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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归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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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被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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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漾激动得不行,差点拍手叫好了:“这就是梅干娘抛弃负心汉重新找回幸福的故事!”

她拍了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表情僵硬,愣在了原地。

“母亲,那为什么只有月亮哥哥跟梅干娘在一起,他不是还有个弟弟吗?”她语气又急又快,“那他的那个弟弟呢?”

梅家世族嫡女,当今皇后的亲姐姐,想要个一生一世一双人,都这么难。

江漾先是悄悄在心里暗骂了几句大将军的脏话,又瞪大了眼睛问:“那梅干娘又怎么和柳太傅在一起的啊!”

苏照先是凝神,然后顿然一笑:“世间男子大多薄情,却也少有真心郎。梅姐姐冷心离开尚京下了江南之后,柳太傅便向皇帝请了个迁,随着梅姐姐一起去了。”

江漾啃了会儿紫薯,问道:“母亲,我小时候是不是和那个柳公子关系很好啊。”

“你幼时可喜欢黏着他了,像个小跟屁虫儿似的,一步都不肯离。”

江漾顿了顿,还是准备问个彻底:“那他为什么改名字了呢”

柳濯月沉默了一会儿,细细嗅了嗅小姑娘身上的清香,这才淡淡笑了一声,坐起来帮她拆了头上的发簪,轻声问:“要沐浴吗?”

小姑娘眼睛咕噜一下瞪圆,慌慌张张地摆摆手,神情紧张,音调都有点儿走:“今天,今天……可,可不可以不要,不要直接,在水里,啊。”

最后一声“啊”带着点儿羞愤欲死的意味。

外室的烛灯已熄,只余床边的红烛还闪着熠熠的微光,江漾看见他从暗处走来,鼻梁高挺,投出一段阴影,这让他的脸显得有些雾暗,江漾不由自主的缩了缩。

柳濯月察觉了她的动作,缓步上前把她拥在了床铺上,又蹭了蹭她的颈项,声音有些空洞:“怎么了,害怕了吗?”

他好似在喟叹。

房内烛火摇曳,红幔重纱,丫鬟和小厮低头立在一旁。他拿起玉如意,慢慢走向床边。平常那么稳重自持的人,到了此刻,手竟也有些微微发颤了。

挑开盖头,露出了一张嫩如新竹的脸,只唇上的红娇艳欲滴,衬得面如新桃一般。

他情不自禁地低头衔住了那个蜜桃尖儿。

柳濯月微微鞠礼:“母亲,这酒不烈,下人已兑了些水的。”

梅玉温又问候了几句江漾的话,柳濯月一一答复。少顷,她又稍显迟疑道:“近日……连雁有来书信吗?”

“大抵边关战役险忙,未曾有信传来。”柳濯月眼帘低垂,辨不清神色。

江漾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在心里暗道,以后一定要对柳濯月很好很好,这才不那么亏负他。

大堂内,宾客满座,珍馐美味,觥筹交错。

皆是朝廷命官,皇亲国戚。头席上甚至还坐着当今皇后。梅玉温再嫁,能堵住悠悠众口的,除了才名,还有无上的权势。

说着她又拍了拍手,示意身旁的冯嬷嬷来。那嬷嬷得了令,走到江漾身旁安慰道:“小小姐,穿耳也就疼那一瞬。这正是冬天呢,适合穿耳,若是再拖到热天,那才真的受罪呢。”

说着便拿起那个黄豆在江漾耳垂上捻,慢慢用力,将耳垂揉的变薄变红,将周围的血全都挤走,使神经麻木。而后拿起用火烤过的银针,眼疾手快的刺穿双耳。银针后系着一根红线,红线穿到耳眼里,再穿一根茶叶梗,这便好了。

江漾耳朵红红,在针扎耳时眼睛便流下泪来,呜呜咽咽的往苏照怀里冲,委委屈屈可怜巴巴地靠着她。

毕竟他那么温柔。

母亲要与江家和离,甚至要把江言成弄垮,她都很是赞同。其实她心里也明白,母亲那么着急的把她嫁过来,就是为了让她入柳家族谱,从此与江家再无瓜葛。

是一种舍离,更是一种保护。

她感觉到身体被拥得紧了紧,有濡热的气息打在耳侧,呼吸交融,极为亲密。

江漾突然有些紧张,颤颤道:“不……不冷。”

柳濯月边走边留意着江漾,感受到怀里的身体有些微微发抖,他连忙安抚,亲了亲江漾的脸侧,低声道,“不要怕,乖乖等我。”

怪哉,每次偷看都会被发现。

迎亲队伍穿过十里长街,锣鼓声震天,街上的行人道贺叫好,喜气洋洋。

不知过了多久,喜轿内备的暖炉都快要凉了,队伍才到达地方,轿子稳稳地停下。

屋外锣鼓喧天,宾客满堂。

吉时已至,她由母亲牵着,依依不舍地道别了好一会儿,才由一位苏家派来的堂兄背上了迎亲的喜轿。

红纱盖头影影绰绰的,江漾悄悄打开一个角,往队前的那个人看过去。

原来他真的没有家。

第八章 婚

薄日渐出,青檐上的雪融成了水,淅淅滴落在廊上。

朔风寒气翻涌,最高枝头的一颗柿子也掉落在了地上。尚京的雪下得早,雪声如飞沙,飒飒卷起一阵霜花。

江漾一大早被翠浓从床上拽了起来,屋里烧了银碳,她还是冻得手脚冰凉,小脸缩在翠纹锻锦织斗篷里,衬得面如新桃,嫩肤月貌。

门前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是苏照带着个老嬷嬷踏进了江漾的房间。

“你当年不是可讨厌他了吗,怎么突然想起了那个小子。这些年来,江言成拘着我,我与梅姐姐未传过书信,她那样地位的人,别人也不敢嚼她舌根。那个小儿子,好像是跟了赵国公。”

跟了赵国公……梅干娘把他丢下了吗……

“我也没有家,我一直都没有家的。”

“柳太傅喜欢梅干娘!”江漾插嘴道。

“就你机灵。”她拍了一下江漾的脑袋,解释道,“梅姐姐的父亲是柳太傅的先生,按年纪,梅姐姐还要比柳太傅大三岁。当时她与我说的是,家中有了个弟弟似的学生,闷闷的,不太爱讲话的样子。”

“谁能知道他等了梅姐姐这么多年呢。”

苏照“嘶”的一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改过名字?”

“我都跟你说了我想起来他了!他之前不是叫赵越吗”江漾挺挺自己的胸,理直气壮。

苏照拧眉思索了片刻,还是准备告诉江漾实情:“他的母亲是我很多年前的一个好友,原本是赵大将军赵国公的正妻,叫梅玉温,按理说,你还要叫她一声干娘……”

苏照拨了拨炉边的碳火,溅起一小串火星,拿了个烤紫薯拨开给江漾,安慰她道:“前些日子柳家送来的吃食,人家知道你喜欢吃乡间小食,废了不少功夫。”

耳朵虽然疼,但是嘴巴很诚实,那紫薯软糯甜香,吃了一个还想吃第二个。

“行了行了,也不怕积食。柳公子差人说了,你去那里想吃多少吃多少。”苏照敲了敲江漾的小脑壳,又叹道,“后日就要出嫁了,还这么傻乎乎的。”

一来就整鸳鸯浴,她可能会紧张得直接掉水里。

“不要怕我,漾漾,不要怕我。”

江漾觉得他的语气可怜,像个在雨中摇摇欲坠的栀子,心中一软,回身抱住了他,小声嘟囔道:“我没有怕你,我……我只是还没有习惯。”

江漾的嘴巴被突然吻住,那人气息带着酒味儿,显得有些酽冽,她被熏得脸颊生热,有些推拒,小声道:“屋内还有人呢……”

柳濯月把她的唇脂一一舔尽,在她耳边又厮磨了片刻,这才向婆子唤了热水,让她们出去。

他走到梳台,拿起个小盒子走了过来,回身转来,玄色的外裳便落在了地上,只有一层单薄的里衣,漏出玉白精致的锁骨来。

他们相交书信,这些年全都是柳濯月主动,近日他根本就未传信件予赵归林,当然收不到回信。

梅玉温神色暗淡了些,柳嘉许在旁牵了牵她的手,她这才叹道:“他还是怪我……罢了,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些了。你再敬些酒就直接去陪漾漾吧,小姑娘一个人,约摸是有些怕的。”

柳濯月点头应是。酒过三巡后,他已经有了些许醉意,便向宾客告谢,入了喜房。

柳濯月一杯一杯的敬酒,温润的脸上显出一丝薄红。

酒过一轮,梅玉温携着柳嘉许来问候他。

“可是心急了?你本就不善饮酒,慢些喝也无妨的。”

柳濯月与母亲谈论了那么久,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母亲的意思。江漾是觉得他知道的,毕竟母亲根本没有瞒着他的意思,甚至梅玉温也与许久不联系的苏照商量过,定会护着江漾周全。

心里的愧疚越发强烈起来,柳濯月甘心做棋子,她心里怎会丝毫没有波动。

况且,他都知晓自己与赵归林还有一段情了。

江漾耳朵直接红得越过了脸上的胭脂。

柳府应该是很大,穿过了许多院落,冬日这般寒冷,江漾都能闻到各种不同的花香。

她在喜房内候着,柳濯月已经去外面迎客了,此刻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受,紧张有,感叹有,微微的欣喜,好似也有。

一双洁白修长的手穿过了喜轿的幕帘,牵起了江漾,而后直接将她稳稳抱起。

她的脸靠在了一个结实硬朗的胸膛上,耳边传来了一句极其温柔的声音:

“冷吗,我给你暖暖。”

他身着玄色礼服,玉冠高束,骑着高头大马,脊背挺直如松。

遽然,他扭头往这边看去,玄袍连翩,火鹤一般灼灼璨璨,眉眼都好似因这满目的红染了天边霞光一般,温融又柔和。

江漾忙上了花轿,坐在里面,连胸腔都隐隐发热。

是个难得的冬日暖阳天。宜出行,宜嫁娶。

天将泛白时,江漾就被叫了起来。一大清早一阵忙活,婚服里里外外足足有六层。头上插着好几只珠宝翠钗,冠帔加身,压得她险些抬不起头来。

妆娘正在给江漾上妆,新娘妆艳而繁琐,唇珠的胭脂点得像是熟透的蜜桃尖儿。柳眼眉腮,花钿簇缀,倒像是个新娘子的样子了。

江漾看见了老嬷嬷手上的黄豆,瞳孔骤然缩小,放下手中的暖炉就往外跑。

苏照一点也不惊奇,身后两个大丫头直接从门外拦住江漾,把她押了回来。只见江漾脸上苍白,双眼毫无神采,凄凄哀哀地问:“母亲,真的要扎吗,真的要在耳朵上扎个洞吗。”

苏照看她如此可怜的模样,心里软了又软,差点就妥协了去。可又看了看柜里家传下来的珠翠头面,闭了闭眼,语气温和又坚定:“不过是穿个耳,别家女子早早就打了,如今你都要嫁人了,就别再推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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