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像是无比熟悉这些人的行动规律,轻松地就穿过了两组人交接的间隙,抱着花凛从画廊的花苞顶上的景观天井潜入。
就像上一次一样
中也稳稳地降到了天井的中央。
期待与羞耻心缠斗在一起,徒惹心跳。
再乱摸,你的宝贝杜卡迪可能就要为你的行为陪葬了。
啧
中也怕了?
怕个屁。
哈哈哈哈哈,你真粗鲁。
胸口心窝被掏干净了一样疼得他施虐欲暴起,连握着她手的五指都收拢了起来,紧得好似要在下一秒就捏断了她的指骨。
花凛当然感觉到了身后令人腿软的压迫感,那是双手沾满了鲜血之人才会散发出来的森冷杀意,强烈的恐惧自心底浮起的刹那便扩散到了全身,她几乎抵抗不了本能地想要甩开中也的手彻底逃离他的身边,但在那之前,她就已经被他拽进怀里,从身后用两条手臂缠住了肩膀和腰腹,禁锢在了失去温度的怀抱中。
还是那条长长的走廊,曾经他站在尽头,用看垂死的猎物的眼神看着她,最后把她拖进了仓库吃干抹净。
倒真是纯粹的性爱关系呢
她对他爱的就是纯粹的他妈的性
可对于这件事,中也能说什么?能做什么?
呵准备去哪?
中也搂着她的腰,对于那不盈一握的纤细,抱久了,都有些舍不得松手。
去看看我的店,被糟蹋得还能不能有救。
黑暗中的女声清澈干净,平淡无波,就好像在陈述着与她本人无关的事实。
你倒是想得开。不过长濑川花凛并不是涉嫌,而是确实与黑道组织的干部有着暧昧的关系。
中也说暧昧未免太过隐晦了,不符合你的身份。我们之间是纯粹的,赤裸的,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性爱关系。用通俗的话说,就是炮友。
中也不禁莞尔,是自己蠢了。
这画廊是她亲手设计的,又怎么会不知道路呢
那现在不再依靠他,是因为没了享受与他亲昵的心情?
曾几何时,他也有过这样的眼神
在那之后,哪怕他把计划做到最优,仍免不了牺牲,唯有把不该有的感性深埋心底,像森首领那样甘愿成为组织的奴隶,委身于万般污秽之中
走吧,去仓库看看。
而所谓的安保协议,也就是用金钱来衡量人命的价值。
可她又能拿出什么比金钱更有价值的东西来补偿他的家人呢?
花凛进到了办公室,并没去查看文件柜,确认能不能挽回一点客户资料,而是走到了那白色粉笔勾勒出的人形轮廓旁,蹲下了身,静默地看着。
离开了天井的范围就再也没有了照明,世界沉入了无边的黑暗,只有前方牢牢抓握住她的大手带给她强而有力的安全感。
花凛的办公室像遭遇了十级台风。
只是用手机那一点灯光照下来的部分,就看到了大片暗色的血迹,书桌的残骸和七零八落的电脑碎片,文件柜也被翻得乱七八糟。
原本由中也掌控的机车把手在刹那换到了花凛手中,车速不减的同时,车身细微的晃动在她手腕与身体的灵巧调整下恢复到了平稳。随后交换了前后位置的两人配合默契的倾身压车,在极限车速的情况下完美驶过了连续的两个不同方向的弯道。
危险异常的操控所带来的刺激感催发着肾上腺素的飙升。
而在这之前她从后座旋身换到前方,用圆润的翘臀将中也挤到后座的行为更是惹得男人一阵下腹收紧。
月光洒下这片方形的区域,银辉落在他头顶,照得男人不似人类,而像是坠入凡尘的黑色神明。
踩着天井下铺满的细小鹅卵石,飞身跨过栏杆。
他把她放下地,牵住手,跟事先说好的那样,带着她往画廊内,她的办公室走去。
车停在了离山顶画廊「pavot somnifère」有一段不短距离的观景台附近的停车场。
中也为花凛理顺脱下头盔后有些凌乱的碎发,随后便横抱起她,悄无声息地释放了异能,轻盈的身姿在重重踏下地面石板后迅速隐没在了黑夜之中。
画廊附近有巡夜的刑警,人不多,只是两两组队的三组人。
还有更粗鲁的,要不要见识下?
手完全伸进了上衣里贴着小腹,皮质的手套隔绝了掌心的热度,唯独被揉捏的触感停留在表层逐渐上移,渐渐地就触到了抹胸下沿的绷带
紧迫感压抑住了呼吸。
她感觉到了戴着手套偏凉的手指滑进了皮革短外套的下摆,但没太在意的再次提速。
他的指尖摩挲着腰间细腻的皮肤,有些轻微的,暧昧的痒。
那边附近还有刑警在巡逻的。
而今晚,他就在她身后,对着她的脖颈一寸寸露出獠牙,似要将她连同骨血都一并吞噬殆尽
把她按在墙上,肏进她身体里,用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告诉她,他现在不只是想做个炮友,还想登堂入室吗?
身为骨子里高傲上天的男人根本拉不下这个脸面。
可为什么就是这么的不甘心呢?
炮友一词出口,差点没把跟在她身后的男人给当场呕到吐血。
敢情在她眼里,他们连婚外情都不算,因为她对他根本没有情,只有欲。
这女人在床上能无所顾忌的对着他示爱,但下了床,这份爱就能随着他从她身体里退出去而消失得干干净净
不看看你的资料还有没有救了?
对方要的就是我一蹶不振,又怎么会留退路给我。这里成了凶案现场,再营业已是不可能。而我作为走私案的主谋嫌犯之一,即使洗清了罪名,我在圈子里的名声也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也可能从此就上了某些有洁癖的收藏家的黑名单。涉嫌与黑道组织关系暧昧的长濑川花凛或许自此再也无法踏足艺术商业的领域。
这或许是命运给我的一次警告。自诩高雅的艺术家就不该沾染金钱这种俗物,会遭报应的。
她站起身,拉过中也的手,像是从哀悼中恢复了过来,关掉手机照明,转身出了办公室。
之后到了走廊,她不再依靠着中也的牵引,凭着自己对画廊的熟悉,一步步往仓库的方向前进,哪怕一片漆黑,都没有撞到任何立于走道中的装饰,或是走歪蹭到墙壁。
原来之前依靠他的时候,只是想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她眼里的晦涩,即使是在昏暗的办公室内,仍旧映入了中也的眸底。
女人流露出的感性与柔软无疑也触动了久居里世界的男人。
一具具整齐排列在本部大堂内的黑色裹尸袋,仿若由在眼前,仿若就在昨日。
对新开的画廊来说,不单是一切归零,更是毁灭性的打击。
才结束不久的画展,还有一批画作没有交付,延误交货期的违约金就够她赔的了,现在更是连客户资料和销售合同都损毁了。
但比起客户和画廊的损失,对花凛来说最最悲哀的是,一名安保人员为了保护她的财产死在了这里,哪怕他们只是雇佣关系。
你还真是不怕死啊!中也隔着头盔,对着她大声笑骂。
有你在,我有什么好怕的?
花凛稍稍降低了车速,平复一下刚刚过激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