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觉得自己这么做是错的,是因为她珍爱的东西在一双双眼睛里稀释到一文不值,讽刺叶轮编造自己的性取向,只是一个结果而已。这是只与她们有关的结果。其实叶轮早该知道这并不是林白在点到为止,后果从来不是林白行为的参考。
林麦最开始的时候否定了一下林白把这副画挂在林白画展最显眼的位置的想法。这看起来最多像是一个略有名气的十几岁年轻画家运用想象力画了自己的缪斯。她知道每个圈子里都对某一些事情有不听不看不说的微妙默契氛围,而叶轮和林白关系,是在这个范畴里面的。
对于叶轮和林白来说,似乎只有林麦能洞悉有关于她们生活的规则和模式。其实她并不是一开始就接受叶轮和自己妹妹的关系的。她其实很怕这种几乎没有过程就立刻非彼此不可的关系,对她来说没有由来就没有依据,所以她试着把这种关系理解为肉体上绝对排他的吸引。
叶轮出现以前,林麦和林白以最紧密的距离隔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林麦像其他所有白领一样工作,经纪人,接触光鲜,可是又因为太想要始终活在这个世界的表层而挣扎。林白却是一个因为感觉不到疼痛而常常遍体鳞伤脆弱到随时可能死掉的女孩子,她是画家,可是她只探索自己的世界。可悲的是,林麦自以为看得懂林白的画,于是那些画布只能变成引诱人下沉的深渊。
林麦怎么可能没厌恶过林白呢。引诱,挣扎。就快要把她整个人撕烂了。她做了一些事情,但是她和林白都没有用报复来给这些事情定义。她贩卖林白无痛症患者画家的身份。
她用这件事情给自己定了罪,又用为她好给自己减了刑,林麦从家里搬走了。其实林白就只觉得这一件事情是错的,没有人每天晚上都帮她仔细检查身上有没有受伤了。林麦再回家看林白的时候,叶轮就已经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