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鸪白有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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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红尘明日花 不似往昔稚良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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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弯腰,凑到宝莺身边,摆出一副大义装,认真得就像是那守边的将士断腕:

以后咱俩可就是一张网里的鱼。白婶我就认准乖乖儿您了!

言罢,也不等宝莺再说什么,飞快地跑开准备净身的热汤去。

我的乖乖儿,昨儿没给客伺候好?白婶语调凉凉,用手戳扒着桌上那比小拇哥还要袖珍的银粒问道。

她摇摇头:那男人还签到了我名儿下呢!

呀!白婶惊讶,随即又有些泻了气:那也只能等他再来啰。签又怎么样,这刚出来的姐儿,再多能拿多少。

后来这消息传出,宝莺在琳琅坊中也有了名气。一是因为这廖行虽然总来琳琅楼,但是现在也未曾见他签过姐儿。

二是,琳琅楼开张了三十多年,也还没有哪个姐儿,第一次出台就能把客拿到名下的。

艳娘端了个小口袋,皮笑肉不笑地递给宝莺,嘴上夸着她有天赋有本事云云,可是那表情依旧是不屑一顾。

真的?宝莺两眼放光。

你不信?我待会儿退了房就去大堂管事那挂上号的。

她高兴,自然是因为这琳琅楼的规矩中也有一条,若是恩客自愿挂上某位姐儿的号,那就算是老客了,以后再来,除非姐儿正在招待其他同级别的客,不然是必须要来陪的。还有一点,这挂了号的客,姐儿不愿意,也是可以推脱不接的,无需赔钱,且其他姐儿也不能抢过这位客。

讪讪地,比想象中更失魂落魄。

嘿,你走什么神呢?旁边一位叫陈立的捕快拍了拍他的肩膀。二人关系不错,算是伍韬在衙县中为数不多能说些私话的朋友。

只不过万幸的是,何宝莺活了下来,虽是苟延残喘,但是还是活了下来。她不敢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告诉给其他人听,怕是说出来会被人当成疯子。

抬头,这阳光下灿灿生辉的牌匾,笼罩着所有哀求着的黎民百姓,只有她,觉得深处地狱般的寒凉彻骨,化不开的迷雾盘绕。

悄悄地,她转身离开了喧闹人群,回到了那糜绯升平的地方。

宝莺听得心中咯噔一声,问了身边的一位慷慨激昂的大娘这是怎么回事。

哎哟姑娘是第一天来咱们这辽县?大娘上下打量着她,道出了大概经过。

约莫自上月开始,县里头许多正值美貌妙龄的女子,在夜中都遭到采花狂徒的非礼侵占,这人不但是玷了人身子,完事之后还杀人灭口,又功夫高深,踪迹线索难寻,可谓罪恶满盈。

还沉浸在伤感之中的宝莺忽然听到骚动,身边的人都呼啦啦地跪倒在地上,惊得她也连忙跟着跪了下来。

她悄悄抬了点头,看到远远而来的一高盖红撵锦轿子,还有十来守侍护送开道,排场阵仗相当壮观。

求老爷明断采花案!跪下来的人有哭的,有喊闹的,各式各样,但大抵嘴里说的都是这个意思。

几日静下心来想想,发生在自己身上所有的事,都是从去了衙门那一天开始的,或许那里也会有线索才是。

没等宝莺走到,就看到衙门口聚集了一大群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还有三两守侍在维持秩序,而其中一个看着周正又认真的,不是正是伍韬么?

她脸上激动之情泛滥,正欲上前打招呼,随机又刹住了脚步,退到围观的百姓之后,人群的最外层。

<h1>回望红尘明日花 不似往昔稚良心</h1>

廖行昨夜睡得可好了。熹微晨光自窗柩瓢泼,宿醉让他醒来时脑袋疼得不行。瞥眼看着床榻旁边,佳人那白花花的软乎乎的身子比光都还要耀眼些,恬淡甜美的小脸都是满足。他歪着脑袋想,莫非昨天自己在那醉晕的情况下,还能够雄风震撼,金枪不倒?

便是这么自鸣得意的想着,手伸过去在她香臀乳奶上摸了一把,笑得欣慰。

舒舒服服地泡了澡,又好好趁午时小睡了会儿,养足净身之后,宝莺自己上了街。特地经过了原来的老房子看看,有人往里头再搬新家什,于是便飞快地离开。

这点钱,买完胭脂,都不知道还够不够买套过得去的裙了。不过做了春姐之后的宝莺是想开了许多,不管怎么摸脂涂粉,穿得多么花枝招展,这灯一吹,叫得好不好听才是王道。

寥寥挑完东西,她特地拐了道,去了衙门。这也是她此行出来的另一个目的。定是要回去一趟的。

宝莺听到这话,心中寒凉。哼笑一声,丢了小银粒到她手里:喏,阴阳怪气什么呢?借你衣服的钱,还你就是了!

白婶那老胖的圆脸乐开了花儿,扭头看了看宝莺的冷脸,马上又收敛了起来,眼睛滴溜溜一转,万分不舍,但是还是又把银粒放回了宝莺手边。

嗐,我那破衣服,能值几个钱······莺莺姐儿可莫要折煞老婶了······这回您肯定要自己拿这个钱,置办些衣裳,首饰,那以后,自然客会越来越多的!

既然自己名下有了客,那这赎金就可不止一百两了啊。她悠哉悠哉说:起码就得是千两了。

宝莺乖顺地点着头,接过那口袋,看了一眼,眉头微皱,又迅速划开,收到了袖中,行礼告退。

回到了自己屋里,那白婶便是关心地迎上来,又是倒水,又是捶背服侍,宝莺叹了口气,把袖中小口袋往桌上一倒,白婶的脸瞬间就耷拉了下来,黑得比那碳还要乌上两分。

那不就是多了只会老实给她下蛋的母鸡?那怎么能不高兴呢?而且,就冲昨日接触廖行下来,宝莺心里也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人了,不就好话哄着,酒肉灌着就成?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张开腿!

老天总算是开了眼,也给了些甜头给她了!宝莺感激地想。丝毫不知道,自己这欢欣,有多么悲哀!

廖行真没骗她。醒来之后,搂着宝莺去了大堂管事,签了约,成为宝莺的第一个挂名客。

阳光晒得伍韬有些发晕,一声高过一声,恍惚间盘旋在心中的飘然倩影成了真,也出现在了这人群之中。他欣喜若狂,再定睛一看,却又消失不见。

真是奇怪!这辽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自从那日相见之后,再没有见过那位美丽的宝莺姑娘。

他曾按照名册上的地址找去何家,却被告知院子换了主人,打听来打听去,就没了下落。

陆陆续续地,截止至昨日,共有五人惨遭毒手了。没人能从这罪恶滔天的狂徒手下活着,故此也找不到什么线索。

哎哟大妹子,我可跟你说,我邻居家的那丫头可就是其中一个,可老惨了,唉······

她听着,心沉到湖底,呼吸渐渐沉重。应该是六个才是,算上自己的话。

随轿的守侍开道,那华贵富丽的轿子在衙门口稍停,只见伍韬凑了个头进轿中,似乎与县令说了些什么,随后点点头,轿子便又起,进到了衙门中。

大伙儿看到县令走了,齐刷刷又起身,哭喊喧闹,似乎是要讨个公道。

诸位乡亲请静静!县令已经知晓大家的诉求,我们定会全力以赴,早日将这作恶的风流狂徒缉拿归案!伍韬神色严肃,朗声对着跪地哀求的人群道。

唉,现在自己可是妓坊中人,下九流中的最为人唾弃的,哪里还有什么颜面见他?更别谈······

更别谈与发展他还有些什么儿女情事了。

嘿!县令爷来了!快跪!快跪!

宝莺昨夜吃饱喝足,睡得很香,被廖行抚摸悠悠睁眼。本来以为他是要趁早上在自己作弄一回,谁知道这人竟然是跟她说道起昨日的各种细节来!

如何如何摆弄,他是如何如何坚悍强干,肏得宝莺连连求饶的,说昨天爽够了,现在怜香惜玉,给她休息的机会就不办事了。她装羞,扑到廖行怀中,悄悄翻了个白眼,心底嘲弄地将这人数落了个遍。

廖行嘴上又开始挂起文绉绉的架势,有的没的说着,说到最后,颇为深情地看了一眼,决意以后再来这琳琅楼,都只点宝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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