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求你了不是不让你杀，你现在杀了他，你也会死的！成珺风背后的人哪怕是我我暂时也惹不起！
我沉默了，手略一颤刀摔在坚硬的地面上。
成珺风的死亡倒计时宣布中止。
姜月先不要杀他。
滚。
我仿佛修罗恶煞化身粗暴地推搡开司柏昱，司柏昱看上去急得要杀他一样，他满脸是汗水，脖子上好像泡过澡似的滑腻一片，他求我。
成珺风难看的脸涨成青色，他想要说些什么试图挽留自己马上逝去的生命，可是能听到的只有嗓子里口水吞咽的咕哝声。
我冷眼看他像蚂蚁一样无力反抗，便悠哉悠哉地调整好刀子的方向，一把高高举起往他喉咙处瞄准。
还未刺中，便有人喊我。
走吧，准备比赛。
过于黏人的司柏昱我还是有些不习惯。
司柏昱将我整个抱起走了。
我缓慢地逼近成珺风，每一步的靠近他眼里的暗光在跳动，浓厚的情绪不断酝酿着，他喘气声紊乱错杂，疼痛让他浑身绷紧后却抑制不住发抖。
他抬头仰望着在他面前站定的我，眼神最终汇聚成仿佛宇宙毁灭般翻天覆的恐惧。
成珺风，选个死法吧？
我冷。我开口，点了点胸口，因为没有衣服的遮挡在空气中暴露着，我冻的发抖。
司柏昱护着我坐下，他对我笑了一下。脑袋埋在我的胸部，他没有多余的色情的举动。
温热的脸贴在胸口处，我觉得冰冷的身体好像慢慢活络起来，不过他泪水太多，胸部好像做了个小淋浴一样。
太好了他呢喃着，细小声音里有着诡异的笑意。
这一次没有弄丢自己心爱的人了。
司柏昱手指托起我的脸，我抬头看他，司柏昱在我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脸上沾满水渍，他的下巴在滴泪，他的眼泪掉到了我被刀子滑开从而裸露的胸口。
司柏昱没有说话，他将我的脑袋按到他的胸口，他抚摸我后背的时候胳膊所滑动时带了一点血腥气味儿。
姜月
他小声喊我名字，我不理他。
我站了起来，司柏昱已经在联系人来抢救成珺风了。
他看见我站起来后连忙拥住我，他的怀抱很温暖应该是这样，可是我的心里被彻骨的寒意侵袭。
哪怕司柏昱没来我也可以自救，可是就是因为我的出身，我一次又一次地要遭遇这种情况，为什么？
他对着死的不能再透的尸体头部又嘭嘭打出几发，可是我已经生不出任何情绪。
我怒视着，目光将眼前的成珺风杀了一遍又一遍
早在成珺风跟他们谈话的时候我就意识到我不能杀了他。
你们怎么开枪了？
成珺风站在门口，一脸震惊地看着室内。
我没有丝毫犹豫对准成珺风开了两枪，他的心脏，他的腿。
我像个在博弈中战败的公鸡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可是司柏昱又温柔地环住了我。
对不起姜月，是我没用
司柏昱嗓子沙哑了，他把带有余热的外套脱下来包裹住我，顺利地拿走我手里的枪。
姜月，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
我扇了司柏昱一耳光，甩开他作势要继续捅成珺风，司柏昱一把从背后固定住有些失控的我。
我拿刀子毫不留情地捅向司柏昱的胳膊穿透衣服用力扭动，他吃痛地叫了一声，衣服上很快渲染大片血迹，可他不松开。
姜月！
司柏昱从门外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他好像闪电抱住后迅速掠夺走我手里的刀子。
可是没挣过我。
我对着命悬一线的可怜男人调整出温柔的语气，体贴大方地给给予他一个选择的机会。
他低下头，那张脸被深不见底的浓雾席卷吞没，生机肉眼可见逐步殆尽。
他牙齿哆嗦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大小不一的尖锐石子在口中翻越滚动 ，有些聒噪了。
离开的时候我趴在司柏昱肩头凝视着像尸体一样的成珺风，那一刻我希望他化为粉末。
姜月
他说话的时候会自然地哈气到我的胸部，被他气体吹拂过的地方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姜月
他瞳孔变成了彻底的黑色，他对我微笑，好像在死神手里勉强活下来的人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深不见底的黑暗。
姜月，我向你承诺，不需要多久成珺风将以最惨烈的死法死去好不好？
我久久沉默着，听着司柏昱的承诺无悲无喜。
对不起，都怪我没有来得再早一点，我是个蠢货，一直那么久才意识到什么你丢了
我不言，司柏昱能在我刚杀完人就赶过来他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我什么也没说。
司柏昱安静了一会儿，他又开口。
我抬头去看司柏昱，他用焦急而心碎的目光落入我的视野，明明是我被绑架他却害怕地好像他要被杀一样，是为什么？
为什么？
我问司柏昱，你在害怕什么？
因为经过训练哪怕往成珺风心脏口处开枪，哪怕那一刻是真的想杀了他，但是最后的理智又强迫我也完美算计好了靠近心脏地方开枪，给他留下了抢救时间。
不过当时差一点就要失控割他的脖子了司柏昱出现的凑巧，被一刀刺中后阻止了暴走的我。
成珺风又被司柏昱打上三枪，成珺风趴在了地上就像一个被人折磨的很可怜的野狗喘着粗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一下就向我跪下了，可是我内心没有什么太高兴的情绪。
我拿着那把刀子走到那三个男人面前，用力地把每个人的手戳的鲜血琳琳，对准他们的头部一人又补了一枪。
我内心没有什么愤怒或者开心的想法，内心平静地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