玛拉拉艾米丽的手,细声细气地说道:“带我去坐椅子吧,天使姐姐。”
艾米丽摸摸她的脸,轻声问:“你知道坐椅子意味着什么吗,艾玛?”
艾玛弯着眼睛,笑得没心没肺:“知道啊,椅子会送艾玛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