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了抚额,似在低叹,过会儿又把里衣系上,稍稍推了一下赵连雁,他也并未坚持,愣在那里由她起身。
赵连雁看着她支起门窗透了会儿风,又绕到木屏风后拿了两套袍子,一件罩在自己身上,一件扔给了他。
她用宽大的墨色绸衫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张惨白的小脸,鬓发散乱,眉眼低垂,蹲坐在案几旁,身形瘦小又伶仃。
两人贴合在一起,分明紧密无间,可却像是又隔了一道鸿沟,怎么越也越不过去。
赵连雁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他的手拢靠在江漾脑后,把她的头慢慢摁向自己的肩膀,缓缓道:“你喜欢上他了?”
“我原以为,你说认错了人,不小心又和他发生了关系,是因为这些,才会嫁给他。”
凶器粗硬非常,隔着一层棉布一下下地撞着她的阴核,次次都带着密密麻麻的舒爽,江漾止不住地发颤,她拿腿夹住他的腰,手往他的锁骨探过去,摸了摸那颗痣,又往下抚摸,等到赵连雁顶到最激烈的一下时,瞬间捏了捏他的乳尖。
赵连雁被这突如其来的爽利一激,马眼突突射出好几股粘稠的白灼。
味道很重,分量很足。
赵连雁此刻聪明的过了头,知道过度的愤怒无济于事,甚至会把她推的更远,于是他进退有度,摆出一副可怜样,拿湿漉漉的头蹭她,把狭长的凤眼睁的溜圆,硬生生拗出了无辜委屈之态。
语气低迷,愈讨人怜:“你莫要就把我赶了去,我又不对你做什么,我跟你回去好不好。”
他把江漾团成团抱在怀里,轻轻吻着她的耳朵,把热气喷在她的耳郭上,用最低哑最惑人的音色道:“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不赶我走。”
江漾看着他泛红的眼,有些不舍,她重新把声音放低:“赵归林……我知道你有苦衷。可我毫无依靠之时,是他陪着我。那几个月,我的心都像是被你、被生活揉碎了似的。是……是他一直陪着我的。”
她此刻说这些,本就是存着舍断离的意味,柳府本清清静静的,难道她来不过几个月,就要闹个天翻地覆不成。
可不料赵连雁根本就听不得这些,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地上。
“这么湿了,就让我进去好不好?”他恬不知耻地撒着娇,“我想进去,漾漾。”
“不行。”她吐出的话冰冷至极。
“为什么?”他有些恼。
她敛着眉,深吸好几口气,说出了连自己都不想听到的字眼:“我是你的嫂……”
“笑话!”
赵连雁大力挥袖,凌厉的气劲带起一阵风,他怒喝道:“兄弟?我和赵越算什么兄弟!不……他现在甚至不叫赵越……”
江漾的手被他带入胸膛,蓬勃的心跳从掌心漫开,带着热气汹涌地绵延至全身,似乎要给她烫化。
他的小姑娘今天却是如此的冷情冷肺,好似要闭着眼睛,一言不发的将他们之间的感情都一刀斩净了去。
他慌了神,哀哀恳求:“你别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怎么会不心动呢。
她曾经拥有过这束光,好好保存在心里,想要珍藏,想跟着他一起去远方。
可是阴差阳错,天意弄人。现如今,她的生活里,已经不止赵连雁一个人了。
“赵归林……你确实是我曾经用尽全力喜欢的人。”
她之前的生活一眼就能望到头,无趣又生闷,丝毫不让人生出丁点儿期待来——直到他到来。赵连雁是她暗无天日沉闷生活中突然打入的最璀璨的一束光,很耀眼,很炽烈。
生性热闹爱笑,潇洒又俊朗的郎君,看着你的时候,眼睛里像是掬了一捧星星。
赵连雁简直要被她气笑,他囫囵把衫袍套上,跨步过来,站在江漾面前,高大身躯投下来的影子都能将她盖个全。
他再度追问,音色却低哑冷淡。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急,连忙扭开了腰,手抓紧了他的阳物,厉声道:“赵连雁!”
饱胀的龟头怒张,顶端难以自控地流出了清亮的粘液,江漾的力气使得有些大,那粗壮的阴茎被她捏的愈发肿红,青筋都似在颤巍巍地跳。
赵连雁此刻已经被欲望驱使,微微蹭了蹭,便就着她的手动作着,凸起的龟头蹭着她虎口的凹陷,偾张的青筋顺着江漾的手心纹路,一重一轻,或深或浅,剧烈的耸动起来。
赵连雁哑然,喉结滚了又滚,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良久,才苦涩地道出一句:“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漾听闻更是缩了缩身子,直到晚间的寒风灌入屋内,把竹帘吹得哗啦作响,她才扭过头,对着他的方向说了一句。
“冷,衣服先穿上吧。”
他摸着江漾的发,一下下摩挲,道:“我也以为,你方才拒绝我,是因为你和他还有夫妻名分在,一般女子,确实是会有些别扭。”
“却没想到,你的意思,竟是喜欢上他了吗?”
屋内的麝花味儿浓到极点,江漾身上的衣服也皱巴松散,宽袖褙子上的莲纹沾着浊液,已然是不能穿的了。
他喘着粗气,好久才接受这个事实,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江漾看他已经射了,拿帕子擦了擦两人身上的狼藉,他的视线太过灼热,避之不及,江漾抬头迎着他的眼,道。
“赵归林,是,我是还喜欢你。可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就只喜欢你了。”
江漾摇着头,说出的话语序错乱,不知道是在与他说,还是在跟自己讲:“至少不是现在,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现在不能。”
赵连雁腻在她胸前,轻声哄道:“都是一样的,乖乖,给我蹭一蹭。”
他拿开江漾的手,把阴茎顶在她的亵裤上,软轻的薄棉覆着阴户,卡出了一个饱满的弧度,被蜜液浸的湿亮,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柔嫩的花心。
脊背抵着冰凉的地面,她的手紧紧按在地板,用力太过,指尖都摩擦出血丝。
赵连雁牵起她的手,极为虔诚地含住她的指尖,将那血丝和灰尘都舔的一干二净。他在她耳边低语,从远处看,简直像是一对儿关系正好的小夫妻在叙说喁喁情话。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不过是我走了,他才有机会趁虚而入,竟还将你的心勾了去。”
他神情甚至算得上是讥讽:“我一个赵家人,他一个柳家子,怎能算得上是兄弟呢?”
赵连雁用力捏紧拳头,指骨都咯吱作响:“你不过就是喜欢上了他,拿这些借口搪塞我作甚。”
“是!我是喜欢他了!”
可江漾除了愈发苍白的脸色,竟是丝毫不为所动,连眼睛都不肯睁——她甚至不敢看他。
赵连雁咬着牙,发了狠:“你现在若是说不要我,还不如让我直接去死……”
江漾骤然抬眸,斥道:“赵归林!”
赵连雁单膝跪在地上靠着她,抚平她紧皱的眉头,喉间干涩到疼痛,艰难地重复那两个字。
“曾经……?”
他把额头抵在她发顶上,蹭了两下,声音带着颤:“漾漾,你别这么对我……”
那么高,听她说话会乖乖巧巧地弯着腰。又那么厉害,随便抬弓射箭就能贴着翅尖打下来最好看的鸟儿。
他们一起骑马射箭,游园观山,去过尚京最高的琼楼俯瞰万民聚灯欢呼。也在漏着雨的破庙里,看着檐下的如瀑雨帘,举杯欢饮,吃两文一碗的馄饨。
这样的生活简直比书画上都要更精彩纷呈些。
若是江漾再更仔细听听,便能品出他藏在阴沉声线下的一丝无措来。
可是她此刻神情恍惚,现如今心思也极其复杂,她低着头,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声音很轻,低的像呢喃。
可是赵连雁耳力过人,一字一句都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腰上使着力,嘴上也不闲着,唇舌凑到江漾的耳后,咬在上面的软肉上。
那里的皮肤敏感又脆弱,被他的唇上散发的热气熏的通红,每触一下,就要颤一次。
他不耐于这样的隔靴搔痒,拿膝盖分开她的腿,顶进她的腿心蹭了一蹭,空气都漫开了一股子歆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