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简乜根本没期待她能有什么反应，他斟酌地看了一眼她的表情，接着翻开书，写起了题。对着简乜，姚蜜莫名其妙感觉到内疚，简直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那就不说了。
然而到了午睡的时候就又想找他说话了。
其实她也喜欢他吧。
吃饭了吗？
简乜拿出一盒饼干：待会吃。
姚蜜啧啧几声，接着损他：你是喜欢我吗？
涂嘴巴的。简乜低声说。
哦。
姚蜜慢吞吞地研究那一支软膏，看明白药效之后，挤出来一小点，小心翼翼地敷到嘴唇上，凉丝丝的，有股淡淡的药味。简乜全程对她非礼勿视，眼观鼻鼻观心。
老师划重点的声音就像窗外的飞机声一样遥远空洞。
简乜收回手，攥成拳头，离开她，强按着自己坐了回去，接着一上午都没有再看她。
姚蜜心里不安到有点想吐，抿唇的时候尝到嘴巴上的血，更不舒服了。
姚蜜摇摇头。
接着她又顽皮地作死：那你再亲亲我呀。
简乜愣了愣，将她的手执至脸侧，接着闭上眼，极轻极真诚地偏头吻了她的手心，长睫毛触碰到她，就像小鸟一样。
简乜小心地用手指点着她伤口的周围，因为太在意，所以不敢真的触上去，只让她痒痒的。
伤口又溢出潋滟的血，姚蜜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嫩粉的舌尖触碰到简乜的手指。接着，简乜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塌了，就像恒星变成黑洞。
姚蜜又再一次看到简乜那种压抑而病态的眼神。
姚蜜侧趴在桌上，手上玩着便签纸，一点一点蹭过课桌的边缘，到了简乜的桌面，点点他的手背又迅速撤退，简乜写题的手不停，姚蜜又戳戳他，不甘心地小声说：理我理我。简乜叹了口气，便放下笔，她凑过去撩拨他的手，就这样被握住，轻轻捏了捏。
简乜的手心在微微的出汗，但是没放开她。
嘴巴还痛吗？
嗯，简乜直接点头承认：我是。
靠。
姚蜜其实只是玩笑。
姚蜜看他这么安分，胆子又大了起来。
你中午就出去给我买药了？
嗯。他把袋子收起来。
中午吃饭，嘴巴的伤口一碰到东西就疼，张嘴也疼，姚蜜食难下咽，随便吃了几口就回教室了。她座位边上不见简乜，直到午自习的铃声响了，他才进了教室。
姚蜜看了一眼简乜手上提的袋子，是药房的袋子。
简乜一坐下就把药给姚蜜。
人人午睡的教室，成了姚蜜的火山口，外面的桂树沙沙地飘摇起来。
简乜转而扶上姚蜜的脸，侧过头就要吻她。她眼前的光被挡住了。
班里的齐读声停了。
简乜的理智悬停在一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