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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豪野犬】罂粟花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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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话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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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歇斯底里了起来,声音也从虚弱无力中提高了好几分,但依旧像摔坏的收音机,在话语间发出滋滋的噪音。

你只是时运不好。

太宰抱着双臂,优雅地交叠起长腿,从黑暗中凝视着女孩浮着血丝,眼下泛青的黑眸。

阴影将高瘦的黑发男人完全笼罩在其中,以月岛梓的角度,只能听见他低沉暧昧的嗓音。她昏沉的大脑加上模糊的视线,根本无法分辨他具体的方位。

为什么?

为什么太宰警视长要做这种事?

这是第几天了?

时间变得毫无概念。

除了被喂过一些维持生命基本所需的清水之外,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

嗯,相信他的本名,你也应该有印象的。太宰稍稍停顿了一下,语调下沉,缓慢地说,中岛敦。

可她到底是怎么露出破绽的?

根据她被绑架的时间点,难道是带着那两幅画从港口返航的途中就已经

太宰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样顺着她的疑惑说道:关于我在那辆车上的三个人之中,怀疑你却没有怀疑芥川与樋口的事,你就当是我的直觉吧。

你说菊田为什么要把你这个至亲的庶出妹妹送到敌对阵营中当卧底呢?连父亲的姓氏都无法被冠上的月岛小姐。

太宰把矿泉水瓶搁在了她的脚边。

在她能看见,却拿不到的地方。

低头俾睨着女孩不停地呛咳,好像连肺都要从嘴里吐出来。

他的心情太糟糕了,没法按照过往的习惯去慢慢拷问他的犯人。

必须要尽快结束才行。

余下的,就是一盏立式的落地灯。

极强的白光从聚焦的灯罩内射出,将地下室中央区域照亮得如同白昼。

此时的铁椅上,正歪斜地靠坐着一个人。

太宰开玩笑似的说着,把吃完的便当盒放回了袋子里,拿出了矿泉水瓶子。

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要喝水吗?

梓没有回答,独自陷在回忆里不愿离开,哪怕有些回忆里充斥着伤疤,但也好过如今被锁在地下室里囚禁折磨。

姐姐

呼唤的语句埋藏在蠕动的嘴唇之间,咸涩流淌下来,湿濡了干涩的唇瓣,沾着裂开破损的伤口,隐隐刺痛。

那一年尝过的味道好像还停留在舌尖,哪怕去了同一家便利店,也买不回最初那份便当的味道。

我没有姐姐。

哦?是么?

男人惯有的优雅,哪怕只是一份便当也能吃出法式大餐的礼仪。

太宰弯腰从放在地上的袋子里,拿出了在便利店加热过的咖喱猪排便当,盒盖打开的一瞬,油炸后肉脂散发出的原始醇厚的香味填满了小小的地下室,混合了咖喱的甜辛不断勾引着食欲。

虽然这不是他喜欢的,但月岛梓的口味,他还是知道的。

事实上警视厅所有人的日常习惯,甚至是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嗜好,这些看似无用的情报也全部都填进了他的智慧殿堂里,分门别类的安放在书架上,等待着主人的随时翻阅。

是的。太宰肯定的断言道,你的出生,即是错误。

无情的男人不留任何余地的,从根本上否认了她的存在价值。

不对!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个骗子!绑架犯!

<h1>33 话疗</h1>

独栋的地下室没有窗。

在这个干燥的秋季,仅通过排气管道来通风的逼仄空间依旧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时运?你说时运?

是的。从出生起,就没有被正确的家庭选中,失去了成为普通人的时运。

我的出生

原本甜美可人的嗓音镀上了一层沙砾。

你不知道原因吗?月岛应该很清楚的吧。自己为何会被困在这里,受到这样非人的待遇。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被绑架前消耗的能量没有得到补充,持续的饥饿与聚光灯照在脸上导致的无法入睡的疲劳轮流折磨着她越渐脆弱的神经。

我知道你醒着,月岛梓小姐。

从角落拿过折叠椅的太宰,坐到了虚弱的女人对面,聚光灯的旁边。

是个穿着单薄裙衫,身材瘦削,脸色苍白如纸的女人。

她的嘴唇干燥起皮,额头与脸颊淌着湿汗,亚麻色的长发乱糟糟地披散在肩头,凌乱的发丝被汗水浸透黏在脸上,眼睑低垂,眼眶下的阴影浓重,呼吸微弱地几乎无法感知。

她裸露的纤瘦四肢有着明显搏斗过后留下的擦伤与淤青,手腕与脚腕被分别用手铐拷在铁制座椅的四脚上。久坐让她的身体处于血液循环不畅的状态,仅能靠微小的移动来调整坐姿以保持身体不会彻底麻痹到无法动弹。

不过有件事我倒是可以透露给你。相信你有在樋口那边听过「白色死神」这个绰号。

高濑会的「白色死神」?

梓心惊地整个人轻颤了一下,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随后慢慢地走回了他的椅子,坐了回去,变回了最初的姿势。

你是怎么知道的?

梓没想到她的背景已经被调查得一清二楚。没有参与过菊田家的事务,没有得到过家族认可,从头到尾被姐姐当做卧底培养并且换了身份考入警校的自己,在对面这个人的面前被剥光了皮,什么都不剩。

太宰催促着自己。

菊田绘梨沙这个名字,你应该非常熟悉吧。她是菊田家的长女。父亲在意外私生的庶女诞生之后的一年,从另一名外养的情妇手中收获了一个儿子。于是菊田家的继承权开始有了悬念。月岛觉得生在这种家庭的庶女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垂着脑袋好不容易停止咳嗽的女孩子只发出了细微的喘息声,对他的话没有半点反应。

只是沉默并不能阻止男人的行动。太宰走了过去到她面前,手指扣住她的下颚逼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单手拧开瓶盖,冰凉的清水倒下,冲进她的喉咙里,一些呛进了气管,导致她开始咳嗽起来,水从嘴里喷溅而出,弄湿了他的手和袖子。

沙色的面料浸湿了一小片深色,连祖母绿的袖口都沾上了水渍。

太宰嫌恶地放开了她,甩了甩手。

梓的母亲是父亲的部下,自己则是意外怀孕的产物,母亲在那个旧时代黑道家族里被唤做贱妾,没有任何地位。自尊夺走了不堪屈辱的母亲。父亲视她为无物。家族上下只有同父异母的姐姐会在私底下的时候对她温柔以待。

尽管姐姐所给予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恩惠,但也足够温暖起一个幼年丧母的小女孩的心

是想起什么了吗?我应该算是个不错的聆听者吧。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哦。

细嚼慢咽的声音与食物的香味,温柔地折磨着梓。

女孩在精神涣散的时候,耳边似乎响起了曾经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的那句带着温度的话语。

肚子饿了吗?父亲不在,我给你买了一份便当

干涩的吞咽声在陷入沉寂的地下室里无法逃过任何一个人的听觉。

很怀念吧。这个味道。虽然只是一份价值不到500日元的便当。

跟姐姐的关系还好吗?应该有经常联系吧。

梓挣扎了起来,手铐敲击着椅子,金属与金属碰撞出响亮琐碎的杂音,进一步的刮蹭与摩擦更是刺耳得令人太阳穴发胀。

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关于你那份从头到尾除了性别与身高体重这些身体基本信息是真的之外,全部都是伪造品的履历之类的事情,我确实是不知道呀。太宰轻快地说着,尾音上扬。不过是在抓到你的把柄之前呐。

没事,我有很多耐心等你开口。

灰色的天花板、墙壁、水泥地组成了这间小小的地下室。

仅有的能称之为功能性家具的物品,只有焊接在中央的一把椅子,以及靠在墙边角落的折叠椅。

中央的椅子是铁制的,没有任何软垫,极其不舒服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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